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花花越粉,打熊越狠……(2 / 2)

我在八零養熊貓 遲零 21498 字 4個月前

幺幺很喜歡玩這樣的裝扮遊戲。

用手接住從頭上掉下來“綠寶石吊墜”,夏瑤給它做得每一件“首飾”它都無比地珍惜。

“汪!汪!汪嗚!”

遠處的山上,傳來了幾聲似狗非狗的叫聲。

多半是因為聽到了幺幺的笑聲,所以它熱情地給出了回應。

是熊貓的叫聲。

夏瑤順著叫聲的來源看去,目所能及之處,隻有一片茂密的山林。

是杏來?不會這麼巧吧?!

聽到熊貓的叫聲,幺幺立刻變得警覺起來。對方的叫聲讓它很不安,聳動耳朵分辨著聲音中的信息,不自覺地做出了齜牙的表情。

生完孩子後的母熊貓變得比懷孕更不好惹,彆說是侵犯它的領地,就算是挑釁的叫喊都容易讓它翻臉。

“汪!汪!”

那頭熊貓又叫了兩聲,聲音比剛才更大了。

這不是純純找死嗎?

聽聲音,應該離得不遠。幺幺一話不說,衝著那聲音的方向就跑了過去。

彆看幺幺剛生完孩子,跑起來的速度可一點都不慢,“敦敦敦”的腳步聲分量十足,彆說人了,就是熊貓挨了它一巴掌怕是也得有個內傷。

山路崎嶇,兩條腿的夏瑤自然跑不過四條腿的幺幺,經過那片比較陡的山坡時,夏瑤又不得不減緩速度,所以很快她就被幺幺落在了身後。

“汪!汪!”

“嗷!嗷嗷!”

幺幺回應著對方的挑釁,聲調雖然沒有它粗獷,十足的底氣可一點不比它虛。

夏瑤跟金蛋追了一路,終於深一腳淺一腳地從山上趕了下來。

山腳下是一條小溪,潺潺的小溪是附近動物賴以生存的水源,也正是這一場罵戰的主要緣由。

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巧,那隻隔空和幺幺對罵熊貓的確是杏來。

幾天沒見,杏來臟了不少,不知道它在野外吃了多少苦,身上的白毛都被泥土染成了棕黃色。

夏瑤看到它時,它正在小溪邊喝水,旁邊還站著一隻同樣在解渴的野豬。

杏來前掌踩在高起的石塊上,一遍遍地衝著野豬叫喊,又是捶地、又是甩頭,向它展示著自己的戰鬥力。

野豬像看傻子一樣瞟了它一眼,繼續低頭喝著冰涼的溪水。不僅是喝水,它甚至還跳進了更深一點的地方洗起了腳!

而站在溪流另一側的幺幺,正怒目圓睜地盯著它,嘴上一言不發,但露出的牙齒將自己的憤怒展露無遺。

雖然夏瑤來得晚,不過還是大概能分析清楚此時的情況。

原因無他,隻有一條:杏來嘴賤。

杏來一定是把附近標記成了它的領地,所以當野豬來它的領地喝水時,它開始罵人家;後來聽到山那頭幺幺的叫聲,它以為又有熊來搶地盤,便開口罵了回去。

這場麵,就類似於一條狗闖進了街溜子的地盤撒尿,街溜子不樂意了想趕它走。這時候,忽然傳來隔壁樓上正在看美妝節目小姐姐的笑聲,街溜子以為小姐姐是在嘲笑他,氣得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了回去。

罵了一句還不夠,還追著罵,氣得小姐姐妝都不化了,非要下來跟他打一架不可。

殊不知,它腳下站著的這塊地方,就緊緊地挨著幺幺的領地。

看杏來隻敢衝著野豬發火,完全選擇性無視了對麵的幺幺,就知道它一定是心虛了,想靠裝傻蒙混過去。

現在不是熊貓的發情期,此時的幺幺在杏來眼裡不過是個普通的“已婚婦熊”,多半之前還被幺幺嫌棄過,所以從始至終不敢看它。

不,不止是“已婚婦熊”,還是帶倆娃的“單身離異母熊”。

帶娃的單身離異母熊脾氣本來就不好,想到這,杏來更不想跟它糾纏了。

可幺幺哪是這麼好打發的?

“嗷!嗷!”

罵了好幾聲都不見杏來回應,幺幺也不再跟它動嘴皮子,直接衝了過去,朝著它的腦門就是一拳。

咚!

那一聲砸得響亮,嚇得一旁的野豬一激靈,小碎步“噠噠噠”地往後退了好幾米遠。

看得出來這野豬也愛看八卦,非但不跑,反而站在那事不關己地看它倆打架。

幺幺那一通小粉拳不僅揮出去的速度快,力道也是十足十,幾拳下去打得杏來頭都抬不起來。

光是捶它還不夠,一邊捶還一邊拿腳踹它。一看幺幺之前就總打架,踹的位置直擊杏來的要害。

挨了一套組合拳外加組合踢的杏來惱了,抬手就要打回去,結果幺幺眼疾手快,“嗷嗚”一口就咬住了它的前爪。

“嗷嗚!嗚!汪!”

杏來有些語無倫次了,齜牙咧嘴地叫嚷著。

步步後退沒看清腳下,結果一個趔趄,整頭熊都仰倒在了水裡。

“嗷!嗷!汪嗷!”

幺幺還沒有要罷手的意思,不僅上下其手把它按在地上打,還開口朝著它的手臂、脖子上咬去。

幺幺打熊的那一幕,把夏瑤嚇得不輕。

在夏瑤的印象裡,幺幺一直是個,嗯……比較乖巧安靜的小姑娘,雖然偶爾罵人罵得有點臟,但起碼不會動手。

這是夏瑤第一次見它打架。

說實話,那畫麵確實有點顛覆幺幺在她心裡的形象了,有種學神校花變成熱血女校霸的感覺。

她一直以為兩隻糯米團子打起架來就是“你一下我一下”鬨著玩而已,不成想竟然會這麼的血腥,一點沒有兩團雲朵碰撞的美感,更像是兩輛坦克在相互撞擊。

不過結果很明顯,杏來不是幺幺的對手。

它是被單方麵碾壓的那一方。

“哎!哎!”

沒多久,杏來就被咬得渾身是血,棕黃色的毛上沾上了好幾處殷紅。幺幺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打得更狠了……

這場毆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開始杏來還會試圖掙紮,後來它乾脆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開始求饒。

誰說街溜子沒人能治?幺幺就可以。

聽到杏來認輸,幺幺這才鬆開了口。慢悠悠地從杏來的身上走開,它來到附近的一棵樹下來撅起屁股回磨蹭了兩下。

從今天開始,幺幺的領地又往南移了十米。這條小溪,歸它了。

你之前不是還挺喜歡幺幺嘛,被它打一頓也算是有肢體接觸了,總能心滿意足了吧?

可憐巴巴地從地上爬起來,杏來摸了摸身上被咬出血的地方,看幺幺的眼神都變了。

是委屈?是失望?是一顆真心被碾壓成末的無助……

“汪!汪!”

做完標記後,幺幺又衝著杏來叫了幾聲,驅趕它離開自己的地盤。

被打敗的杏來耷拉著腦袋,舔了舔唇後,怏怏不樂地往南邁開了步子。

“汪!汪!”

幺幺又催促了兩聲。

杏來不敢再耽誤,趕緊加快了逃跑的步伐。

沿著小溪一路往南附近隻有一處山村,希望它能走得再遠一點,這樣以後就真的再也不會碰到了。

幺幺坐在原地緩了好一會,確定看不到杏來的背影後,這才蹦蹦跳跳地朝夏瑤跑了過來。臉上那喜滋滋的笑容,宛若一個收到禮物的小女孩,這禮物,正是杏來的半條命。

打完一架後,幺幺整隻熊都輕快了不少,原本沉甸甸的腳下像踩了雲朵一樣輕飄飄的,看不出半點生過氣的樣子。

來到夏瑤身邊,它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用清澈又無辜地眼神看向夏瑤,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咩?咩!”

我還想要一朵小花花~

看看它身上淩亂的毛,還有嘴角沾著的杏來的血,夏瑤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靜若處子,動若瘋兔?

……

幺幺那一頓打,徹底把杏來打跑了。

連續一周,都沒有人再在山上碰到過杏來,有人不信邪,甚至還往南邊又多翻了兩個山頭,結果依舊沒有看到熊貓的蹤影。

原本杏來是想混個鐵飯碗,結果幺幺這一頓打,不僅把它的鐵飯碗給掰了,就連普通的飯碗也咬了個稀巴爛。

不過,能自己往山裡跑,看來它是真的想通了:當街溜子沒前途,無所事事隻想著躺屍,隻會落得個連母熊按在地上捶的下場!

幺幺這一架打得,也給夏瑤提了個醒。

幺幺發起狠來可太嚇人了,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架的,她得早點把自己的房子建好搬出去才行,免得哪天幺幺又跟什麼動物打架誤傷了自己。

“娘,我走了啊。”

把今天的飯裝進竹筐裡,臨出門前,夏瑤向李招娣告彆道。

屋裡,躺在床上修養的李招娣回道:“這麼早啊,天還沒亮透呢。”

夏瑤:“我得先去把那邊周圍的地清清,今天陳家兩個哥哥就來幫我搭房子了。”

又是畫圖紙、又是造模型,磨蹭了好幾天,最後他們還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一邊造一邊看哪不合適再改。

李招娣:“你先來我屋一趟。”

推開內屋的門,床上隻坐著李招娣一個人。雖然不用起早去地裡乾活,但她還是習慣了早起,左右沒什麼事,正好縫幾件冬天穿的厚衣裳。

“我爹呢?”夏瑤瞧了眼旁邊疊好的被子問道。

李招娣:“一大早就拿著鋤頭上山了,估計是想去挖點筍吧。”

說完,她從一旁拿出一件縫好的厚衣裳。那花布是上次進城時買的,原是用來給他們爺倆做新年穿的衣服,可看這幾天天冷了,就趕緊做了件薄的棉襖。

今年家裡情況好了許多,不像往年那麼緊巴巴的。夏瑤上次領得獎金還分給了自己五十塊,過幾天去城裡再買些棉花和布,想多做幾身都不是問題。

“山裡涼,山洞裡又容易進風,得穿厚點才行。”李招娣拿起那件花棉襖在夏瑤身上比劃著,一提起山洞,臉上的喜悅就少了兩分。

當娘的也不想女兒去伺候那些熊貓熊,可女兒願意,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

那件花棉襖李招娣做了好幾天了,針腳縫得很密,一摸就知道暖和極了!

夏瑤:“謝謝娘!”

“那啥,”李招娣拉住了夏瑤的手,又從墊在身後的枕頭下抽出了一條小被子,“天冷了,娃娃還小,你拿去給它們多蓋著點。”

愛屋及烏,李招娣心疼女兒,自然也心疼她在意的那些崽崽。

天冷了,還吃著奶的崽崽需要這床被子。

這條小被子是她拆了幾個舊棉襖做的,用的也是舊棉襖的破布,不費錢,就是要麻煩多繡幾針。

她信命,上次夏瑤說的話她一直都記得。

就像她說的,或許她和熊貓熊真的是命定的緣分,熊貓也真的會帶給她好運。

握著那條小被子,夏瑤感動得鼻子有些酸。

這是李招娣對平平安安的一片心意。她就是這樣,雖然不擅長表達,但心裡的愛全都縫在這被子裡頭了。

夏瑤:“謝謝娘,它們一定會喜歡的!”

天色還早,夏瑤來到山洞的時候幺幺和金蛋正靠在一起睡著,一旁的竹筐裡,有黑妞陪著的平平也睡得安靜,不哭不鬨。

快到吃奶的時候了,夏瑤借著給幺幺蓋被子的時候,偷龍轉鳳,把安安從它的懷裡換了出來。

“昂?”

幺幺聞了聞一下蓋在身上的小被子,上麵是和夏瑤相似的味道。

熟悉之後,它便再次閉上了眼。

“嗯嗯……”

離開了媽媽的懷抱,安安變得不老實起來。

擔心它的叫聲會把大家吵醒,於是夏瑤便把它放進了竹筐裡,蓋上毯子後帶去了要蓋房子的地方。

“咚!咚!”

距離老遠夏瑤就聽見了鋤地的聲音,走近時才看清那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夏有才。

“爹?你咋在這兒?”看著被鋤鬆的土地,夏瑤驚訝道。

夏有才白了她一眼,拿起裝著熱水的水壺喝了一小口:“我不來幫你把房子搭好,大冷天的你睡地上?”

氣,當然氣,知道夏瑤要一個人搬到山裡,到現在他都還生著氣呢。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做父親的,哪怕說的話再狠,也不忍心真的不管女兒。

當時不理她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可看他們又是搬磚頭、又是搬水泥的,就知道她的倔脾氣肯定是不可能回頭了。

嘴上說著不管她,但夏有才還是趁著有空畫了房子的圖紙,甚至屋頂要用山裡的哪棵樹他都去踩好點了。

夏瑤:“我就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

見夏瑤那美滋滋的模樣,夏有才還是繃著臉:“這兒不用你幫忙了,咳咳,趕緊回你那臭烘烘的洞裡鑽著吧!咳!”

分明是好心,可說話就是要帶一點刺。

唉,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一定是嗆了風,所以他一說話就咳嗽。

“我去給您舀點蜂蜜潤潤喉嚨,”夏瑤放下了裝著安安的竹筐,轉身就要走,“您幫我看一下安安,蜂箱附近蜂子多,我怕蟄到它。”

夏有才撇撇嘴:“安安安安,真把它當自己的娃養啊。”

夏瑤:“您就幫我看一下嘛,我很快就回來了。”

夏有才把頭扭到一旁:“不看,你放到這我可不會管。”

夏瑤才不信呢。

往蜂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夏瑤的腳步很快。

她雖然不擔心爹會傷害安安,但萬一安安哭起來,爹不會照顧它怎麼辦?

舀了一些蜂蜜後,夏瑤趕緊往回走,這時,山裡的天已經大亮。

在等她回來的這段時間門,夏有才正坐在地上休息,不算寬厚的肩膀替竹筐裡“我可不管”的安安擋住了周遭刮起的山風。

夏瑤拿著蜂蜜逐漸放緩了腳步,背對著她的夏有才完全沒注意到她回來了,夏瑤倒是把他嘴裡嘀嘀咕咕的那些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長得怪漂亮,你是叫安安嗦?”

“安安?會喊爺爺不?來跟我喊,爺爺,爺,爺。”

“就會嗯,嗯得怪快,聽得懂我說什麼嗎?”

“真是個乖女娃!會吃筍子了嗎?爺爺口袋裡頭有幾個筍尖尖,要吃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