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唇角蔑笑更甚。
“本世子倒也有一個問題問爾等。”
“飛星、流光二營七月已經換甲,你們既然知道,為何不立刻對此事提出質疑,將本世子拘回兵部審問,反而要等到這會兒?怎麼,是七月時覺得沒問題,現在又覺得有問題了?”
這話一出,堂中其他人都露出微妙尷尬神色。
因這問題的答案很明白,七月時,京南匪患正是嚴重,連裴氏老太爺裴道閎的一批生辰綱都在途徑京南時被悍匪劫走,兵部還要仗著飛星、流光二營剿匪,自然對這事睜一隻
眼閉一隻眼,如今京南匪消停許多,兵部才開始秋後算賬。
兵部官員被戳破心事,麵上好一陣青白交加,冷哼道:“兵部自有兵部辦事章程,世子還是先解釋一下那三箱珠寶的去向和私鑄重甲的銀錢從何而來吧!再者,重甲與輕甲不同,需要有兵部批文才能使用,世子給那二營添加重甲,批文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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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琅再度將李崖叫了進來,問:“兵部可有給過本世子鑄造重甲的批文?”
李崖說:“回世子,沒有。”
“好一個‘沒有’!”
兵部官員直接拍案站了起來,厲聲喝:“沒有批文,私造重甲,便是謀逆大罪!謝琅,你還不認罪!”
“來人,還不將這逆賊拿下!”
兵部官員話音落了,滿堂兵士卻無人敢動。
謝琅依舊八分不動,穩穩坐在太師椅中。
好一會兒,抬手拊掌,揚聲笑道:“蔣大人好大的威風。”
“隻是——誰告訴你,本世子私鑄重甲的?”
兵部官員蔣文芳冷笑:“你沒有私鑄重甲,那飛星、流光二營士兵身上的重甲從何而來?”
謝琅笑聲更大。
“誰告訴你,飛星、流光二營用的是重甲?”
蔣文芳一愣。
“你說……什麼?”
除衛瑾瑜外,其他幾名官員也俱露出驚疑不定之色。
謝琅終於負手,施施然站起。
笑意斂去,眸寒若冰,殺意四散:“本朝重甲,在重量上有嚴格規定,沒見過重甲,對重甲規製都不了解,隻憑一個外形,便敢將稍微重一些輕甲誤認為重甲,本世子倒要問一問,如此笑柄,是一個將領該犯,還是兵部官員該犯?”
“飛星、流光二營將士所換新甲,不過是本世子命人將兵部一批廢棄戰甲改裝而成,一個銅板也沒有多花,那批廢甲的批文,本世子倒是有,諸位可要一觀?”
“一個武將,連重甲是什麼都搞不清楚,也敢詆毀汙蔑本世子,又該作何處置!”
蔣文芳唇哆嗦,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謝琅眼梢淩厲揚起,接著冷笑:“至於那三箱不翼而飛的珠寶,本世子倒要問問,除了王青,還有誰,哪隻眼睛看到了?如果一麵之詞可以當真,本世子若是說你們姚尚書娶了第十三房小妾,彆管那小妾是否存在,也可以當真,是麼?”
吏部官員聽不下去,硬著頭皮開腔:“這、這豈可放在一起類比。”
這間隙,主事官員已經迅速去查了檔案,過來低聲朝蔣文芳稟:“大人,六月中的時候,兵部的確批給京南大營一批廢甲。”
其實兵部這樣的廢甲很多,平日堆在武庫裡根本無人問津,謝琅來討時,兵部官員覺得正好可以騰騰地方,幾乎眼睛都沒眨便批了。
謝琅施施然坐了回去。
“若本世子沒有記錯,每一件廢甲,都是都編號的,諸位儘可以派人去查,或者,我讓外頭士兵一起卸了甲,挨個給諸位展示一下也是可以的。”
將士齊齊卸甲,那是戰敗投降或軍隊原地解散的意思。
蔣文芳知他故意奚落,臉色又是好一陣青白,沒有說話。
也知今日事態發展,已經不會如預期進行,後半程幾乎閉著嘴不說話。
吏部官員例行問了幾個問題,謝琅心情好便說上兩句,心情不好便置若罔聞,那兩名官員也不敢再輕易得罪對方,問完,就結束了審查。
最後補了句:“自陳書,還請世子三內日交上。”
謝琅撥弄著掌間扳指,沒有吭聲。
吏部官員已經不大敢觸他黴頭。
可自陳書若收不齊,受罰的可是他們。
兩名官員忽然靈機一動。
“世子寫完,直接交給衛禦史便可。”
讓這兩人鬥去吧。
不怕自陳書收不上來。
吏部官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