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便感覺到自己的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層不透光的細長布料——應當是他的領帶。
洛檸鳶半低著頭,漫不經心地將長長的領帶環繞過了他的腦後,然後隨手係上了一個結。
她用領帶蒙住了他的眼睛。
至於這條手工定製的昂貴領帶會不會因為自己隨意的動作而留下一些不可逆的損壞?
——這自然是與她毫無乾係的。
畢竟,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當然不可能分出心神去在意這些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
少年的膚色十分白皙,因此,當深色的領帶纏繞在他的臉龐之上時,便形成了一種極為鮮明的對比。
他高挺的鼻梁將縛著眼睛的領帶頂出了一道凸起的弧度,額前的黑色碎發淩亂地散落在深色領帶的布料邊緣處。而在少年露在外麵的下半張臉龐上,他形狀好看的淡紅薄唇輕輕抿著,看起來極為顯眼。
在失去了視覺以後,其他的感官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更加敏銳了一些。無論是嗅覺、聽覺、味覺,還是觸覺,好像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馥鬱芬芳的玫瑰香氣從鼻尖拂過,宛如世間最烈性的香料,催生著他心底見不得光的陰暗念想。
少女的指尖隨意地摩挲著領帶的布料,發出了“沙沙”的聲響。緊接著,她又伸出了手,慢慢地撫過了他身上的肌膚。細細密密的輕微摩擦聲直直地鑽進了他的耳朵裡,如同萬蟻噬心一般,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臟癢得厲害。
嘴裡還殘留著檸檬糖酸酸甜甜的味道,江燕辰食髓知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像是在回味著剛才美味又可口的甜膩感覺。
他微微挑了挑眉,聲音沙啞地開了口,道:“鳶鳶想要玩什麼?”
見洛檸鳶並未答話,江燕辰也不惱。他隻是勾著唇角笑了笑,又繼續說道:“沒關係。不管鳶鳶想玩什麼,我都會奉陪到底的。”
“是嗎?”洛檸鳶漫不經心地反問了一句。她慢慢地勾起了一抹惡劣的笑容,然後語氣輕佻地開了口,道:“那希望你……說話算數。”她顯然意有所指。
下一刻,少女便抬起了自己的足尖,重重地踩在了江燕辰的身上。
……
————
偏僻的客房裡,衣衫半褪的俊俏少年身形顫抖著跪在了地板上。他的脖頸上、胸口處,甚至是腹部和背部的肌肉上,全部都遍布著大大小小的斑駁痕跡,看起來淩亂不堪。
少年的眼睛上還蒙著一條深色的領帶。他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唇瓣,有支離破碎的喘息聲從他的唇齒之間慢慢地溢了出來。
江燕辰現在喘得很厲害。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一不小心闖進了客房裡,那麼,就算僅僅隻是聽到他發出來的聲音,也足以讓人臉紅心跳、神情恍惚了。
他纖長而卷翹的濃密睫羽不斷地顫抖著,然後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拂過了正蒙著他眼睛的領帶布料。
與堅韌的布料相比較起來,過於脆弱的睫毛顯然可以算是一種珍貴的易碎品。因此,睫羽掃過領帶時的觸感便也顯得更加不容忽視了起來。
江燕辰的手指仍然緊緊地抓著少女柔軟的大腿,好像這樣就能夠穩穩地支撐住自己現在搖搖欲墜的身體一樣。
洛檸鳶毫不在意地任由他抓著自己的大腿。她半低著頭,眉眼低垂,認認真真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江燕辰。”她漫不經心地開口喚道。少女的語氣傲慢而輕佻,其中滿是高高在上的倨傲意味。
然而,江燕辰在聽到她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健壯的身體又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洛檸鳶足尖之下的力道或輕或重。她的動作分明毫無章法,卻足以讓江燕辰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我想,你真應該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一副……模樣。”洛檸鳶抬了抬下巴,語氣極為惡劣地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