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戰關學野十一(2 / 2)

“嗯。”倆人應道。

關學野部員又陷入沉默,看著花籠離開的背影久久不回神。

他們現在對於花籠的跑壘依舊非常生氣!也依舊恐懼花籠的打擊!但是!比起那些,他們現在更想比賽啊!想要戰鬥!現在!立刻!馬上戰鬥!戰到最後一刻啊!可惡!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們的確被花籠鼓勵到,鬥誌百分百!同時也對這個事實不甘心到極點!

“石山前輩,你沒事吧?”問話的人是投手一階堂(一年級)。在聽到花籠回答土村的話後,他調整了好心態,不再糾結花籠,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接下來的比賽!

“沒事。”石山笑了笑,又和隊友說了幾句,結束這次暫停。

等隊友走開,笑著的石山重新在捕手區蹲下來,垂下目光,整理自己的手套。誰也沒不知道,這一刻,他眼底徹底沒有了笑意!

石山明白自己和主裁判提出抗議時,花籠君奇怪看著自己的原因了。

那是在疑惑“激勵隊友有很多辦法,為什麼選擇這種低效率的方式?硬是將我和青野扯進來做什麼?沒有必要”,“明明是比賽中,還有閒心掰扯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考慮怎麼解決下一個打者,怎麼扳回比分嗎?”

雖然花籠君跑壘表現太過懈怠,但花籠君一心一意追求勝利,眼裡隻有比賽!他呢?他有全身心專注比賽上嗎?在讓隊友振作的時候,還有閒心扯花籠君入局?想要順便刺激花籠君?他明明有所察覺花籠君不是那種言語就能打擊到的人,為什麼還做無用功?

傲慢的人到底是誰啊!

萬一花籠君性格惡劣,高高在上貶低關學野,他要怎麼辦?因為啊,以花籠君表現出來的實力有資格那樣說!萬一讓隊員的負麵情緒更多怎麼辦?

原來小醜竟然是他自己!

也許柳說得對,他的小心思太多了,已經不自覺養成依賴小心思挑事的習慣。石山狠狠咬牙。

一壘側休息區。

花籠走進去,還沒放下球棒就被隊友包圍了。興奮而吵鬨的聲音,拍著他肩膀的手,充滿無奈又很自豪的眼神,被一群部服臟兮兮、身上儘是汗臭味的隊友包圍,他竟然不覺得討厭,心中微暖。

他前麵奇怪看了關學野的捕手一眼,確實是意外對方這個聰明人為什麼做無用功。

像是遠征時期,除了誠海投手藏原(一年級)失控的那球,彆人對於他的跑壘,想得隻有怎麼打敗青野,而不是胡攪蠻纏。所以花籠意外對方竟然想著不是勝利,而是在安撫隊友的時候還想刺激自己?

不過,有一說一,花籠對於石山當下就暫停的做法,評價還是挺高的。

“花籠君!”慢了好幾拍的投手日野,用腦袋、手肘、膝蓋、雙手硬生生突破包圍在花籠身邊的重重人群,擠到花籠麵前,“恭喜你,打出全壘打!”

“哦。”花籠打哈欠。

“我有兩件事要和你說!關於比賽!”日野表情很認真。聽到他說起比賽,其他人不再玩鬨,還主動往旁邊退開一些。

“嗯。”花籠放好球棒,走到最前排的椅子坐下。他剛剛坐下,日野就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擠在他和小牧的中間。

小牧:“……”額頭青筋凸起!心裡默念,日野君是要上場的投手,不能將他扔出去不能將他扔出去不能將他扔出去……

“第一,下一局我要投曲球。”日野直言。他翹起嘴角略顯僵硬,臉頰肌肉因過於興奮而止不住的顫動,眼裡湧動的情緒就像是滾滾岩漿燃燒著奔流,灼熱到可以吞噬一切的投球欲/望正雷霆萬鈞般爆炸開來!“見識了一階堂那個混蛋的曲球,我怎麼可能再保持沉默?你的實驗暫停,讓我全麵爆發吧!讓我投出超出100分的曲球!”

花籠打哈欠的動作頓了頓,半睜的貓眼閃過一抹明亮,輕輕點頭:“好啊。”這邊的投手也要暴走了啊。

“你能夠答應,無比感謝!”日野雙手撐在膝蓋上,深深低下頭顱高聲道謝。

“哦。”花籠應了一聲。

“切!運氣好的家夥!黑澤教練!下次我也要和花籠君在比賽裡合作!聽到沒有啊!”另一位一年級投手西園寺冷哼,跑去騷擾教練。

“你先放開我的衣領,不要再搖晃了。”看著球場的黑澤教練淡定說道。

那邊,花籠和日野的談話還在繼續。

日野抬頭,熱切盯著花籠:“第一,請讓關學野拿下三分吧!”

花籠打哈欠的動作再次頓了頓,小牧猛然轉頭盯著日野的後腦勺,表情恐怖的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剖開眼前的球狀物體。眾人目瞪口呆望著日野,整個休息區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日野武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小牧嗬斥。

“是的!我知道!前輩也沒猜錯,我就是想讓花籠君和大家放水!”日野笑容滿臉,情緒異常高漲。

小牧麵無表情:“我看你是瘋了吧!花籠,你來翻譯一下這個笨蛋投手的話。”

“哦。”花籠半睜的貓眼注視著球場,慢悠悠打個哈欠,“目前是第八局上半局,輪到我方進攻,壘上無人,一人出局的情況,一階堂君的曲球沒那麼容易攻略,安齊前輩(一棒)被送出局的可能性很高。”

“這樣一來,第九局上半局,輪到我方攻擊時,打者是從仲田前輩(三棒)開始打擊,接著是小牧前輩你(四棒)、井口前輩(五棒)、三宅君(六棒),經過四個棒次才到日野君的七棒。日野君擔心這四個棒次中有三人會被一階堂君送出局,那麼,這場比賽我方的打擊到此為止,日野君便不能再一次打擊一階堂君的投球。”

花籠連續打了兩個哈欠:“所以,隻要讓關學野拿下三分形成平局,這場比賽就可以繼續下去,可以百分百保證日野君以打者的身份與投手一階堂再次對決。”

“是的!不愧是花籠君!和我天生一對的捕手!(西園寺和竹本:呸!是我的捕手!)剛才輕易被一階堂送出局的‘恩情’,我可等不了下次比賽再還給他!就是這場比賽!我要十倍奉還!”日野說著說著就抑製不住的興奮起來。

“……”三宅無語至極。他好像被看低了啊,他的打擊可不弱!

“……”仲田、小牧、井口靜默。換句話說,日野君是擔心他們打擊實力不夠被一階堂解決掉?嗬嗬,這個混蛋投手居然看不起他們!他還記得他們是前輩嗎!

“怎麼樣?花籠君,我的計劃、前輩你們乾什麼!快放開我!不要揉我頭發啊!快放開我的脖子!疼疼疼!”日野慫恿花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仲田、小牧和井口三人圍住,拉走,拖到角落裡強行“□□”一番。

花籠一個眼神都沒給鬨成一團的幾人,專注看著比賽的情況。

暴走狀態的一階堂君投出的曲球質量挺高,沒有時間適應期,一般打者很難打出去。安齊前輩被送出局的概率很高。

“花籠君。”捕手丸山坐在花籠右邊。

“嗯。”花籠打哈欠。

“你要答應日野君的第一個請求嗎?”丸山問道。

“喂喂喂!丸山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還想縱容沒腦子的野獸日野亂來嗎?再說了,要放水剛好到讓關學野得到三分怎麼可能做得到!”西園寺撇嘴,一屁股坐在花籠的左邊。

“做得到。”丸山沉聲。

“哈?丸山前輩你在說什麼啊?”西園寺不解,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到了花籠,依舊是滿腦子問號,“你說是花籠君做得到?”

“是的!如果是花籠君想做,一定做得到!”丸山斬釘截鐵說道。

西園寺眨眨眼,看了看打著哈欠望著球場、似乎沒注意他們談話的花籠,又看向眼睛發光盯著花籠的丸山,聲音裡透露著遲疑重複問道:“丸山前輩,你的意思是花籠君可以做到,讓我們恰好放水三分?”

“是的!”丸山秒答,語氣無比堅定!

“……”西園寺懷疑對方腦袋壞了,投以懷疑的小眼神。

丸山不在意,隻看著花籠語氣興奮道:“花籠君,你準備怎麼做?”

“放水不可以。”花籠回答。

“那是要拒絕日野君嗎?”丸山遺憾。

“日野君隻是想以打者的身份再次和一階堂君對決,不一定需要讓關學野三分,可以換一個方法。”花籠一臉平靜說道。

“什麼方法!”頭發亂成鳥窩、部服被扯得歪歪斜斜的日野突然冒出來,表情急切,眼神激動。

花籠腦袋往右邊一側,避開突然從身後伸出來的腦袋,一手擋在唇前打哈欠,一手推開日野的臉,收回投在球場上的視線,半睜貓眼望向日野,接著依次看向仲田、小牧、井口和三宅,眼底淌出點清澈的笑意。

……

“出局!三出局!攻守交換!”主裁判判定。

上壘失敗的青野一棒安齊從地上站起來,拍拍灰塵,走回本壘去撿起球棒往回走的時候,看到準備上場的隊友們:“誒,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的表情好奇怪。”

“沒事。”日野拍拍安齊的肩膀,用充滿憐憫的視線注視對方,語氣古怪,“前輩,好事下次也會輪到你的,加油。”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的表情讓人很不爽!”

“接下來交給我吧,我上場了!”

“喂!話還沒說清楚!而且我也要上場啊!”

“哈哈哈哈,是啊,我差點忘了~不好意思啊~”日野毫無誠意的道歉,整個人嘚瑟到讓人想揍他那張臉。

“日野君,走了。”一句話安撫住向前輩炫耀的投手,捕手裝備穿戴整齊的花籠走過來,又對前輩說道,“安齊前輩,不用理會日野君,你去換換裝備吧。”很快解決小小的爭執,接著,他打著哈欠往捕手區走去。嗯,盯著他的視線又變多了。

三壘側關學野使用的休息區。

宇留菜櫻子抓了抓自己的粉紫色大C字卷短發,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無袖籃球運動衫隨著她的動作往上提起。她明亮的眼眸滿是興奮,嘴角微微上揚:“不愧是那個男人的部下,即使是一軍也這麼強。”

“是的,強得可怕!有比青野一軍實力強的打者小牧君,有‘雙捕四棒五投’中的投手日野君,還有之前沒有聽過一點名聲、實力卻深不見底的捕手花籠君。”捕手石山剛剛回到休息區,在經理馬場的幫助下脫下捕手裝備。

“這三人確實必須重點關注,但是其他人也不可小覷,比如他們的六棒打者三宅君,再比如。”

“再比如九棒打者折原君,他的美貌真是無與倫比啊!要是看著他的臉,我喝酒就不用下酒菜了!”宇留監督雙手捧著自己的臉,一臉姨母笑望著走向右外野的折原。

石山:“……”這個女人是他們的監督真的沒問題嗎?

關學野眾:“……”抬頭看頂棚的看頂棚,低頭看鞋子的看鞋子,就是不想看他們監督那辣眼睛的表情。

“折原君確實很美麗,讓人想和他交往。”隻有王牌投手大好讚同宇留監督的說法,邊說邊點頭,望向折原的眼睛充滿對美麗事物的純粹欣賞。

“咳咳咳。”好幾個關學野部員掩飾性地咳嗽幾聲。其實,他們打從心底也是這麼認為的!

“如果能要到聯絡方式……”

“咳咳!宇留監督,請時刻謹記老師的身份,不要說這種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對著其他學校的學生也不可以!”石山打斷監督的話。

“不是誤解,我是真的想要……”

“咳咳咳!”石山再次打斷,接過經理馬場遞過來的球棒和頭盔,“監督,我要上場打擊了,您有沒有什麼寶貴的建議給我?”

“有的。”宇留監督艱難從折原身上收回視線——主要是走得太遠了,看不清長相,“我知道你很在意花籠君,無論是他蹲捕時一直讓日野君投直球這件事,還是剛才那支將球轟出球場的全壘打。說起來,想不到花籠君個頭矮矮瘦瘦的,力氣還真大,一階堂曲球的尾勁很強,第一次就可以打擊就可以完美打出去,力量,眼力,技巧……”

“咳咳咳,宇留監督,分析可以回到學校再做,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這個吧。”石山再再再次打斷。而且沒看到您越分析、一階堂君越蒼白的臉嗎?多考慮一下超常發揮的投球卻被打出全壘打的一階堂的心情啊!“建議,建議,給我的建議呢?”

“忘掉花籠君!”宇留監督很乾脆說道。

“哈?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要在意捕手了,你接下來可能要麵對全麵爆發的日野君!”宇留監督小臉一收,眼神漸漸嚴肅,“花籠君固然很強,但你的第一對手是投手啊!是打擊投手的投球!不要忘了這點!”

“可是……”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不要去想花籠君會給出什麼暗號,放棄猜球,專注眼前的投手!隻看著日野君,明白嗎?”

“……”石山沉默。

“先打到球,再將球好好打出去,之後再跑壘、盜壘的事情。”宇留監督語氣格外嚴厲,等石山點頭後,又看向其他部員,“柳(六棒),真波(七棒)你們兩個也要記住,千萬不要去猜球!”

柳和真波也點頭。

“為什麼?”受到影響表情也嚴肅起來的大好,沉聲問道。

“問我為什麼?這是我的第六感~哈哈哈哈哈!”宇留監督笑聲豪邁。

“……”關學野眾不約而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彆愣著了,趕快上場!石山,你要去打擊區!柳,你也趕緊去打擊準備區!我相信你們兩個可以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這點就不多說什麼了。你們隻要記住一點!揮棒之前千萬不要去猜球,球投過來的時候也不要猜球,全神貫注在‘將球打出去’這點上!等球飛近一點再揮棒!”宇留監督仔細交代。

“好的!”石山和柳齊聲應道,倆人走出休息區。

“我也要上場了,大好,真波就交給你了。”宇留監督赤腳走出休息區,走向三壘跑壘指導區。

“大好前輩,宇留監督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真波問道。

“意思是你現在很緊張,讓我開導你。”大好摟住後輩的肩膀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沒沒沒緊張啊!”

“哈哈哈哈,說話都結巴了還沒緊張?來,我們坐下說,讓身為前輩的我好好開導你!”大好拐著後輩坐在椅子上,熟練的給後輩打氣。心裡卻沉甸甸的,今天這場比賽,宇留監督第一次這麼仔細交代他們!石山也感受到宇留監督的異常了吧,這局可能會異常艱難!

打擊區。

石山停在打擊區外向主裁判禮貌問好,視線下意識飄向捕手區,剛停在花籠身上立刻有收了回來。不要在意花籠君、不要在意花籠君……目前最重要的是投手!是投手!

反複提醒自己後,他做了個深呼吸平複心情。他走進右打擊區,側身站好,雙眼望向投手丘,在和日野對上視線的時候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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