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入她的骨血。
薛寧身子顫抖了一下,聽到秦江月問她:“能感受到什麼嗎?”
……什麼意思呢?
薛寧遲疑了一下緩緩道:“你的手很涼……?”
秦江月似乎笑了一聲,然後說:“還有彆的嗎?”
“……你身上很香?”
歎息聲響起:“彆管我,感受你自己。”
薛寧困惑地皺起眉,細細感受自己,除了血流的速度和心跳呼吸,什麼都沒有。
於是她直白回答:“心跳呼吸?血在流動?”
秦江月溫聲說:“正是。你方才說我手涼,但你的體溫是熱的。你在呼吸,血在流動,說明你活著,活得很好。”
秦江月慢慢拿開手,光回到薛寧的視野當中,她緩了一會,漸漸看清楚他的臉。
他坐在有風的地方,風吹起他樸素飄逸的白色發帶,與墨發輕輕飛揚,清冷寒蕭。
“魔氣在你體內所剩無幾,卻始終無法徹底消除,用你日益精進的淨化之力也不行,它成了你的困擾,讓你今日不管做什麼選擇,都無法完全坦然放心。”
秦江月的聲音和著溫暖的風而來,薛寧閉上眼,重新感受黑暗和溫暖的風。
“它給你帶來的不安,強烈到讓你甚至無心去感受已經奪回來的更多生命力。”秦江月解釋說,“沒什麼可怕的,夫人。你比它強大許多,即便你缺失的力量,也是被魔神強行奪走,不是他所謂‘賜予’你的。詭辯者給予的力量,從來不曾賦予你更多,你也不會輸給這樣的力量。”
薛寧一直閉著眼,聽著耳邊娓娓道來的話語,有些迷茫道:“你跟我說起慕妏的機緣時,也提到過如今的她和我打一場,都不一定誰勝誰負的。”
怎麼現在又說她不會輸給這樣的力量呢?
所以還是為了安慰她吧?
秦江月捧住她的臉,她下意識睜開眼,他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
“你我所說的勝負並不一樣。”秦江月認真地看著她,“夫人,勝負在你心中,不在明日鬥法的道場上。”
捆縛在心臟周圍的魔氣叫囂著,薛寧所有的迷茫都因為這句話消失不見。
勝負不在道場。
在她心中。
薛寧徹底清醒過來。
這天夜裡,薛寧罕見的沒有修煉。
天一黑她就拉著秦江月上床睡覺了。
帷幔落下,輕紗飛舞,水上仙閣四季如春,飛瀑懸下,美景如畫。就連夜晚的風都帶著怡神靜氣的花香。
薛寧側身抱著秦江月的腰,讓他背對著自己,麵頰抵著他的背,感受他與自己幾乎一致的呼吸。
“明天你會去看我鬥法嗎?”
半夢半醒間,她迷迷糊糊地問。
秦江月翻過身來,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
“我當然會去。”他理所應當道,“我去為你搖旗呐喊,擂鼓助威。”
薛寧本來都快睡著了
,聽到這麼一句話不由笑醒,睜開眼看著他,眼睛亮晶晶道:“想象不出來你做這些事會是什麼樣子。”
她渾身一抖:“不行,太瘮人了,你還是彆了,你隻要出現在那裡,讓我可以看到你就足夠了。”
秦江月親了親她的額頭:“好。”說完,又頓了下才問,“還睡嗎?”
天色還早,還可以睡,薛寧正要回答,就感覺他的手落在腰間細細摩挲,意味深長。
薛寧:“……我明日還要鬥法。”
秦江月認真點頭,一眨不眨地凝視她道:“我本來沒想做什麼。”
本來……那就是現在改變主意了。
薛寧臉開始發紅:“那、那你為什麼又想了?”
秦江月忽然舔了舔唇。
薛寧心裡咯噔一下,頭腦發昏。
“我隻是突然想到,不能事事都要你靠自己,若是如此,要我這個夫君有何用?”
薛寧愣了愣,忙說:“你今日開解我何其重要,怎麼會沒用?”
秦江月否決道:“那種事人人都能做,不是非我不可,我想到一件隻有我能做的事。”
薛寧想說,那種事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因為不是人人都能想到他那個水準,還能講出來讓她心中明朗開闊。
又好奇:“你想到什麼事?”
秦江月起身,雙臂撐在她身側,俯下來親吻她的眼睫,動情說道:“長聖給慕妏的力量不可靠,但我能給你很可靠的力量。”
他聲音越發低啞,在薛寧耳邊輕聲道:“我們以前在一起,隻是情動纏綿,從未試過雙修。從前是怕你無法化解我的純陽之力,但我突然想到,除了雙修之外,修真法門中,還有一種方法更適合我們現今的差距。”
薛寧整個人都燒起來了,呼吸潮氣溫熱道:“什、什麼方法?”
秦江月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采補我吧,自身能消化多少你便索取多少,就不會承受不住了。夫人有一夜的時間采補我,我願為夫人爐鼎,替夫人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