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點就是心態……”柏木的話還沒說完。
末永就不乾了:“柏木惠!你這不是照搬我的答案嗎!”這跟他的“對失敗保持敬畏之心”有什麼不同!
“屁, 我剛才隻是嘴瓢了!不是心態,我想說得是溝通!”柏木麵不改色懟回去,然後不給末永插話的餘地, 立馬語速極快的繼續說下去, “花籠君,第二點我想對你說得就是多和你身邊的人溝通!”
柏木停下, 看了丸山一眼,又看向桐生, 盯了兩秒收回視線, 看向花籠, 正色道:“不僅僅是隊友,還有教練!你所有無法理解的困惑、哪方麵有不足該怎麼彌補、賽後的反省等等,你要說出來,不要自己埋頭想,要和你身邊的人討論。”他故意在“身邊的人”四個字上重音。
“向你周圍一切值得信賴的隊友、捕手和有經驗的教練尋求幫助!你需要主動去和他們溝通!不要總是和投手膩膩歪歪!也和其他隊友黏黏糊糊啊!把身邊的人的經驗全部奪過來!化為自己的東西,然後, 變強!”
“總之, 多溝通,多上場,多積累經驗,多去現場看比賽!知道了嗎!”柏木假裝沒聽到末永在旁邊說“說話還真是喜歡陰陽怪氣, 又在內涵誰呢”, 大聲問花籠。
“知道了。”花籠點了新建文檔右上角的叉叉, 悠然自得打著哈欠。
“一共三個總結點,我按照重要程度由輕到重說明。一、多學學該怎麼配球,特彆是關於壞球的使用;二、心態、不是!是關於溝通,記得和隊友好好溝通;三、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一點!不要慣著投手!不要縱容他們!不要對他們太溫柔!狠狠鞭策他們!儘情利用他們!當成工具那樣使用!知道嗎!”
“哦。”花籠回了一個語氣詞。
“不是, 花籠君,這樣可以嗎?柏木在所謂的‘第二個缺點’上,顯然是在敷衍你啊!就是按照我的第二點臨時現編得啊!”末永看不過去了,這不是欺負人嗎!之前也是!引導他們隊伍裡的藤原時敷衍了事!
“可以了。”花籠平靜說道。
“……”末永隻能惡狠狠瞪了柏木一眼。
柏木直接瞪回去,可是看向花籠的時候卻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末永高誌說得對,第二點他確實敷衍了,完全沒有展開講,末永甚至用自己親身經曆隱晦舉例,對比之下,他就……這事是他不厚道,特彆是看到花籠君什麼怨言都沒有,直接認可他的說法後……這讓柏木心裡怪怪的。
該不會花籠君認為他的水平隻是這種程度,怕他下不來台才故意應下吧?
那麼他在花籠君眼裡豈不是比不上末永嗎?
不行!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他絕對比末永強好吧!可是……柏木看了一眼還在那邊喋喋不休數落自己的末永,堅定了不再開口的決心,他可不想便宜末永高誌這頭大尾巴狼!頂多、頂多私底下跟花籠君再溝通好了!
末永看似和花籠說話,其實暗地裡在偷偷關注柏木,留意到對方不再動搖的眼神。切,柏木惠不上當啊,看來是一點乾貨都不能從他嘴裡掏出來了。
花籠慢悠悠打著哈欠,解下身上的冷敷,儘情伸了個懶腰,起身,拿出手帕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和灰塵,收起手帕:“休息時間結束了。”他看到後勤休息處的星星星穀前輩給自己打手勢,那是休息時間結束的意思。
風突然吹了起來。
“下一場投捕交流輪到誰登場?”花籠問道。
“是我和三枝君。”末永站起來,神情透著不可抑製的淡淡喜悅。終於等到了!這就是他參加投捕交流的最初目標就是觸及那個領域的三枝行春啊!
柏木也站了起來,眼睛微眯:“你和三枝君後,就是我和三枝君登上投手丘了。”
投手休息處,坐在以佐津川和黑田為中心的投手圈邊緣的三枝突然顫了顫,慢了幾拍,茫然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可疑或者可怕的人。他摸摸頭頂的呆毛,收回視線,是因為起風了嗎?
剛才有一瞬間,他有種被盯上的感覺,芒刺在背,是錯覺吧!來棲前輩又沒有來遠征……沒有的吧!
三枝像是受驚的小動物緊張地四處張望,仔仔細細將中庭觀察個徹底,確定沒有某位前輩的身影後,他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果然是錯覺!應該是因為剛才突然吹起來的風吹在後背吧,還真有點冷了!
放心的三枝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的捕手休息處,所有捕手的視線都若有若無看著這邊。其中,末永的眼神炙熱而克製,像是靜靜燃燒的冰山;柏木的眼神精明而露骨,不知道暗自計算著什麼;桐生擔憂,丸山好奇。
而打哈欠的花籠,他半睜的貓眼隻有冷淡。
這場三校聯合投捕交流的上場順序,是由青野的如月部長、宇商都的青柳部長和誠海的查理斯教練抽簽決定。每一回抽簽,一位輪空,兩位選中,中選的學校由他們商量由哪兩位部員上場,第一輪抽中的學校是青野與宇商都。
至於為什麼上場的人不是三枝和末永,而是佐津川和花籠……是因為佐津川的個人意願格外、特彆強烈與……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