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雷劫落下,秦江月正要再擋就被薛寧拉開了。
她一下被劈中,頭發都冒煙了。
“……”她現在怕不是焦黑了吧,一定很難看。
“你轉過去不許看。”
薛寧背過身去,不給他看自己狼狽的模樣。
“我自己的雷劫自己來接。”
築基時,作為修為儘廢的潮凝真君,哪怕想要替她擋雷劫也力不從心。
現在可以了,也願意為薛寧打破原則,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則。
他不會讓她身處被選擇的境地中,她亦然。
秦江月並未走遠,薛寧過雷劫,哪怕不需要他幫忙擋劫也需要人護法。
水上仙閣上空烏雲密布,鳴雷陣陣,整個無爭仙府都能感受到。
一道一道驚雷劈下來,眾人心中默數著,直到十二道依然沒停。
“不是金丹雷劫嗎?怎麼還沒停。”
無爭法閣內,聶槃來向慕不逾稟報公務,慕不逾聽到一半忽然走了出來,盯著仙閣的方向默數雷劫。
聶槃等了會不見他回來,就跟著出來看看,也數了數,有些驚訝地疑問出聲。
慕不逾沒回話,他看雷劫的眼神很複雜,聶槃和他師兄妹多年,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眼神。
“仙閣那邊隻有薛寧會是這樣的雷劫,如此看來她是醒了,那應該沒事了。”
聶槃試探性地這樣道,慕不逾的神情並不見
什麼改變,一點兒都沒緩和。
聶槃忽然覺得不妙。
“師兄?”她喚了一聲,這一聲終於讓慕不逾有點反應。
“她醒了,這很好。”
醒了說明人沒事了,要和他之間做一個了斷了。
在秘境裡的追殺,還有他身上的毒,這些事還都沒有出個解雇。
吐真丹的藥效早就過去,他自然不可能再同秘境中那樣直白地要化劍仙尊的道侶與自己雙修解毒,也沒必要再解掉被壓製的餘毒。
仙尊之前是顧著薛寧未醒,沒有任何對他的處置,但現在不一樣了。
薛寧應該也不會像在秘境裡那樣放置他,她應該覺得他死不足惜。
既然是將死之人,就不需要再解毒了。
“你我的道侶契約,是時候解除了。”
身上繁冗庶務都已歸置完畢,該經由誰接手已經都安排好人選,他唯一還需要解開的,就是這道侶契約。
“你說什麼?”聶槃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嗎?你想乾什麼??”
慕不逾微微轉頭,並未看聶槃,而是看著法閣角落。
今日待客處理公務,結界並未嚴格設防,慕妏是他名義上的女兒,與聶槃又氣息相近,結界將她放了進來。
她在,那也好,早晚她也要知道。
慕不逾語氣冷靜,如談經論道般尋常道:“近兩百年,婚契可解了,師妹。”
慕妏本是來尋母親,順便拜見父親,心情是很好的。
出了秘境她築基圓滿,眼看就要金丹,一向不苟言笑的父親都誇獎了她一句,她最近一直很高興。
她還想著是不是可以找父親要枚丹藥,輔助自己渡過金丹的雷劫。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歡歡喜喜來到法閣,進來找父親母親,會聽到這樣一句話。
解契??父親到底在說些什麼!
更不要提,母親緊隨其後地問了句:“是因為薛寧?”
這反問簡直把慕妏打蒙了。
什麼意思?
薛寧?
她什麼時候和父親扯上關係了???
秘境裡發生的事,那些晚輩不必知道,但聶槃作為無爭仙府大長老,下一任府主的繼任者,慕不逾不會對她隱瞞。
她已經知道他去追殺薛寧了,最後不成功,自然是因為化劍仙尊出手。
聶槃對姻緣神從中作梗的事並不知曉,畢竟那樣的變故,連慕不逾這個親曆者也隻是猜測一二,他們能肯定的隻是魔神以傅蘅蕪為化身潛入了秘境,意圖把所有築基以上的凡界修士一網打儘,永絕後患。
慕不逾要殺薛寧這件事本身聶槃也不讚成,男子心亂拿不了劍關女子何事?
他的思維和做法實在偏執,這麼多年了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根筋,師兄對大局如何看重,她與他相伴多年是很了解的,也能明白他動手的初衷。
但薛寧恐怕不明白,畢竟她是被害者。
所以聶槃以為的隻是——慕不逾擔心薛寧與仙尊因追殺的事情要處置他,連累到她和女兒,所以才提出解契。
但看師兄神情,又覺得不僅如此。
聶槃臉色十分難看,隱隱有不好的預料:“除了你說的,秘境裡到底還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也和薛寧有關?”
女子的直覺,讓她想起很多年前,師弟從凡界回來後,突然有一日行色匆匆地又要離開。
她問他去哪裡,他心事重重的表情,和此刻的慕不逾如出一轍。
在那之後,他帶回了他的凡人妻子。
那凡人女子已經死去多年,聶槃已經很久未曾想起她。
可她今天忽然深刻意識到了一點。
薛寧,是師弟和那個凡人妻子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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