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人意外,你也能派上用場!”
“喂!剛才花籠君不是幫忙釘釘子了嗎?動作超快,釘得超好!”
“這麼一說,也是啊。”
5班的男生全部圍了過來,看著花籠的畫嘖嘖稱奇。旁邊的八阪三人,看到被眾人圍在中心的花籠沒有起身離開,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
花籠打了一個哈欠,奇怪地看了八阪三人一眼,想了想,拿起筆又畫了個與食物圖案風格統一的半身圍裙,受到現場所有人一致的認可。
“八阪。”有一個男生偷偷移過去,“花籠君,好像也不是那種對班級的事情完全不管的人,他那份文化祭的工作……真的不是花籠君逼著你們完成嗎?”
“當然不是!都說了幾遍,是我們自己的意願!”八阪滿腦袋黑線,“再說了,社團活動的時候花籠君會特彆指點我們!給我們三個很大的幫助!”
“花籠君有那麼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他是一年級裡最快升入一軍的人!是超越日向君、日野君、柴柴君(烏丸監督說了是“柴柴”,於是棒球部的部員都這麼叫)、折原君、西園寺君等全部一年級、在那以上最受期待的新人!不,現在用新人來形容他已經不合適了,他已經是足夠支撐起隊伍的力量!”八阪看向被眾人圍住在中心的花籠,眼神灼灼凝視,聲音很輕,“他很強啊!”
“一軍?!?我靠!有沒有搞錯!”
“什麼,你們在聊什麼?”
“說花籠君進入一軍的事情!原來他這麼厲害啊!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學校的棒球部很強啊!去年還參加全國、全國那什麼……”
“春甲。”小鬆原提醒。
“沒錯!是春甲!花籠君居然升上一軍?明明跟我們一樣都是一年級,居然可以贏過三年級的前輩,實在是太厲害了!”這人大吃一驚,眼帶崇拜地看向花籠,突然覺得對方很帥氣,矮小的身軀散發著強者的氣場!
“是啊,花籠君很厲害。”八阪還在盯著花籠,“為了訓練請了一周的假,上次還帶病參加遠征,花籠君還是我們一年級中訓練量最多的人!多到連教練都不得不攔著他的程度!為了全心全意專注在棒球上,甚至事先將高中課程全部學掉!”
“哇!”那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開學的時候,花籠君在鞋櫃和課桌上貼不談戀愛要專心棒球的紙條,不是嘩眾取寵,是認真的啊。”
“嗯。”
“為了棒球做到這種程度,反而開始尊敬他了。”
“是啊,突然對花籠君討厭不起來了。”又一名同學插話。
“不,尊敬是尊敬,討厭是討厭,這是兩碼事!花籠君的手機一直打不通這點真的煩啊!”八阪一邊盯著花籠,一邊吐槽,“你們不知道,棒球部的星星星穀前輩……誒?花籠君,你怎麼過來了?”該不會聽到他的吐槽了吧?八阪好心虛!
花籠打了個哈欠,停在八阪麵前,拿著冰棒的左手伸了過去。
“給我的?為什麼?”八阪滿心期待。
“哦。”花籠回答。
“……”八阪頓了頓,麵無表情,“你這種地方很討厭啊!為什麼不說清楚?哦什麼啊!”
“好啦好啦,八阪君,你不要生氣,花籠君是因為你一直盯著他看,所以認為你想吃冰棒吧。”田中從中調和。
“哼!”八阪冷哼,憤憤不平接過冰棒,他猜也是這樣,但還是想聽本人說出來啊!“那我就不客氣多吃一根冰棒了!”
“誒,為什麼你買得冰棒要客氣?”
“啊?我沒說嗎?冰棒是花籠君買給大家的慰問品,不是我買得。”
“哈?什麼!是花籠君買得?混蛋!你根本沒說過啊!”
“對啊!我感謝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快將我的感動還給我!給我說十遍謝謝!”
“花籠君,雖然有點晚,但是謝謝你啊。”
“是啊,謝了!想不到可以和你相處愉悅,今晚真有意思~”
花籠和八阪走出小鬆原家的時候,5班的男生一起擠在窗戶邊大喊“棒球部加油!朝著優勝儘全力上吧!”,不整齊的洪亮聲音在清澈美麗的星空下遠遠傳開,引起隔壁的犬吠,然後在窗戶邊笑成一團。
那燦爛的笑容充滿真誠。
那看過來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友善。
那時候,花籠打哈欠的動作停住了,兩秒後才恢複平常。接著,他又跟著八阪去了聚在南果家的5班女生那邊,儘管班長尾野很不待見他們。
花籠回到學校已經很晚了。
“花籠君,辛苦了。”門衛弓削給花籠開門,“鬆下教練前麵過來等你,沒等到就拜托我看到你回來後給他發一條信息(利真非常清楚花籠的性格,直接拜托門衛發信息);烏丸監督要你去他辦公室一趟,不管多晚回來;這是你下周的水果,我放在這裡。”
“謝謝。”花籠聽完,抱著一箱水果去了烏丸監督的辦公室。
青野棒球部主監督辦公室,烏丸監督和紅日教練正在裡麵等著花籠。
“怎麼不進來?是心虛了嗎?讓本監督等你這麼久,沒錯,本監督是說了八點之前不可以回來,那是擔心你和來棲君敷衍了事,是讓你們認真交流的明示,但是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居然現在才回來!”烏丸監督坐在辦公桌後麵碎碎念。
“……”花籠站在門外沉默打著哈欠。半睜的貓眼看向旁邊的紅日教練,眼神詢問“廢話這麼多,烏丸監督是喝了多少酒?”
紅日教練如一座肌肉黑塔般矗立著,神情冷肅,冷漠鋒利的目光盯在花籠臉上,右手卻飛快在左小手臂的二分之一位置比劃了一下。
喝了半瓶,花籠解讀完畢,有氣無力地打了個哈欠。喝得不算多,但烏丸監督的情緒顯然高漲起來,也更危險了。要不要直接回宿舍?
“花籠君,本監督和你說話的時候,你還敢走神?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假期全部毀掉了!因為你一直沒回來又聯係不上,你知道我被紅日念叨我多久……”
“啪!”紅日教練麵無表情將一疊文件用拍在辦公桌上,用力到辦公桌似乎都震了震,直接打斷烏丸監督的抱怨。
花籠打了一個哈欠,還是走了進去。
“說說吧,怎麼這麼晚回來。”烏丸監督問道。
“……”花籠沉默。
“與來棲君的見麵收獲如何?”
“很好。”
“具體說說。你懂得,我想要怎樣的敘述~”烏丸監督用滿含著誠摯期待的目光鎖定花籠,等聽完花籠事無巨細講完,他捂著肚子笑起來,笑了半天,紅日教練一個冷眼掃過來才停下來,“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啊,不愧是你!也隻有你可以讓來棲君氣得要死卻又不得不低頭!”
“我與來棲前輩是和平交流。”花籠不讚同。
“哈哈哈哈!居然說是‘和平’!”烏丸監督笑瘋了。
紅日教練聽完花籠的發言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看到笑瘋的烏丸監督翻了兩個白眼。
“所以,你怎麼這麼晚回來?”烏丸監督的笑聲突然停止,突然問道。
“……”花籠沉默。
“好吧,既然你堅持不說,那就乖乖接受懲罰。”烏丸監督攤手。
“嗯。”花籠應下了。
於是,第二天青野棒球部晨練的時候,花籠又掛上紅日教練寫得“絕對不加練”牌子,有氣無力小臉上的表情是恨不得讓這塊牌子粉身碎骨,卻還是強忍著不爽老老實實掛著。那模樣娛樂了所有部員,還被日向、柴崎等人狠狠嘲笑了一波,又被中村、岩田等不良前輩拉著拍合照。
晨練結束後,花籠再次從東地、西尾等投手的包圍中溜走,和日向、柴崎一起前往食堂。
“小花籠,你一臉‘對紅日教練不會再愛了’的表情。”柴崎揶揄。
“柴柴,你看錯了,那不是‘不會再愛了’,是‘再也不相信愛情了’的表情!小花籠可是一聽到‘解散’,就‘不小心’手滑弄掉了‘絕對不加練’的牌子,又‘不小心’踩了幾腳,結果還被紅日教練罰寫反省書的男人啊!”日向也是調侃。
花籠走在倆人中間,慢吞吞打著哈欠,半睜的貓眼裡水光濕潤卻毫無波瀾。
“小花籠都不吐槽一下~害我白期待了!對了,你們今天準備做什麼?我下午要出去購物,要不要一起?我可以讓你們請我吃大碗牛肉拉麵!”日向躍躍欲試。
青野棒球部的周日晨練結束後,便是棒球部部員難得的自由活動時間。
“你可以,我不可以!先不說沒有請你吃拉麵的理由,下午我還要回家一趟,你們不知道我的小外甥現在有多可愛……”柴崎眼睛亮了起來,又要開始炫耀他家白白胖胖的小嬰兒。
花籠和日向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忽略滔滔不絕的柴崎。
“小花籠,你有什麼安排?”日向問道。
“早上去來棲前輩家學習,下午和來棲前輩去拍攝帝西和多摩工業的比賽。”花籠慢吞吞打哈欠。
“多摩工業!那不是大地悟那個混蛋的學校嗎!”
“帝西?小花籠,你怎麼敢去久部前輩的地盤!”
日向和柴崎同時脫口而出!前者臉色像是踩到狗屎一樣難看,後者滿臉像是看到花籠和棒球部以外的人說話般震驚。
花籠對著倆人點了點頭,平靜而淡定地打了個舒舒服服的哈欠。
“果然是他!‘雙捕四棒五投’中的投手大地悟!小花籠,你一定要好好拍攝!最好可以找到那個混蛋的弱點!”日向咬牙切齒。
是的!他絕對沒記錯,大地悟那個男人去了神奈川的多摩工業!而且聽說大地悟的好朋友——那個長相不遜於自己的川澄理久也加入多摩工業的棒球部了!還進了一軍!
“日向,你讓開!”柴崎一屁股擠開日向,“現在是說那個的時候嗎!”
他對日向吼完,雙手抓住花籠的肩膀瘋狂搖晃:“小花籠,你忘了你不接久部前輩的電話,害得星星星穀前輩抽簽時被整得很慘的事情了嗎?怎麼還敢直接去久部前輩的地盤!”
柴崎繼續吼:“不對!在被久部前輩逮住之前,你會被來棲前輩暗殺掉吧!你怎麼敢第二次去來棲前輩的家!我可是聽說你走之後,桐生前輩給來棲前輩打電話關心你的情況,結果被罵得狗血淋頭!來棲前輩擺明是更討厭你了!指不定又在暗地裡謀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