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井前輩以為我們沒試過嗎?打了十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通,小花籠那家夥又關機了,根本找不到人!”日向抱怨。花籠的手機號碼是他打過最難接通的號碼了,沒有之一!
福井心虛地看向竹本和瀨戶。
竹本冷哼一聲,直接走到小牧身邊坐下,沒有趟這趟渾水。
“問過星穀君嗎?”瀨戶沒走。
“和小花籠熟識的二?年級前輩、三年級前輩,我們都問過了,星穀前輩的話。”柴崎不?明顯停頓了一瞬,誰也沒發現地很快接下去說,“現在可能不太適合搭話。”至於為什麼不?提同級生?一年級裡,和小花籠最熟稔的就是他和日向啊。
瀨戶和福井沉默了,他們知道柴崎話裡的潛台詞。
今天這場輸給白鷗台的比賽,在第九下半局時,青野一、二?壘有人,輪到星穀上場打擊,如果當時星穀可以打出全壘打或者?長打的話,神堂和高橋就有機會跑回本壘,平局或者?勝利的幾率很高。
但是,星穀被三振了。
麵對白鷗台的投手阿爾傑·維克羅爾,星穀三次揮棒,次次揮空。
沒有人責怪星穀。可比賽結束後,星穀卻再也沒說過話,無論是在大巴車上,還?是現在在會議室裡,星穀眼神一片死寂,他所在的地方仿佛被下了驅趕咒語般,沒有人敢靠近他。
半響,還?是日向打破了沉默。他想要出去找花籠,但被福井拒絕了。福井和瀨戶決定去校園裡找花籠(小牧被托付給竹本看管),找了兩圈,沒找到人,隻在休息區找到花籠背包的倆人,隻能先回大會議室了。
大會議室裡,果然依舊不見花籠的蹤影,福井和瀨戶隻能坐在那裡乾等。其中,福井的心更是備受煎熬,不?是自己因為沒有完成烏丸監督的任務,而是擔心花籠是不是出了意外。
“砰!”會議室的大門猛然被推開,如月副部長走了進來,後麵跟
著表情格外凶神惡煞的紅日教練。
向來和部員玩到一起的如月副部長臉色肅穆,這讓眾人心中一緊。
如月站在講台上,掃了一眼會議室,估摸著算了算人數,全部部員都在這裡啊。她的臉色好了一些,她知道現在大家最想知道什麼,也不?賣關子,拿起話筒,打開開關:“在醫院拍了片,沒傷到骨頭,沒有大礙,軟組織挫傷,來棲還?可以打棒球。”聲音平穩洪亮。
“太好了!”
“老天保佑!”
“來棲前輩沒事就好!”
“如月,來棲前輩呢?”
儘管許多部員畏懼來棲,但在得知來棲的傷情和還?能打棒球的瞬間,大家還?是鬆了口氣。
“來棲還?在醫院,醫生說要觀察一晚,也需要製定合理的康複計劃。”如月回答。
“觀察?觀察什麼?”
“還?有,康複計劃是什麼意思!來棲前輩趕不上夏甲預選嗎!”
“如月!你說話啊!到底是什麼意思!”
比起今天的失利,更多的部員已經將視線瞄準下一個賽事——夏甲預選。
“如果來棲康複做得好的話,兩三個月後應該能上場。”如月表情不?變,語氣如常地說道。鎮定自若的模樣,一點不見在醫院,得知這個消息時抓起醫生衣襟的凶狠瘋狂。
“兩三個月是什麼意思!現在都五月份了!夏甲預選賽七月就開始!八月份我們打不?打得進全國都是未知數!如月,你的意思是來棲前輩趕不上了?來棲前輩的高中棒球已經結束了?!?”竹本“噌”一下站起來。儘管沒進一軍,他對一軍的主力捕手來棲可是向往已久,從一年級的時候,他就很想讓來棲前輩接他的投球啊!
“竹本,你冷靜點!”瀨戶拉人。
“不?要衝動!又不?是如月醬的錯!你對如月醬發火做什麼!”
“竹本雄!”
竹本甩開瀨戶的手,眼睛急紅了:“如月你回答我啊!”為什麼會受傷!明明他們青野比其他學校多了預防受傷訓練,來棲前輩這個訓練的成績很優秀啊!他可以接受來棲前輩和那個打哈欠矮子主力捕手競爭輸了,但是,絕不?接受來棲前輩因為這種事結束高中的棒球生涯!
“竹本,坐下。
”武田沉聲開口。
“隊長!我……”竹本還想說什麼。
“對不起!”在部員爭吵時,如月大聲說道。她彎腰鞠躬,頭顱深深地低下去。因為這個動作,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收集情報的總負責人本來就是我,可因為我的私人原因,開學這一個月我都不在學校不在崗位上,情報管理工作因此鬆懈,導致白鷗台情報封鎖成功,我們應對措手不?及,來棲受傷……”
“如月副部長!不?要說了!”這下,輪到武田站了起來。
“我不?會將這次比賽失利的原因全都歸於自己!但是!是我該承擔的部分,我必須承擔!”如月依舊保持著超過90°鞠躬的動作,“武田……”
“反省,就私下反省!不?要在學生麵前丟人現眼!”紅日教練打斷如月的話,大手硬生生“扶起”如月。
“……你這個野蠻人,給我輕點啊!”被強迫起身且手臂生疼的如月,斜眼且翻白眼看向紅日。
紅日沒有理會如月,看?向剛剛進來站在一邊的黑澤:“什麼事?”
“烏丸監督吩咐的任務教練組已經完成,我正要向烏丸監督報告,可是找不到他。而且,我發現烏丸監督的手機放在辦公室裡,並沒有帶在身上。”黑澤的神情有些憂鬱,他有個不好的聯想。
紅日教練臉皮肌肉狠狠一抽,和如月對視一眼,倆人眼裡有著相同的憂慮。
“我打電話問弓削。”如月開口說。
弓削是青野的門衛,也是烏丸監督的崇拜者?,平日裡對棒球部的部員照顧良多(比如每周幫花籠收預定的水果)。如月這時提到弓削,要問什麼不?言而喻。
一些敏銳且對烏丸監督本性知之甚深的部員,已經猜到如月此舉動的深意,心裡跟著緊張起來。
如月撥通弓削的電話,接通講了一會兒,臉色難看地用話筒說:“一個小時前,烏丸監督的確離開了青野,還?沒有回來。”
離開青野?不?在學校?那烏丸監督能去哪裡?
“烏丸監督該不?會去白鷗台了吧?”
哪個家夥說出大家心裡的猜測!
是日向夜鬥。
“喂喂喂!前輩們的眼神都好奇怪!我說得不?對嗎?烏丸監督該不?會打上門了
吧!應該不會吧,雖然來棲前輩被惡意衝撞,但輸了比賽就找上門,烏丸監督總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吧?好歹是全國有名的監督,做事不?可能有底線吧!”日向洪亮的聲音在封閉式會議室裡回蕩,傳到每個人耳裡。
“咳咳咳咳咳!”底下的許多二?、三年級不?約而同一陣古怪地咳嗽。
“等等!”這時如月又開口了,臉色古怪,“弓削說還有一位部員離開了青野,現在也沒有回來。個子矮小,穿著青野棒球部隊服,打著哈欠的部員。你們知道是誰嗎?”如月總覺得弓削知道那位部員是誰,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選擇了隱瞞。
個子矮小?穿著青野隊服?打著哈欠?
眾人:“……”他們剛好知道一個這樣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