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懂嗎(2 / 2)

女駙馬 孟今看 9446 字 2024-03-19

怕秋澈又要嘴毒自己,杜嬤嬤謹慎地加上一句:“這是陛下的吩咐,老奴還要回去向陛下複命的。”

秋澈麵露煩躁,又帶了幾l分羞恥,低聲道:“這種東西還要特意看一眼,真的是……”

她語氣略顯不耐道:“就在房中,嬤嬤自個兒找去吧。”

然後加快步子離開。

羞窘的神色卻在踏出院子的一瞬間,仿佛變臉一般,迅速消失不見。

杜嬤嬤喜滋滋地拿著帕子回宮複命時,秋澈剛踏進主院的門。

一進來,便看見秋初冬麵如豬肝,指著李青梧,嘴裡罵得口齒不清。

柳氏也臉色難看,卻還是站在一旁拉著秋初冬,讓他不至於衝上去動手。

——那就太難看了,新婚第一天,新婦敬茶被公公打了,說出去簡直惹人閒話。

當然,秋初冬也是不敢的,隻是想樹立自己大家長的威嚴,做做樣子的紙老虎罷了。

李青梧則安安靜靜坐在大堂下首,披著一件單薄的披風,麵對眾人的喧鬨,垂眼不語。

因為昨日新婚,身為新婦,她今天將長發都梳了上去,用銀簪簪住。

鬢邊兩縷發絲柔順地垂落下來,又著一身黛青色長裙,顯得溫婉又知性。

仿佛與世隔絕的一幅畫。

茯苓在她旁邊,叉著腰氣憤道:“我家殿下說錯什麼了!本就是上不得台麵的事,還要說出來臟了殿下的耳朵……就沒見過你們這麼做公婆的!”

秋初冬卻憤然轉而指責她道:“既然嫁入我秋家,就是我秋家婦!就該孝敬長輩!你這賤婢,還一口一個殿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麼未出閣的大小姐!”

吵吵鬨鬨間,秋澈悠然踏進裡麵,道:“吵什麼?”

主廳中驟然安靜了下來。

李青梧第一個起身,向她走了幾l步,輕聲道:“……你來了。”

似乎是想喊她,又不知道到底該如何稱呼。

秋澈“嗯”了一聲:“發生什麼事了?”

李青梧默了默:“一點小事。”

旁邊的茯苓聞言,那叫一個欲言又止。

秋澈看向秋初冬,然而對方卻冷哼一聲,本來有些心虛的臉色,也因為李青梧的回答而得意了起來:“你來乾什麼!”

秋澈疑惑:“主院吵的這樣凶,都讓宮裡來的嬤嬤聽見了,我來看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宮裡來的嬤嬤不就隻有杜嬤嬤一個?

對方本就是她父皇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不可能幫她多管閒事。

李青梧朝她身後看了眼,果然沒看見杜嬤嬤的人影。

瞬間就知道秋澈說的是嚇唬人的了。

秋初冬卻不清楚狀況,聞言頓時更心虛了,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那……那也是她不孝敬在先,敬個茶都能倒翻茶水,我作為長輩,訓誡她幾l句又如何?”

秋澈瞥了眼周

圍,果然在上首的地麵上看到了幾l滴茶水的痕跡。

很淡,如果不注意,甚至發現不了的那種。

茯苓憋不住了,跳出來道:“秋……姑爺,根本不是他說的這樣!”

“殿下隻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水,他卻胡說八道,說原諒殿下失手可以,但要我家殿下去,去——”茯苓一時憋紅了臉,半天吐不出後麵的話來。

然後壓低了聲音,語出驚人了:“——去服侍秋大公子!”

其實當時秋初冬裝模作樣地扶起敬茶的李青梧時,說話聲音很低,茯苓並沒有聽清,隻隱約聽見幾l個字眼“服侍”“秋哲”這樣的話。

本以為是聽錯了,但李青梧一瞬間表情變了,茯苓也就察覺到了不對。

聞言,秋澈臉色驟然一冷,眯了下眼。

“簡直荒謬!”茯苓憤怒道,“我家殿下金尊玉貴,好歹也是堂堂長公主!哪怕嫁為人婦,也不是能被平民百姓平白羞辱的!”

“更何況,哪有人家一上來就要趕新兒媳侍奉旁人的……那可是姑爺的親兄長!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說到這裡,李青梧才垂眸,輕聲製止道:“茯苓。”

茯苓憤憤不平地住了嘴。

秋初冬的表情在秋澈越來越黑的臉色裡越來越心虛。

等茯苓說完,他還有臉小聲接了一句:“若還是未出閣的公主也就罷了,如今反正都是秋家的人了,你李氏前麵還要加個‘秋’字呢……”

秋澈聽懂了。

秋初冬就是沒死心,覺得公主都嫁進來了,怎麼擺弄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反正秋澈又不喜歡她,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才肯娶的她呢。

李青梧哪怕被秋哲玷汙了,一個女人,被丈夫的哥哥毀了清白,她敢說出去嗎?

就算秋哲頂替不了秋澈,好歹也搶了她的妻子,也算是為這段時日受的苦報仇了。

秋初冬得意洋洋地想。

她要是不想讓自己是女人的事暴露出去,就該知道把這事兒往肚子裡吞。

不得不說,真是蠢到家了。

秋初冬這話說完,不止秋澈臉黑,柳氏的臉也黑了。

秋澈輕笑,喊了一聲:“父親。”

秋初冬被她喊得渾身一抖。

從一個月前秋澈從寺廟回來後,可再也沒有這麼正經地稱呼過他了。

秋初冬虛榮心頓時起來了,卻不由自主又結巴了一下,色厲內荏道:“乾,乾什麼?”

“誰給你的膽子,如此公然羞辱皇家公主?”

秋初冬表情一僵。

秋澈卻又朝他緩緩走了兩步。

她低聲道:“她既然嫁給我,就是我的人。”

“我希望你彆忘了,是誰把你們送進大理寺的地牢的。”

“我能把你們送進去第一次,就能送進去第二次。”

“還是說,你覺得被關著不夠勁道,想體會一次被嚴刑拷打的滋味?”

秋初冬想起潮濕陰暗、老鼠飛蟲橫行的地牢,不由打了個寒戰。

他下意識想退後去抓柳氏肩膀躲一躲,柳氏卻沒和從前一樣站在原地不動,而是冷著臉扯開了衣袖。

沒等他回神,秋澈又揣著袖子,傾身微笑道:“這種話,彆讓我,也彆讓她再聽見第二次。”

“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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