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順序來說, 帝西贏了,東堂塾贏了,白鷗台……輸了。”水口教練摸著啤酒肚沒有停留的繼續說, 仿佛沒注意到提到白鷗台時,車裡變得恐怖的氣氛, “具體情報內容交給你了,如月君。”
“好的。”
如月副部長站了起來,對水口教練遞過來的擴音器揮揮手, 表示自己不需要, 輕聲道了聲謝,走到通道的最前方站定。此時,她收起平日裡略顯輕浮的笑容,神情肅穆,眉眼間透著一種冰封他人心臟的冷意。
“具體比賽情況的資料和視頻等回到學校再看,我先說一下大概情況, 有疑問者等我說完再舉手提問, 知道嗎?”沒有用擴音器,如月副部長的聲音清晰傳遍整個死寂的車廂。
“是!”部員齊聲回答。
隊長武田虎目沉凝蓄著暴風雨,東地睜著微紅的可愛杏眼目光冰冷, 池田收起了零食,岩田收起了相機, 中村關掉和彆人聊聯誼事宜的聊天窗口, 花籠不再……變成輕輕打哈欠, 所有人都在看如月!儘管他們對白鷗台情報的渴望都快出從眼睛裡溢出來,似有火星飄散,但全部耐著性子等待!
被眾人注視的如月有種要被這些視線燃燒掉的錯覺,那是苦苦壓抑得怒火啊, 白鷗台……她看向旁邊:“中川,你負責記錄。”
“好的。”經理中川已經拿出筆和本子,上麵已經寫好時間、地點和與會人員等簡要信息,旁邊的日高也已經將車內的燈光打開。
“那麼,會議開始!”
“今天下午,帝西以7:3贏了明榮挺進十六強,出場捕手是元宮君,先發投手是一年級的千菅君,八越君在第四局下半局登上投手丘投到終局。明榮的出場捕手是折原悠希君,先發投手是二年級的折原雪希君……”
“誒,跟我們折原君的名字好像!”藤穀突然驚呼。
如月:“……”
眾人:“……”
會議突然被打斷,冷肅的氣氛似乎多了一分尷尬。
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藤穀漸漸局促,臉上燒得厲害,雙手緊緊揪住運動褲。
“對不起!”經理負責人中川立刻起身鞠躬道歉。
“不要再有下次!”如月副部長的眼神格外冰冷,語氣嚴厲。
“是的!”中川再次鞠躬道歉。
藤穀慢了慢了好幾拍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不是中川前輩的錯,明明是她的錯!為什麼責怪中川前輩!她站了起來,想要辯解,還沒說話,突然有什麼從上麵掉下來!正好砸中她的腦袋也打斷了她的話。
“啪!”那個物體掉在地上,藤穀捂著臉低頭看去,看到了一個袋子,裡麵滑出了粉紅一角,誒,這是……這不是她的、不,這不是花籠泉水的粉紅運動服嗎!為什麼砸她啊!可惡!恩將仇報!
藤穀氣瘋了!還沒等她扭頭罵人,如月副部長冰冷的聲音響起。
“打斷會議一次,一千字反省書加擦球一百顆,打斷會議兩次,兩千字反省書加擦球三百顆。藤穀君,怎麼?你站起來是想第二次打斷會議?”
“啊?”還有懲罰?藤穀不由瞪大眼睛,“不、不是!”
“那還不快坐下!”
“對不起!”藤穀趕緊坐下。大家都不覺得奇怪嗎?折原君名字叫折原響希,明榮高中有兩位叫折原悠希和折原雪希的選手,一聽就是兄弟吧!對了,明榮的監督好像叫折原來著……等等!
她剛才莫非被花籠君救了嗎?
藤穀悄悄往後看去,花籠君半睜著貓眼看著如月副部長打哈欠,根本沒有在看她。錯覺嗎?
可是,剛剛如果沒有花籠君打斷她的發言,懲罰就加倍了……她似乎有點明白小鳥遊迷上對方的原因了,藤穀心情複雜地撿起地上的袋子,將粉紅運動服裝好。哼!她心裡還是日向大人最帥!
後排。
星穀麵容嚴肅盯著前方的如月副部長,右手卻悄悄遞過自己的筆記本,還若無其事用肩膀碰了花籠肩膀。
花籠打完哈欠,眼角餘光往下瞥,看到第一行“不準有下次”的警示語,後麵還加了三個加粗加黑的歎號,第二行是“晚上回去默寫部規一遍交給我”。
花籠點頭。
星穀眼角餘光看到花籠的回答,拿回筆記本,目視前方,手腕輕動又快速寫了什麼,再次遞過去。
字跡有些潦草,但花籠還是看清了,“運動服的人情你還清了,藤穀由中川前輩管理,你不要做多餘的事,不遵守部規的家夥理應接受懲罰”,後麵還加了筆力透紙的五個歎號,用力到紙張微微破損,仿佛最後半句寫得是“不遵守部規的家夥理應去死”一般。
花籠:“……”
花籠目視前方拿起筆,肩不動,手腕輕動開始寫什麼。從前麵你隻能看到他身姿端坐,認真聽講得神態異常專注。雖然是第一次,但他已經完美複刻了星穀的表現。
星穀驟然緊繃的心慢慢放鬆下來。嚇死他了!要是一個不好,被人發現他做這種事情,還帶著後輩做,紅日教練非得罰死他!而且在現在的氣氛裡敗露,前輩也不會放過他的!挨訓都是輕的!
不過,想不到他宿舍的後輩還是開小差的天才……不!這根本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啊!他也沒有產生自豪感!沒有!
星穀收回筆記本,定睛一看,以為會看到對自己提醒表示尊敬與感激的他,隻看到兩個大字——“手滑”。
星穀:“……”
前方,如月做了個深呼吸,示意中川也坐下。
她心裡歎氣,元希醬(藤穀)沒看到百合醬(中川)和琴乃醬(日高)一直在給你使眼色嗎?還有,居然一臉“還有懲罰”的表情……元希醬是沒有看部規嗎?
他們青野比其他學校的規矩要寬鬆許多,也不是很在意前後輩的關係,部員甚至可以和教練嘻嘻哈哈開玩笑,但現在是在開會啊!是嚴肅的正式場合!幸虧紅日不在,不然元希醬絕對會被嚴懲!今年的一年級都這麼野嗎?部員是,經理也是。
如月看了輕輕打哈欠的花籠一眼,眼裡浮現一點笑意,隨即收斂,繼續道:“明榮的中繼投手是永作君……值得注意是王牌投手森君沒上場,不知道是受傷,還是權衡後放棄與帝西硬碰硬,放棄關東大賽,全力為夏甲預選做準備的策略。”
“東堂塾的對手是……以3:1取得勝利,出場捕手是二年級的長穀川君,先發投手是一年級的深瀨君,投到第三局換一年級的內海君登上投手丘,投到第六局換二年級的春間君登上投手丘。”
“值得注意的有三點,第一,三年級的石清水君和正捕手櫻井君沒有上場;第二,兩個一年級投手深瀨君和內海君是‘雙捕四棒五投’中兩位成員,是今年備受期待的投手新人,兩位在投手丘上的表現十分出彩,建議各位捕手。”如月的視線一一掃過花籠、桐生和丸山,“回去認真研究。”
“第三,據收集情報的部員反饋,二年級的投手春間君克服了投球姿勢的問題,曲球的威力變得更大、更難對付。總結,石清水君依舊是我們必須要警惕的對象,但是其他投手也十分優秀,必須給予高度的重視!”
“帝西的話……依舊穩固。值得注意的是‘雙捕四棒五投’的強棒足立君,雖然是一年級,但在上場代打的時候展現非同一般的才能,還有一年級投手千菅君……”
“接下來是白鷗台。”如月副部長頓了頓。
車廂內的緊繃的氣氛突然更冷一些,許多部員的臉色都十分難看。終於輪到白鷗台了!輪到那個關東大賽打敗青野的學校!輪到那個投手故意衝撞並踩傷來棲/來棲君/來棲前輩手腕的卑鄙學校!
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擠滿車廂裡的每個角落,似乎隻要有一點點火星,都能炸掉!
花籠打哈欠的動作又輕了兩分。
“打敗白鷗台的是神奈川的多摩工業,白鷗台首發投手是阿爾傑·維克羅爾。”如月說出這個故意衝撞來棲的名字,底下很多部員的表情都變得十分可怕。她連做了兩個深呼吸,才自己心中湧上來的怒氣壓下去,繼續,“先發捕手是奧斯頓……值得注意的是……”
“多摩工業的先發捕手是江屋君,先發投手是望月君……值得注意有兩點,第一,初次登場的‘雙捕四棒五投’中的投手大地君……第二,今年春甲1號背號還屬於三年級的與那原君,但是在關東大賽上,1號背號已經是二年級望月君的東西。”
“如果不是故作迷陣,那麼能在二年級時、在以投手陣厚實聞名的豪強多摩工拿下王牌投手的背號,這個望月君一定不簡單!”事實上,在這次關東大賽上,已經有人用“石清水繼任者”來稱呼望月君了。
已經將情報背下來的如月,在部員麵前侃侃而談,花了十五分鐘鐘概括比賽的情況和幾所學校需要注意的地方,下麵的部員用手機或者本子記錄。
“以上,有什麼疑問可以舉手發言了。”如月總結。
最先舉手的人是武田,然後是神堂、高橋等人,等三年級提問完畢,接著是二年級提問。
嚴肅的氣氛裡,部員們井然有序提問,由如月副部長解答,問得問題五花八門,主要集中在白鷗台上,偶爾“不小心”夾雜幾句對阿爾傑·維克羅爾的咒罵,也有問及其他學校。
最後,提問的人輪到一年級。
花籠也適時舉起手。
“花籠君,說吧。”剛好站起來伸懶腰的烏丸監督看到花籠舉手,打著哈欠,“我坐車很無聊,發言記得要有趣。”
眾人:“……”幸好不是他們被逮到!
如月:“……”這個男人究竟是將學生當做什麼啊!
水口:“……”今天又是想裝作不認識烏丸監督的一天。
“是的。”花籠打完哈欠站起來,半睜的貓眼靜靜望過去,完全不受影響問出自己想問得問題,“如月部長,請問夏甲預選抽簽是什麼時候?”
請問夏甲預選抽簽是什麼時候……
夏甲預選抽簽是什麼時候……
是什麼時候……
花籠的話音剛落,車內沉凝緊繃的空氣瞬間變得急躁!花籠疑問的話語在所有部員心中一遍又一遍回蕩,久久不曾平息!他們太知道花籠詢問抽簽時間代表了什麼,抽簽意味著夏甲預選要拉開帷幕!意味著青野可以向白鷗台複仇!可以將白鷗台給予青野的恥辱還回去!
千百倍還回去啊!
所有部員熱切的視線都釘在如月副部長身上,他們眼中的光怎麼也遮掩不住。
“兩周後。”如月直接回答。
“好的!”所有部員齊聲回答!洪亮的聲音在車廂內回蕩!他們眼裡都躍動著熊熊火焰,連花籠那半睜的貓眼都亮了一分!
此刻,連司機弓削和醫生矢口都因為部員的回答而興奮起來,隻有某人的畫風不一樣。
隻見烏丸監督伸完懶腰,打完一個長長的哈欠,陰鬱平和的眼裡儘是倍感無聊的鬱悶:“花籠君,你的提問好無聊,不如說無聊到極點,讓我昏昏欲睡。”他的聲音懶洋洋,要不是咬字清晰,都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剛睡醒或者正要去睡覺。
“既然花籠君這麼關心抽簽,那就星星星穀君代表青野去抽簽吧。”烏丸監督又說。
“誒!為什麼是我!”坐在花籠身邊的星穀,不防一口黑鍋從天而降剛好落在自己身上,猛然站起,一臉震驚瞪向烏丸監督。
“怎麼?星星星穀君似乎對我的命令有異議啊,還在瞪我嗎?”烏丸監督的聲音染上了笑意,眼裡有了點興致,整個人洋溢著顯而易見的愉悅氣息,就差在臉上寫著“有異議實在太好了,我正閒著無聊”幾個大字。
“沒有異議!”星穀趕緊收回不尊敬的視線。
“真的?”
“千真萬確!我一定會謹言慎行,展現出青野良好的精神風貌去完成抽簽任務,絕對不會失了青野的顏麵!”星穀雙腳並攏立正,回答聲音洪亮,語氣堅決,整個人挺得筆直!
“好吧。”烏丸監督遺憾。
“謝謝烏丸監督給我這個機會!”星穀鞠躬感謝,心裡暗罵消太你這個混蛋不要給我遺憾啊!外星人為什麼是你提問讓消太覺得無聊,接受懲罰的人卻是我啊!
“你們兩個坐下吧。”如月見事情告一段落趕緊插話。
“是的!”花籠和星穀快速坐下。
“如月,你說話太快了啊,我還沒玩夠,不,是我還沒和部員們充分交流啊,花籠君和星星星穀君怎麼就坐下了呢。”烏丸監督歎息。
就是防著你這一手啊!如月心中吐槽,竟然直接說“沒玩夠”!這個男人是魔鬼嗎?
感謝如月副部長!發自內心感謝的星穀感激地看向如月副部長,並沒有發現隊友投向自己的視線微妙而飽含憐憫。
車廂內凝重壓抑的氣氛就莫名垮掉了,空氣不再緊繃,反而多了點歡快活潑。
花籠慢悠悠打哈欠。
因為之前被柏木前輩和末永前輩吐槽對賽事不了解,在大巴前往餐廳的途中,他趁機詢問了星星星穀前輩一番關於夏甲預選賽的事情。
夏甲全稱是“全國高等學校葉秋選手權大會”,和春甲的選拔製度和賽製不同。
春甲參賽名額是由大會選拔委員會參考上一年的成績進行指定,比如青野去年拿下東京地區的秋季大會冠軍,從而獲得今年參加春甲的名額。再比如東堂塾,去年雖然隻是秋季大會四強,但因為表現優秀與其他原因被推薦參加了今年春甲,還在打敗了青野,報了去年秋季大會輸給青野的一箭之仇。
夏甲參賽名額則是各個學校進行分區預選大賽,獲得該地區預選賽冠軍的隊伍方可參加夏甲。
其中,東京因為強者太多,北海道因為地域廣闊,所以這兩個地方都有兩個參賽名額。東京分為東東京和西東京兩個地區,青野就屬於西東京地區。
星星星星穀前輩去年雖然加入了一軍,但因為沒完成預防受傷訓練,隻能以應援和後勤的身份參加夏甲預選。遺憾的是那時青野隻是挺進八強,沒能拿下通往甲子園的門票,所以他並沒有親身體驗過夏甲賽事,但對夏甲預選賽的流程十分清楚。
據星星星穀前輩從當時代表青野抽簽的前輩那裡聽來,去抽簽是一件……較為麻煩的事情,青野部員都不想接這個任務。
去年抽簽前領了一張注意事項表,聽了一個多小時的講話才開始抽簽。抽簽的過程還要應付各校的挑釁,特彆是某些麻煩人物應對起來更是讓人疲憊不堪。比如明榮的王牌投手森前輩,再比如東堂塾王牌投手的石清水前輩。後者似乎非常喜歡出席這種活動,更喜歡找彆人麻煩,據說還有人被弄哭了。
總之,代表學校去抽簽的事情費力又不討好,還不如在學校等待消息。
有那個時間不如多跑幾圈,不是自己被選中真是太幸運了,花籠想到。跟他一樣想法的人很多,但有人的想法不一樣。
隊長武田舉了手。
“武田,還有什麼事?”如月副部長問道。
“是的。”武田站了起來,沉穩開口,“如月部長,烏丸監督,我申請與星星星穀君一起代表青野前往抽簽。”
“理由。”如月副部長問道。一般而言,其他學校是隊長或者副隊長前往抽簽,但他們青野不一樣,人選基本是隨即指定。至於指定的人……她眼角餘光看向了烏丸監督,對方正帶著一種了然與無聊坐下,似乎對武田的理由了然於胸卻又覺得無聊。
不過烏丸監督回避的態度,也間接表明將決定權交給了如月副部長。
“私人理由。”武田碩大的光頭被車廂裡的頂燈光線暈出柔和的光圈,凶惡的五官呈現出一種柔和的平靜。
“不方便說嗎?”
“不是,隻是我想要第一時間知道青野什麼時間可以在賽場上與白鷗台相遇。”武田平平淡淡說道,虎目裡卻有火焰在燃燒!
“……”如月副部長一時語塞。
“……”眾部員同樣如此。
接著,三年級的神堂舉手了,性格向來冷淡的他,望向如月副部長的深邃眼睛裡也有點點火焰然後。然後是副隊長高橋、投手東地、三年級的瀨戶……車廂裡的部員一個個舉起手了,他們沒有說話,但固執堅定的眼神與筆直站在那裡的武田幾乎一模一樣。
“真是的,你們一副找找茬的架勢啊。”如月副部長扶額。不是因為部員們堅定的意願,而是她不想拒絕啊!彆說武田了,她也想去!也想第一時間知道第幾輪會遇到白鷗台!白鷗台那群雜碎!在遇到青野不要被淘汰掉啊……如月心裡冷笑。
武田注意到隊友們的舉手和眼神,改變自己和星穀前往抽簽的決定,開口:“我會約束好部員。”潛台詞會看好部員,請求批準。
“駁回。”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穩穩坐在椅子上的烏丸監督開口,“身為隊長對隊員惹事的能力要有自信才是,就星星星穀君一個人夠了,我可不想接到大會‘青野又惹事’的警告。”
隊長的定義不是這樣的吧!不要把隊長的職責說成是莫名奇妙的事物啊!如月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好的。”武田應下。
“會議到此結束。”烏丸監督宣布。
“是!”眾人齊聲回答。
“大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不要在走道上奔跑,動靜小一些。”如月副部長交代。
“是的!”
於是,車廂裡的氣氛徹底歡快起來,部員各個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跟白鷗台戰上一場。
“外星人!你剛剛沒有看到我的眼神暗示嗎!”星穀立刻找花籠算賬,“明明是你提問題為什麼最後去得人是我?你好歹也要一起去!剛才神堂前輩舉手後,我就一直在暗示你也舉手啊!”
“哦。”花籠回答。是的,當時隻有他一個人沒有舉手。
“不要敷衍我!給我正麵回答!”消太允許不允許是一回事,你舉不舉手就是另一回事了!沒看到周圍的人因為你沒有舉手,都在狠狠瞪你嗎!特彆是瀨戶君,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伊藤君本來就看你不爽,你還撞上去!
星穀此時要花籠給一個解釋,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心裡不爽,但更多是因為其他隊友在不爽,所以想要花籠趕緊解釋消除誤會——他相信花籠也是想第一時間知道青野第幾輪和白鷗台對上!
“我不合適去。”花籠慢悠悠地打哈欠。
“哈?這是什麼借口!小不點,你給我說實話!不要說你不在意我們青野什麼時候和白鷗台對上!明明說喜歡青野的!怎麼不舉手!”一直留意這邊動靜的瀨戶立刻大聲質問。
“瀨戶君,冷靜一點,不要打擾到前輩談話。”福井回頭提醒。
他們幾個座位鄰近,福井旁邊坐著鈴木五郎(福井自從拍照結束後就跟在鈴木後麵,終於搶到對方身邊的位置,避免了來時與醒目的神堂前輩坐在一起的窘境),後座是瀨戶和伊藤,花籠和星穀的座位與瀨戶、伊藤隔著走道並排音量低一些就可以溝通了。
“我知道了。”瀨戶壓低音量,但還是盯著花籠,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表情。
“外星人。”星穀碰碰花籠的肩膀。
“哦。”花籠打完一個哈欠,突然說道,“我從小就是吸引投手的……體質,要是被麻煩的投手纏上情況會變得很麻煩。”
麻煩的投手?“石清水千春”這個名字瞬間在幾人的腦海裡浮現,福井更是多想了一位——明榮的森流星,都是非常麻煩的投手。
“說得也是,你的性格本來就容易得罪人,沒事都被你弄出事情來,你確實不適合需要交際的場合。瀨戶君,你再想想這次遠征,不提宇商都的佐津川前輩,就說誠海的黑田前輩,黑田前輩後麵可是都跑出來攔車了。說實話,那時候我都做好外星人被打的心理準備了。”星穀勸道。
花籠斜眼看過去,什麼叫“被打的心理準備”?星星星穀前輩是因為自己性格不好,所以會從這個角度去推測事件發展嗎?
“星星星穀君,你的說法對花籠君太失禮了。”福井說道。儘管非常正確!那時候他也有這方麵的擔心!
“貓娘,你具體說說。”星穀微笑。
“……”福井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一秒敗退。
花籠收回視線,打了一個哈欠,發現瀨戶的表情還是不能釋然的樣子,想了想說:“我小學的時候,接過一位投手前輩的投球,隻是一球,當天放學他就在我家門口堵我。”雖然後麵再接佐伯前輩的投球時,沒有拿出真本事接球導致佐伯前輩異常厭惡他,但罵歸罵,糾纏的行為一直沒有停止。
“直到現在,他還是會堵我。”花籠為舉得例子做了總結。
“聽起來好可怕!”福井聽得心裡瘮得慌,突然他看到瀨戶的表情,頓時明白了花籠解釋的深意,準備咽下去的問題還是問了出來,“對方還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嗎?”多說點過分的事情吧!讓瀨戶君明白你是有心理陰影才不舉手的!
“還好,隻是在街上遇到會過來搭話,乘同一個公交車會坐在旁邊,翹了畢業典禮會來我家門口堵人,熟人來東京會拜托對方給我帶東西。”花籠說完慢慢打了一個哈欠。
“你翹了畢業典禮?”瀨戶震驚。
“我記得你國中是相馬學園,對方是相馬棒球部的投手?”福井猜測。相馬高中部的王牌投手是叫佐伯光久來著,其他投手還有……
“這是跟蹤狂吧!你沒報警?”一直沒說話的伊藤也插話。
“所以,這是你拒絕石清水前輩投球的理由?”星穀若有所思。看來他之前的猜測對了一部分,幸虧外星人當時沒有接石清水前輩的投球,不然,會被那個男人綁去東堂塾了吧。
“翹了,是的,沒有,嗯。”花籠一一回答。
“不要攢在一起回答啊!誰知道你回答哪個!”星穀忍著翻白眼的衝動。
“先回答你那個!”
“對!大助說得沒錯!先回答星星星穀那個問題!”
麵對急切的前輩,花籠點頭給了肯定的答複。
“原來受歡迎的捕手這麼辛苦。”福井心裡慶幸自己的守備位置是三壘,“瀨戶君,你也聽到……”
“貓娘!”星穀突然打斷福井的話,並不停用眼神暗示。
“啊?”福井等人順著星穀的視線看去,就看到站在不遠處臉紅的藤穀,對方正在盯著……花籠?他愣了愣,立馬改口,“哦,喔喔,我沒什麼話和花籠君說了。”
“我也是。”星穀附和。
“我還想和小不點……”
“你不想!”伊藤直接捂住瀨戶的嘴。
“哦。”花籠應了一聲,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你不要睡啊!”×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