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末永的建議三(1 / 2)

末永仔細觀察著花籠的表情。

柏木也是。

隻見, 花籠悠然打了個哈欠,又打一個,然後回望末永。一秒, 兩秒,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半睜的貓眼裡隻有平靜和漠然。

“花籠君,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末永眼裡淡淡的暖意淡去, 不再人畜無害,而是展現出一種冰冷的鋒芒,十分尖銳,“青野這?次關東大賽敗退, 你?就沒有什?麼感觸嗎?”

“前輩很不甘。”

“還有呢?”

“前輩練習更拚命了。”

“……還有嗎?”

“同年級練習更加努力,整個社團的氛圍都不一樣了。”

“哈?我問?你?有什?麼感觸!不是問?什?麼前輩什?麼同級生啊!是你?!是你?花籠泉水的感受!”

花籠露出不解的表情。

末永更氣了!他幾乎是壓抑著湧到嗓子眼的火氣, 低喝:“花籠君,你?不覺得失落、頹廢、不甘、懊悔?慘敗後就沒有一點點觸動嗎?就沒有想要?詛咒人至少這?種程度的負麵情緒嗎!”

“沒有。”

“……”末永看不到花籠臉上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和猶豫,一種被?認同對手背叛的恥辱彌漫在心頭, 他腦海裡名?為理智的弦“啪”一聲?斷了,“花籠泉水!想不到你?是這?種人!我看錯你?了!你?不覺得羞恥嗎?比賽輸了卻不會難受的人都是人渣!”

“末永前輩!你?誤會了!花籠君不是那樣的人!”丸山回過神來連忙解釋。

桐生更為冷靜:“末永前輩, 關東大賽花籠君沒有出場,那天他也沒有去現場應援, 而是待在學校裡訓練。事後, 他更是用自己的方式替大家出氣了, 而且啊, 為了能夠在夏甲預選上場,他訓練到生病還要?帶病參加這?次遠征。”

他抬眼,看向末永和柏木,冷靜的聲?音染上一點冷意:“花籠君已經在做得很好了。”不要?隨意批評他們的一年級啊!

末永從?桐生的眼中看到了決意, 又看到了丸山堅定的表情,心裡鬆了一口氣,太好了!花籠不是那種不重視團隊和夥伴的人,他就知道他認可?的對手不可?能是人渣!再看向花籠……嗯

,依舊在打哈欠,仿佛剛才自己的指責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他放緩的心情又變得糟糕起來。

末永臉上卻掛上若無其事的表情,語氣嘲諷:“什?麼啊,花籠君你?這?麼遜,居然沒能出場關東大賽。”

“那時候青野還有來棲君坐鎮,花籠君再怎麼說都是一年級,沒能被?選入關東大賽的隊伍,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柏木看向末永的眼神意味深長?,仿佛在說“你?很在意花籠君啊,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嗎?”

末永:“……”準確無誤get到柏木眼神傳遞得信息。

末永平靜移開視線:“花籠君,我們繼續。”

“嗬嗬。”柏木嘲笑。

“好的。”花籠慢悠悠打了一個哈欠。

“關於捕手如何練習牽製,稍後我會整理一份文檔發你?,你?當做參考看一看,選擇適合你?自己的部分,至於怎麼判斷適不適合去問?你?青野的教練。有什?麼不解的地方也可?以聯絡我,但我隻回答關於‘牽製’的問?題。”

“好的,謝謝末永前輩。”

“真要?感謝我,就趕緊提高你?那稚嫩的牽製水準!”不然輸給你?的我情以何堪?!?

“嗯。”

“還有一件事想囑咐你?。”末永罕見地猶豫一下。

“請指教。”花籠注意到他的猶豫,暫停打哈欠的動作,半睜的貓眼靜靜望著對方。

末永按掉花籠手機的錄音鍵:“隻是我的個人觀點,我隨便說一說,你?隨便聽?一聽?,不用當真。”說著,不等花籠回答,繼續說道,“剛才我問?你?,這?次關東大賽敗退是什?麼感覺,是想確定一件事。”

“什?麼事?”

“首先,你?是一個天才。”為什?麼他要?說這?種話啊!明明是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末永卻超級不爽,他可?以揍花籠一拳嗎?這?個想法剛從?眼裡帶出來一點,他就感覺旁邊投來一道明顯的視線,眼角餘光一瞥,是桐生在盯著自己。

末永收起蠢蠢欲動念頭。

“所謂的天才,比起凡人更容易完成目標,也更容易到達更高的位置,甚至是凡人拚儘全力也到達不了的高度,但也有不利之處。”

“我舉個不恰當的例子

,比如登山比賽。規則允許下,凡人是一步一步向上攀登,天才則是做纜車到達山頂,論速度肯定後者更快。但是,如果你?問?兩者到達山頂是什?麼感覺,兩者的答案絕對不一樣。”

“凡人登山的過程很艱難。在山腳的時候還好,躊躇滿誌,身體輕快;途中外部可?能會遇到烈日?、下雨、刮風、雷電等惡劣天氣,自身可?能會產生虛脫、中暑、摔傷、扭傷等狀況;一一克服來到後半段路程,身體被?疲憊乾擾,意誌動搖,說話可?能都喘不上氣來。”

“好痛苦,太痛苦了,想要?放棄卻怎麼也放棄不了,因為放棄了會更痛苦。”

“那就繼續攀登吧,也隻能這?樣做了。”

“咬著牙,含著淚,累得氣喘籲籲像條狗也要?往上攀登,被?嘲笑也無所謂,不管多難堪都要?拚命掙紮,就算明知道結局是失敗也要?滿懷絕望地掙紮下去……即使如此,在到達山頂的那一刻,你?看到得也不是一覽眾山小的美景,而是早就坐在那裡悠閒喝咖啡的天才。”

“你?早就輸了。”

“凡人輸得一敗塗地,不留一點體麵,對方還一副‘你?怎麼這?麼狼狽’的困惑模樣,以勝利者的姿態說著‘區區一次比賽,無須在意’……”末永的聲?音漸冷,眼前仿佛浮現某個身影,“畜生!怎麼可?能不在意啊!根本不知道彆?人是抱著怎樣的覺悟……”

“末永君!”柏木突然高聲?打斷對方的話。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末永抹了一把臉,起身,將花籠的手機扔在他懷裡匆匆離開。

氣氛突然有些壓抑。

“末永前輩怎麼了?”丸山不自覺壓低音量問?道,他的眼神看向打斷末永話的柏木。

“看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柏木沒好氣瞪了丸山一眼,卻發現花籠也看著自己,頓時火大,“你?不要?再打哈欠了!很煩人!跟那位目無下塵的家夥一樣!”

“那位目無下塵的人就是末永前輩失態的理由?”花籠打哈欠。

柏木嘴裡“不要?再打哈欠”的嗬斥,被?花籠的問?題死死按了回去,他下意識移開視線,下一秒,花籠又出現在他的視野裡,再移

開,那雙半睜的貓眼又出現。柏木煩躁地抓抓頭發:“怕了你?,我說就是了!”

“這?次遠征之前,我收集過宇商都的情報,其中末永君的情報是重中之重。在觀看末永君上場比賽的視頻資料時,我注意到一場比賽,那就是宇商都去年夏甲慘遭滑鐵盧的比賽,當時還是二年級的末永君還不是主力捕手,他是作為替補捕手上場的。”

“前麵的捕手發生了什?麼事嗎?”花籠問?。一般而言,一場棒球比賽是會幾次更換投手,捕手是打完全場的,除非發生意外。

“嗯,末永君是三年級的主力捕手前輩被?擊潰後登場。”柏木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回憶起什?麼可?怕的場景。

“被?擊潰?”丸山不適地吞咽口水。

“是的,前麵捕手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末永君上場後……堅持到比賽結束。”柏木神色複雜地用了“堅持”一詞。末永君,你?剛才說得凡人是在說你?自己吧,完全代入進去了啊,“反正不是一場令人愉快的比賽。”

“為什?麼用‘堅持’這?個詞彙?柏木前輩是故意的嗎?”用在這?裡令人不舒服啊,讓桐生聯想到末永前麵關於凡人的描述——像條狗那樣絕望掙紮。

“誰知道呢。”柏木聳聳肩,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桐生突然沉默,丸山也沉默下來,一時之間空氣有些凝重。

花籠悠悠打完一個哈欠:“那位目無下塵的人是誰?”

“誒,你?不知道嗎?你?們學校在東京的話,應該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捕手啊,雖然他今年畢業了,剛好和你?錯過。”柏木驚訝。看桐生和丸山的樣子,明顯知道他說得是誰。

東京?大名?鼎鼎?捕手?花籠腦袋立刻浮現一個名?字:“久部友大?”

“你?這?不是知道嗎!沒錯,就是帝西的久部前輩,去年和石清水千春被?譽為東京高中棒球界最閃耀的兩顆星星,也被?雜誌稱為‘關東第一捕手’,甚至有人說久部前輩拉開日?本棒球界‘黃金時代’的序幕,各種稱讚多到炸裂啊。那個強大又……危險的男人。”柏木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畏懼。

“危險嗎?”花籠回

想著上次休息日?裡的偶遇,打了個哈欠,“可?能吧。”

“什?麼叫‘可?能吧’!你?知道你?在說誰嗎?那可?是久部友大!久部前輩是毫無疑問?的強大啊!他的弟弟久部徳次,光是頂著久部前輩弟弟的名?號就成為今年備受期待的超級新星!那期賣到脫銷的雜誌,其他備受期待的一年級被?列入‘雙捕四?棒五投’都各有理由,陳述戰力,列舉戰績,隻有久部徳次一人的理由極為簡短!隻有一句話!”

“他是久部友大的弟弟。”

“久部徳次被?列入‘雙捕四?棒五投’的理由隻有這?個!他的具體資料還是網友扒出來的!”

“花籠君,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啊,久部前輩可?是以一人之力,壓得其他打棒球的高中生捕手抬不起頭來!連石清水千春都稍遜半籌!”柏木直勾勾盯著花籠,眼裡滿是認真,表情肅穆。

“是嗎。”大概不是在賽場上遇見,花籠覺得久部前輩還挺友善的。

“喂!彆?以為我沒聽?出來你?話裡的敷衍!疑問?句完全沒有疑問?的語氣!”

“哦。”

“更敷衍了啊!花籠泉水你?完全不了解久部前輩的可?怕之處!你?看看丸山君和桐生君的表情,好歹意識到什?麼吧!”你?那兩位前輩的臉都白了!你?沒看到嗎!柏木指向丸山和桐生。

花籠順勢看過去。

丸山立馬低頭,略顯狼狽避開花籠的視線,桐生倒是沒有躲避花籠的視線,但是苦笑的表情非常明顯。

“桐生前輩。”花籠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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