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球場, 富丘使用的休息區。
“能登, 你為什麼要邀請花籠boy投捕?”因為茶匙被甲斐教練拿回去,緒方真澄從經理小吹那裡借來一個小鏡子, 正在細心整理自己的斜劉海。
“感謝咧。”能登輝之助在擦自己的手套。這是他自己定製的專用投手手套, 完全貼合手形,受球麵和背麵材質都是純牛皮,靠近手腕的位置還有他的名字刺繡。順便說一句, 這樣的手套他有黑色、紅色、綜色三個, 今天使用得是紅色手套。
“需要感謝的話, 你再借我一瓶定型水,我也會感謝你。”緒方覺得自己的劉海還需要固定一下, 等下還要戴帽子和頭盔, 他可不想等練習賽結束後亂了發型。
“是我感謝泉水咧。”能登伸手去自己的運動背包裡拿定型水,被副隊長金元一巴掌拍掉。
“輝之助,真澄, 你們兩個已經不是發型, 而是整個人發出刺鼻的氣味,不準再用固定發型的產品!我可不想等練習賽結束後, 又被人家抱怨頭盔都是臭味!”大熱天的汗味和發膠等氣味混在一起, 金元事後自己去聞都受不了, 不怪被抱怨。
能登頓了頓,說道:“小信,下次頭盔我們也自己帶咧。”
“趕緊放棄你這個想法!如果要帶你絕對不止加一個頭盔!輝之助, 你已經帶兩個運動背包了!”金元堅定拒絕, “真澄你也不要一副心動的樣子!”
“金元前輩,新妻又惹人生氣了!”
“我馬上來!”金元又叮囑能登和緒方兩句才走人。
等他走開,十秒後。
“能登。”緒方小聲叫了一聲。
“來了咧。”能登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出一瓶新的定型水一扔。
緒方迅速接住, 側了側身體,借著能登身軀的遮擋,開始噴定型水。作為和能登相同的固定發型偏執者,他經常借用對方的固定發型產品,然後回到學校宿舍的時候再還給對方——出門帶著又重又累還費體力,他才不帶。
能登早上起床換完衣服後便會固定劉海五五分的發型,每次都是固定成“頭盔”般的硬度和持久度再出門。即使如此,他每次出門還習慣帶著固定發型的產品(以箱為單位)。
“真澄,下次我們換沒有香味的產品咧。”能登並沒有無視
“OK,我剛好想用香水了,回去的時候問問甲斐教練有什麼高級香水適合英俊的我。”
“那樣不會讓頭盔沾上香味,很好的主意咧。”
“Of course!對了,前麵我們聊到哪裡?”
“‘是我感謝泉水’這句話咧。”
“為什麼感謝花籠boy?”雖然被花籠無視了,但緒方現在隻顧著照鏡子和整理斜劉海,哪裡有空生對方的氣。
“泉水能夠理解直線的魅力,我想在和他投捕熱身的時候,推薦泉水使用五五分劉海的發型咧。”能登放下手套,咬著木簽,彎下腰解開鞋帶再重新係上。
“我就知道你打著這個主意,你總是會對中意的人推薦五五分劉海發型。”緒方隨著他彎腰的動作自然而然彎腰,借著能登的身體完成最後噴定型水的動作,再順手抽走對方嘴裡的木簽,放進木盒裡。
“泉水很適合咧。”
“你也對東地這樣說,所以才每次都弄哭他。快停止無謂的掙紮吧,劉海當然是斜劉海賽高,五五分是異端!”
“不!五五分是詮釋直線之美的最佳發型咧!”
就在兩位投手第N次為劉海爭論不休時,富丘一軍另一位捕手貝塚將一年級投手新妻送了過來,一邊還在循循教誨對方。
“貝塚,新妻又被金元訓斥了?”緒方問道。
“月見山前輩和青野的中川百合前輩、武田經理說話的時候,新妻君插話了。”貝塚苦笑,用僅有幾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說武田經理確實沒有月見山前輩和中川百合前輩漂亮,隻有月見山前輩的二分之一水準、中川百合前輩的三分之一水準。”
“在下說得是實話!”新妻振振有詞。
“無法置信!新妻你怎麼對淑女說出這種糟糕的發言?居然還給出精準的數值?你是名副其實的笨蛋啊,記得找時間向三位女士道歉。不過,中川前輩確實非常美麗,和英俊的我是天生一對呢。”緒方撥撥斜劉海就要站起來,被貝塚無情按了回去。
“緒方君,請不要做出不當的舉動,不然你和青野愛搭訕、愛聯誼的的中村前輩有何區彆?”貝塚勸道。
“不要將我和那個色狼相提並論!”
“所以,你現在不是想去和中川百合前輩搭訕?”貝塚微笑。
“那怎麼能叫搭訕?是紳士對淑女的問候……咳咳。”緒方突然看到中川百合走過來,立馬站了起來,露出加強版緒方式·讓人起雞皮疙瘩·邪魅一笑,“中川前輩有什麼事嗎?”說完還很有先見之明地捂住打算說什麼的新妻的嘴。
“……我來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助。”中川腳步一頓,還是走了過來。
“青野的招待非常完美!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對了,中川前輩這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緒方直接提出邀請。
“抱歉,最近的空餘時間已經全部安排滿了。”中川禮貌拒絕,“緒方君,有件事想向你道歉,我們的一年級似乎有些失禮之處,請見諒。”
“花籠boy?”
“是的。”
“中川前輩不用介意,花籠boy並沒有對我什麼失禮的事情。”緒方雲淡風輕且很有風度地說道,等中川百合離開後,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花籠泉水那個混蛋憑什麼讓中川前輩替他道歉?可惡!中川前輩該不會喜歡那個矮子吧!”
“緒方君,你再不放開新妻君,他就要死了哦。”貝塚提醒。
“啊?差點忘了!”緒方拿開捂住新妻嘴巴的手,扭頭看向在戴帽子的能登,“能登!你和花籠矮子投捕的時候說一聲,我也要去!我要用我的投球告訴花籠矮子,他就是個弟弟!”惡狠狠做了個倒豎大拇指的動作。
“可以叫上你,但是不知道泉水接不接你的球咧。”
“那就在這場練習賽中,讓他見識見識我認真起來的投球!”緒方真澄臉上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微笑,眼裡閃爍著明亮刺目的光亮,氣息一下子變得冷冽起來!
這時候的他,看起來才有被眾多強校忌憚的天才投手風範!
“泉水在隔壁球場,看不到這邊的比賽咧。”
“……”緒方的嘴巴張張合合,意氣風發的表情變得發木,半響,“能登,下次在我裝逼的時候可以不要拆台嗎?”
“拆台?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貝塚,陪我熱身。”能登起身往外走去。
“我的榮幸!”貝塚立刻跟上。
“不要那麼自然而然就去熱身啊!先發投手還沒定啊!”緒方大聲說道。
能登停下腳步,背對著緒方:“不管先發投手是誰,保持隨時能上場的狀態是身為王牌投手的職責。”不是強調,不是炫耀,他隻是很平靜陳述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股自信從容的氣度就席卷而來!
同為投手的緒方和新妻就被這股氣度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整個休息區頓時安靜下來!
“貝塚。”能登叫人。
“馬上好!能登前輩!”貝塚豎著抱起能登轉個方向,放下來,倆人往休息區旁邊的空地走去。
能登原本一句話營造出來的氣場頓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