薛寧確實無法再這麼耗下去。
“那我去了。”
她起身就要走,行色匆匆,臉色不太好看。
青年突然追上來,慢慢道:“彆急。”
薛寧停住,看著在自己麵前抬起的手,他仍在儘職儘責扮演秦江月,看她的眼神深情而認真,幫她整理衣裳的動作溫柔優雅。
“衣裳亂了。”
他淡淡地解釋了一下,才放下手,讓開路給她走。
薛寧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目光輕輕滑過她的臉,薛寧所
有的緊張瞬間藏得嚴嚴實實。
“那我……”
她再次想要離開,眼前卻忽然一暗,是那人靠近了些,在她臉頰輕輕吻了一下。
清冷的香氣也和秦江月如出一轍。
他親她。
他居然親了她。
薛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青年垂眸下來輕聲道:“很吃驚?又不是第一次如此,為何如此吃驚?”
……你要真是秦江月那就不會吃驚了。
吃驚是因為你不是他,是一個揚言要讓她生不如死的大魔頭。
眼前人好像又笑了一下,緊接著他身影消失,這次沒再出現。
薛寧抹去頭上的汗珠,再次去看琉璃寶塔,在塔上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那人穿青衣,長發儘束在玉冠中,計分牌明明白白地掛在腰間,麵色嚴肅地劃過一處拐角。
寶塔共九層,他出現的位置在五層,他快要登頂了!
薛寧立刻猜到對方的身份,怕不是秦白霄吧!
天玄丹會不會真的在頂層?
也許秦江月偏偏反其道而行,就將至寶清楚地擺在所有人麵前,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人會真的想到寶塔頂端就是拿到即第一的天玄丹。
薛寧了解秦江月,能依稀猜到會有這種可能,秦白霄同樣也還算了解對方,應該也想得到。
難怪在海底見不到誰出手,秦白霄卻在加分。
他估計早就到塔裡了。
薛寧頓時不管魔神的事了,那家夥搞不好已經發現她在演戲粉飾太平,也清楚她的心理活動,但既然沒殺她,肯定是力量受限做不到。
他突然消失,說明秦江月很快就要來了,這事兒交給他去擺平,她還要繼續她的戰鬥。
原書男主機緣那麼多,天玄丹是新出來的劇情,她不會放手。
就算秘境最後要被魔神攪亂,成績作廢,拿到天玄丹也不算白來。
薛寧一鼓作氣奔向寶塔,到了塔底發現有人比她更快,他們約莫是海獸那裡沒指望,都來這裡碰運氣。
有七八人在塔外遲疑沒有進去,薛寧的到來讓他們緊張起來,幾l人已鬥法片刻,都沒能拿到彼此的計分牌,秘境範圍在海獸轟然死亡後開始縮減,停留的位置恰好不包括這座塔。
要麼選擇進圈,要麼在塔上搏一搏,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
薛寧選擇了進塔。
她邁入寶塔的一瞬間,秦江月一襲黑衣,正好抓到那假扮他的人。
但隻是一個皮囊。
淡淡的黑氣在皮囊中消散,易容之後出現的是傅蘅蕪的臉。
秦江月看著傅蘅蕪劍骨黯淡無光,那哪裡又是什麼真正的劍骨?
分明是魔骨。
傅蘅蕪從被慕不逾找回來開始就是魔界的一雙眼睛罷了。
秦江月正要去塔中確定薛寧的安全,耳邊忽然響起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你
能趕到這裡,是已經殺了她?”
不是傅蘅蕪的聲音,也不是長聖。
是已經泯滅在數萬年的輪回之中,幾l乎有些陌生的聲音。
“化劍,你殺了她,那可不妙了。”那個聲音帶著笑意道,“你知道那是誰嗎?”
秦江月已經進了寶塔,但那個聲音如影隨形。
“那可是你所愛之人的母親,你殺了她,她會記恨你一輩子,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
“昔日你與其他上仙真神那般狠絕對待我的妻子,今日你也要嘗到我那時的滋味了。”
秦江月身處塔內,看著麵目全非的島嶼和寶塔。
謫仙島,顧名思義,自然是被貶神仙所留下的棲息之所。
對方隕落數萬年,隻留下一道殘魂,是秦江月始終留存他的痕跡,試圖在未來找到方法救回從前的同僚。
隻是好心沒好報,對方竟和魔神勾結,反將了他一軍。
以前最可靠的好友,今日成了敵人。
秦江月目視寶塔中彌漫的魔氣,參加大比的修士看不到,隻有他看得到。
得快些找到薛寧才行。
此時此刻的薛寧情況確實不太好。
但不是自身安危有礙,而是她見到了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的人。
或者說是……魂魄?
薛寧看到江暮晚的魂魄殘破零碎地飄到她麵前,蒼白的臉,哀怨的眼眸,無儘的憎恨與不甘。
“寧寧。”
帶著歎息餘味的呼喚,是穿書後,再無人喚過的稱呼。
穿書之前人家都叫她寧寧,但她不想這裡的人這麼叫她,因為總會讓她懷念從前,所以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可以這樣叫她。
江暮晚眼中的憎惡不甘,在觸碰到薛寧的眼神後一點點消散。
“寧寧……”
她哀傷破碎地低聲說,“是娘啊……”
電光火石之間,薛寧想到了自己早逝的母親。
母親很好很好,隻是命不好,父親走了沒多久她就也離開了。
她沒有看到母親老去的麵容,隻記得照片上黑白色的她。
她短發,穿著樸素,和往事鏡中江暮晚嬌貴華麗沒辦法關聯。
可這個聲音,她魂魄淩亂破碎的樣子,和母親在她年幼記憶中的樣子微妙的重合了。
“……娘?”
她遲疑地,生澀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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