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怎麼有點怪怪的?星穀狐疑看了打哈欠的花籠一眼,轉身,背對著花籠趴在桌子上。
“閉上眼睛。”
“???”
“這樣午睡,就不會碰到你快禿嚕皮的背部。”
“……”星穀沉默了三秒,猛然坐起,怒睜著眼扭頭去看花籠,青筋在額角瘋狂躍動,“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是的。”花籠麵容平靜回答
“外星人……下次這種事給我發信息就以了!你手機買來是當做擺設品嗎!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啊!”
“抱歉。”
“不要這麼老實道歉啊!很惡心!”星穀冷臉訓了一分鐘才停下來,又警告了幾句,轉身趴在桌上,“我休息一下,有事叫我,還有……謝謝你的建議。”謝謝你讓我有機會和武田前輩解開心結。
“哦。”花籠打了一個哈欠,起身。
“小花籠。”柴崎的聲音苦澀,想要道歉。
可是,花籠沒有給他機會:“讓開,我去和前輩們商量使用投影儀的順序。”
柴崎嘴角的笑容一僵,起身,默默讓開位置。
“需不需要我一起去?”一直安靜寫建議書的日向突然開口。
“不用。”花籠走出去。
柴崎停在原地沒有動作,低著頭,垂在大腿兩側的雙手卻慢慢握成拳,緊緊攥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浮現!
武田和高橋是很照顧後輩的性格,花籠一提出來就答應了,其他愛作怪的中村前輩和不爽的池田前輩,也在花籠提到“中川前輩的曲奇”時紛紛“爽快”同意。於是,花籠很快就回來了,坐在日向和柴崎中間的位置,他坐下後,柴崎過了十多秒才坐下。
“怎麼樣?”問得人是日向。
“下一個輪到我們。”花籠回答。
空氣有些沉默,難言的尷尬在這個角落蔓延。
“小花籠,柴崎,你們好歹說點什麼吧,不然我都不能專心寫建議書了。”日向抬頭,看著沉默吃零食的花籠和沉默微笑的柴崎,狠狠皺眉,“柴崎,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沒有!我現在可是很想笑的情況,還特意模仿了星星星穀前輩的笑容,怎麼樣?適合我嗎?”柴崎微笑。
“星星星穀前輩的笑容是修養,你的笑容是麵具,裡麵已經變得空空如也。”花籠說道。
“……”柴崎臉上的笑容凝固。
空氣倏然更加沉默,三人都不說話了,前排裝睡的星穀嘴角微微抽搐繼續裝睡。
花籠三人用投影儀看完白鷗台對多摩工業的比賽視頻,分彆回到自己的宿舍午休。下午去教室上課的時候,自開學以來都是一起走的三人第一次沒有同行。
下課休息時間,日向(3班)就在5班(花籠班級)和7班(柴崎班級)之間的走廊來回晃悠。一邊監視花籠的動向,一邊觀察柴崎的反應。可是兩邊都很正常,花籠完全沒有亂來的跡象,柴崎那裡也沒有挨打的線索。
很快到了放學時間。
日向像是走進自己宿舍般,很自然走進7班的教室:“呦,一起走。”
“你不跟小花籠一起走?”柴崎慢條斯理收拾著書包。
“他已經走了,我隻能將就一下和你一起走了。”日向和柴崎說話,一邊跟路過的女生揮手。
“你不如跟女粉絲一起走如何?下課的時候,你不是帶著一大群女粉絲在走廊走來走去,引發各種花癡的尖叫聲,還在彆人的教室門口合照。結果把路堵住了,老師上課差點都進不來。”柴崎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日向走在旁邊:“我也可以和你合照,500円一次。”
“滾!”柴崎非常乾脆拒絕。
“不要將火氣發泄在我身上,小花籠是說得太過頭了,但你知道的吧。他是在擔心你,因為你對自己挨打的事情什麼都不說,如果因為擔心你,就小花籠那種無視狂魔的性格,他肯定是無視過去了,怎麼會浪費打哈欠的大好時間和你說話。”
“……”就是因為知道才煩躁啊!他配不上小花籠發自內心的擔心!柴崎抿嘴。
他一開始接近花籠泉水和日向夜鬥就不不懷好意!可是,現在呢?小花籠擔心自己……日向難得正常說話在勸自己,也是在擔心他,不然早就去追小花籠了,而不是找一個超爛的借口和他一起走。
他也有良心這種東西好嗎?
見鬼!隻是區區兩個多月,他竟然想要真心想要和這倆人做朋友?柴崎陸不願承認屈服這股想法!
“還不肯說嗎?嘛,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早晚查得到。”日向步履悠閒,充滿魅力的笑容比他閃閃發光的金發還要燦爛,跟苦大仇深的柴崎形成鮮明的對比。偶爾,視線掠過柴崎黑了的右眼眶和破裂的嘴角,目光便幽幽沉沉。
“……是空手道部的佐藤前輩。”
“那個糾纏折原喇叭花的跟蹤狂?”日向一下子明白柴崎說得人是誰,眼底沒有絲毫笑意,“就是那個混蛋對你動手?”
“嗯。”
“不是,那個混蛋是折原喇叭花的跟蹤狂,揍你做什麼?就算昨天你們一起去偵查也是社團的工作,那個混蛋不知道嗎?難道是誤會你們在約會?(柴崎直接翻白眼)那麼,那個混蛋為什麼對你動手?”日向問道。
柴崎看看了四周,沒什麼人,才煩躁地推推眼鏡:“佐藤前輩帶著一群空手道部的部員,想要逼迫折原喇叭花做他男朋友……我就算再討厭折原喇叭花,這種事怎麼可能坐視不理?”更何況昨天的偵查任務,他還和折原喇叭花配合良好……
“日向,我不是不告訴你們。隻是,當時佐藤前輩帶著大半空手道部部員一起行動,要算賬當然要一一還回去!”柴崎緩緩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鏡片後的雙眼有刺骨冰冷的寒氣一閃而過,快得像是錯覺。一眨眼,他又是那個溫和有禮的柴崎。
“放心,我會一一還回去。隻是不是現在,夏甲預選就快到了,如果我們莽撞行事,演變成社團與社團之間衝突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提到夏甲預選,日向也不得不忍耐。
“好了,等會我親自和小花籠再解釋一遍,收起你多餘的擔心。”柴崎走進球場,適時結束這個話題,“你也不要隨便懷疑小花籠了,他今天行動很正常,不要總是懷疑他要搞事。”雖然說話太過直接,但小花籠是個好孩子啊,無論是對待他還是對待星星星穀前輩。
日向看到球場裡已經有前輩在,教練也來了,了然點頭結束前一個敏感的話題,同時也是認可柴崎的說法:“這點不用你說,我會請小花籠吃大碗牛肉拉麵的。”
“集合。”烏丸監督用擴音器懶洋洋喊道。
一軍部員很快排好隊伍,在紅日教練虎視眈眈的目光中,一個個站得筆直。
“先宣布兩個消息,後天有場練習賽……咦,怎麼少了一人?這個位置是花籠君?怎麼回事,紅日教練。”烏丸監督問道。
紅日教練記憶裡沒有對方的請假記錄,但還是翻開請假簿進行確認:“花籠君沒有請假。”
“那人呢?”烏丸監督看向部員。
“報告烏丸監督!花籠君去洗手間了!”回答的人是二年級的福井。
“洗手間?最喜歡訓練的花籠君竟然會因為這種事情遲到,是愛上寫反省書了?”烏丸監督視線在隊伍一掃,掠過表情寫著“外星人在搞什麼”的星穀、“小花籠今天拉肚子嗎”的日向和深深皺眉沉思中的柴崎,最後又回到福井身上,“除了說去洗手間,花籠君還說了什麼?”該不會搞事去了吧?
“報告烏丸監督!沒什麼特彆的,就是問我空手道部怎麼走。”福井思忖片刻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隊伍裡的日向和柴崎臉色瞬間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