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淺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自己襯衫上的紐扣。
男人修長的脖頸上青筋畢露, 性感的喉結微微凸起,流暢而優美的線條從他的脖頸處一路向下延伸著。鍛煉得當的漂亮肌肉上綴著些晶瑩剔透的透明汗水。
屋內分明開著溫度偏低的冷氣,可是, 他卻還是莫名其妙地熱得出了汗。
一滴小小的汗珠沿著他下頜處的精致線條慢慢地滾落了下來,又落在了他肌肉明顯的胸膛上,暈染出了一點朦朦朧朧的清澈水色。
冷白的肌膚上泛著些影影綽綽的緋紅色彩, 與瀲灩的水光一起氤氳成了一片模糊不清的綺麗之景, 看起來很是誘人。
大概是先前親吻時的動作太過於激烈的緣故,男人墨黑色的頭發有些淩亂地散落著,深邃又精致的漂亮眉眼低低地半斂著,看起來隱約帶了些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
價格昂貴的純白色襯衫被顧子淺隨意地扔在了一旁,柔軟的布料雜亂無章地堆疊成了淩亂不堪的形狀,引人遐思。
他自然而然地轉過了自己的身子,坦坦蕩蕩地背對著少女,毫不掩飾。
“你騙人。”洛檸鳶不由地抬起眸子看了顧子淺一眼,然後有些憤憤不平地控訴了一句。
男人後背上的肌肉起伏恰到好處, 看起來精壯有力, 極具力量感。而最為重要的是——他背後的肌膚色調冷白,近乎於毫無瑕疵,上麵隻淺淺地殘留著一點尚未徹底褪去的疤痕。
恐怕再等幾天, 就完全看不出來他身上存在著受過傷的痕跡了。
“你背後的傷口分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洛檸鳶撇了撇嘴, 語氣埋怨。
說著, 少女慢慢地伸出了手, 輕輕地撫摸著他後背上幾乎已經愈合了的淺色傷痕。她白皙的手指一點一點地摩挲著凹凸不平的傷疤, 指尖之下的觸感有些粗糙,讓人心神微顫。
而顧子淺的身子卻是輕輕地顫了顫。他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似乎是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些什麼似的。
片刻之後, 他才慢吞吞地開口回答了她:“當時……情急之下,隻好‘口不擇言’了。”
男人又重新轉過身來,麵對著洛檸鳶半蹲了下來。他抬頭仰視著少女,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隻不過,我沒有騙你。”顧子淺伸出手,輕輕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之上,“雖然傷口現在已經基本上愈合了,但是,醫生說,最好還是需要……再換最後一次藥。”
他的語氣誠摯而坦然,讓人隻覺得實在是有些真假難辨。
“鳶鳶會選擇幫我這個忙的,對嗎?”在少女沉默不語的注視之下,男人慢慢地將自己的手指一點一點地探進了她的手指縫隙之間。
示弱與求助,引誘與哄騙。
身形高大的男人此時正半蹲在少女的麵前。他身居下位,態度真誠,就連手上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仿佛是生怕少女排斥自己一般,溫柔又細致。
他的指尖慢慢地蹭過了少女手指側邊的柔軟肌膚,皮肉摩挲之間,細膩的觸感無比明顯。他刻意地放緩了自己的動作,因此,他指尖之上過於滾燙的溫度,便更顯得不容忽視了。
精致的裙擺微微地翻卷了上去,露出了少女大腿處的一小片白皙肌膚,欺霜賽雪,白璧無瑕。
顧子淺眼角的餘光不可避免地瞥見了她腿上的瑩白肌膚。他試圖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非禮勿視”,然而,他隻覺得自己心底“不切實際”的荒唐渴求正在愈演愈烈,難以克製。
“鳶鳶……”顧子淺啞著嗓子開口喚她。他抬起眸子看向了少女豔麗的臉龐。男人那雙深邃的墨色眼眸之中滿是壓抑了許久的深沉暗色。
洛檸鳶半斂著眸子,直勾勾地盯著顧子淺看。她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全然一副上位者的傲慢姿態,滿不在乎地置身於事外。
在這種俯視的視角之下,她能夠一目了然地看到男人身體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
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修長有力的雙腿,以及……
“好吧。”大小姐輕輕地歪了歪頭,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她的指尖微微用了幾分力道,反客為主一般,將顧子淺的手攥得更緊了一些。
兩隻手親密無間地十指相扣著。男人的手掌寬大,因此更襯得少女的手小巧玲瓏。在兩者交握之時,便顯出一種極為鮮明的巨大反差感來。
然而,本來應該是被男人鉗製住的嬌小少女,卻像是在隱隱約約間掌握了無形之中的主動權一般。她反手握住了顧子淺的手,纖長的手指牢牢地抓著他的手掌。
少女貓兒似的力氣並不大,但是,顧子淺卻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法反抗大小姐。
下一刻,洛檸鳶又極為隨意地用力拽了一下,便將顧子淺拽得一個趔趄。他不得不“被迫”靠在了她的腿上。
“唔……”顧子淺下意識地悶哼了一聲。他過於沙啞的嗓音像是摻進了度數極高的烈酒一樣,聽起來很是醉人。
身前突如其來的細膩觸感極為明顯,連帶著他胸腔裡的那一顆心臟也開始雜亂無章地重重跳動了起來。
“就僅僅隻是……‘換藥’而已嗎?”緊接著,洛檸鳶慢悠悠地開了口。
很顯然,她話裡有話。
少女的語氣聽起來軟綿綿的,尾音被微微拖長,如同一團紛亂繁雜的堅韌絲線一般,緊緊地纏縛在了男人的心尖之上,讓他難以掙脫。
說著,洛檸鳶有些漫不經心地伸出了另外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顧子淺肩頸處的肌膚,像是在招貓逗狗一般,動作散漫而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