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與那原鬱人二 這一天,花籠所知道且保……(2 / 2)

與那原也沒有擅自靠近記筆記的花籠,隻在望月結束和江屋的投捕後,先出聲提醒然後走到一米遠的位置,輕聲問花籠的想法。

花籠沒說話,自顧自打著哈欠,無視了與那原的問話。

大地是在與那原和江屋投捕的時候進來的,他看到與那原在熱身,吃了一驚。

今天多摩工與帝西練習賽的首發投手是望月,中繼投手還沒決定,大地剛才熱身隻是為了讓花籠偵查,讓花籠偵查工作的報告內容豐富一些,是屬於他的私心——給兄弟喜歡得人的福利。可是,與那原前輩現在怎麼在熱身?

“望月前輩,怎麼回事?”大地看著與那原投球,問迎上來的望月。

望月聳聳肩,輕笑:“還沒確定會不會上場就去熱身,就算確定要上場也應該是等待正確的時機再熱身,現在熱身隻是無用功,你說是為了什麼?”說完,意味深長盯著大地。

“是為了我?”大地這時反應很快。

“是啊。”望月壓低聲音,“不管花籠君性格如何,還對與那原前輩做出失禮的事情,但是他指點你的恩情不所謂不重,也不知道怎麼還給他,所以我和與那原前輩就認真起來投球了,希望可以讓花籠君的偵查工作完成度高一些。”

望月其實並不在意在被其他學校的人偵查,隻是社團有規定要避開,他也就避開了。可是眼下這種特殊情況,如果香取監督知道了,也不會讓他避開吧。

大地沉默。他被花籠君指點的恩情,望月混蛋、與那原前輩和江屋前輩都在幫他償還恩情,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那麼,身為最大受益者和直接受益者的他,應該如何報答花籠君呢?

“大地,彆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啊。”望月叫人。

“有事說事,我正煩著呢。”大地不耐煩應道。到底該怎麼報答花籠君呢?

“……”望月額頭青筋浮現!大地白癡這下是懶得掩飾不尊重前輩的事實了嗎?他將湧到嗓子眼的火氣一點一點壓下去,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大地君啊……”

“停!我投降!”大地舉起雙手投降狀,“望月前輩,請你正常說話,不要笑得陰陽怪氣!我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望月瞬間麵無表情,聲音冷冰冰硬邦邦說道,“花籠君一直不說話。”

“他不說話難道不是正常的事情嗎?”大地奇怪。

“與那原前輩在我和江屋前輩投捕結束後,問花籠君關於我投球的想法,花籠君無視了與那原前輩的問話,眼角餘光都不帶看與那原前輩一眼,好像前麵無禮一直盯著與那原前輩的人不是他。”

“啊,這樣啊,想不到花籠君還挺善變的。不過,這也很正常吧,花籠君可是把那個久部前輩也無視的男人啊!”要知道久部前輩是可以和他的偶像——石清水前輩肩並肩的男人啊!大地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咳咳,你可以不可以去問問花籠君對我投球的看法?”望月攬著大地的肩膀,很是親熱地笑道。

大地:“……”謝邀,並不想!

他也是被花籠君無視過很多回了好不好!況且,他前麵和大家一起對花籠君冷眼相待……現在哪有麵目去問花籠君的意見?大地的想法在他的臉上一目了然。

望月心裡歎了一口氣,但卻沒有像平常那樣纏著大地強求。他知道自己前麵對花籠君態度不好,也沒有臉去向花籠君請教,但是,他不後悔那時候擋在與那原前輩麵前!隻是有點可惜罷了,望月稍微、有點、不多、就一丟丟想知道花籠君對自己的評價。

這時,與那原和江屋的投捕結束了。

花籠合上筆記本,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又打一個,再慢悠悠打了一個哈欠,抬頭,看到大地來到自己麵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疑惑看著他。

“那、那個,花籠君,你覺得望月混、望月前輩和與那原前輩的投球怎、怎麼樣?”大地咽了咽口水,先快速鞠了一個90度躬,直起身體後,硬著頭皮和厚著臉皮問道。因為不好意思,他說話有些結巴和吞吞吐吐,雙耳耳尖已經紅透了。

站在後麵的望月愣了愣,想不到和自己不對付的高傲後輩會為了自己,去和花籠君鞠躬請教。是的,他知道大地是為了他,不然大地沒有理由、也不用放下自尊去低聲下氣地求教。那麼,花籠君會回答嗎?

與那原和江屋也不自覺看向花籠,出乎他們的意料,花籠沒有半點猶豫就回答了,但他的回答與眾人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隻見花籠慢悠悠打完一個哈欠,說道:“背號是不是貼錯了。”疑問的話語用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什麼?”大地懵圈。

“我是問,望月前輩和與那原前輩的背號是不是貼錯了?”花籠重複一遍。

瞬間!整個牛棚陷入一片死寂!

望月柊的背號是1號,這是多摩工業王牌投手的背號;與那原鬱人的背號是10號,這一般是隊伍裡投手二把手的背號。

一般來說,王牌投手的1號背號是隊伍裡實力最強的投手背號!但是,這個背號並不是固定給一位投手的。在投手激烈競的爭中,1號背號有時候是A投手使用,下次更換背號的時候就可能會被B投手拿下!

就像望月現在的1號背號,就是從與那原手裡奪過來的!

這都是不確定的事情,但可以確定的是,一般出現激烈競爭1號背號的情況,那麼兩位(或以上)投手的投球實力、意誌力、身體素質等方麵的綜合實力,絕對是旗鼓相當!不可能出現一方的實力強過另一方很多的情況!

可是,花籠剛才的話,翻譯過來就是“望月、與那原的實力相差這麼多,多到一眼可以看出來的地步,為什麼與那原的背號不是1號?”

這是赤果果質疑望月柊身為投手的實力!

大地僵在原地,都不敢看望月的表情了。花籠君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用比喻句形容,這就是將望月混蛋的臉按在地上摩擦啊!還是用腳底踩著摩擦!是對一個投手超級嚴重的侮辱啊!

身為隊長的江屋第一時間走到望月身邊,右手緊緊按住對方的肩膀,並用身體隔開花籠和望月,空洞的眼神直直盯著望月。

向來畏懼這雙仿佛死人看人般空洞眼睛的望月,直直對上了江屋的眼睛!他浮著細碎光芒的深邃眼睛,此刻,細碎光芒仿佛化身為柄柄利刃!寒光閃動!讓周圍的空氣都燃起了XIAO煙!讓人倍感窒息!

望月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微微挑眉,聲音沙啞得厲害:“隊長,我隻問花籠君一句話。”

江屋沉默搖頭並沒有放開手,因為此時望月的眼神冷得可怕!原本英俊不凡的臉龐,此時,臉頰的肌肉微微顫抖著嚴重扭曲錯位!表情瘮人!顯然是瀕臨爆發!

“花籠泉水!你的意思是我的實力不配嗎?”望月見突破不了,直接吼了出來!吼聲遠遠傳開,甚至傳到三壘側多摩工業使用的休息區。

“花籠君,你快解釋啊!雖然望月混蛋很可惡,但很遺憾的是人品低劣並不影響投球的實力,有些人表麵光鮮亮麗、內裡臟亂差到像是臭水溝,實力也是很強的。”大地勸道。

“大地!閉嘴!”江屋喝道。你這哪是勸導啊!分明是火上澆油!望月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

大地略帶委屈地捂住自己的嘴,用眼神不斷向花籠暗示,讓花籠解釋。

花籠舒舒服服打完一個哈欠,沉吟片刻,腳步輕盈走到與那原麵前,向對方伸出手。

與那原坦然伸出自己投球的右手。

花籠握住他的手,仔仔細細捏了一遍與那原的手掌,就像是捏大地手掌時一樣,半睜的貓眼裡閃過一絲了然:“與那原前輩……”他後麵的話沒能說下去。

因為一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抵在花籠的唇上。

是與那原鬱人。

“放心,我剛才有擦過手,是乾淨的。”與那原說完,垂下目光,俯身,不著煙火氣地靠近花籠,柔順光澤的銀色碎發劉海隨著他俯身的動作垂下,對上花籠半睜的貓眼,淺金琥珀色眼睛流露出若有若無甜蜜和……危險。

這位自從見麵起,性格一直溫柔得有些軟弱的多摩工業三年級投手。會溫柔幫後輩(大地)拿包、會調和時不時爭吵的大地和望月之間的關係、會幫助經理做事情、會體貼給幾人拿水,連外人花籠也沒落下、被花籠盯著會不好意思的男人。

此時此刻,在極近距離下,他那雙猶如兩汪濃稠蜂蜜湖泊的淺金色眼睛,清澈到近乎柔情,溫潤到沒有絲毫殺傷力,同時也毫無波瀾,深不見底。

你從那雙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情緒,也看不到哪怕一點點真心。

隻能感受到若有若無而刺骨冰冷的危險!

“花籠君,你在質疑多摩工香取監督和教練組的決定嗎?”與那原鬱人輕聲問道。

花籠抬手拍掉抵在自己唇上的那根手指,轉身往外麵走去。

“花籠君?你去哪裡啊?”大地大聲問道。

“洗嘴。”花籠的回答乾脆利落。

“……”大地一噎。他看得清楚,前麵是與那原前輩主動調戲……該說是調戲還是挑釁?大地也不知道,但總之是與那原前輩不對啊!他先跑到與那原麵前,“前輩,你很不對勁!不要被望月混蛋傳染啊!不要變成下作的男人啊!”

“喂!大地白癡你在說什麼啊!好啊,你現在是光明正大叫前輩混蛋了嗎?還下作?在你眼裡我究竟是什麼見鬼的形象啊!”望月翻白眼。因為與那原對花籠做出那種動作的衝擊實在太大,他一時都忘了生花籠質疑自己實力的氣。

“渣男。”大地回頭果斷說道。

“!!!”望月被氣到說不出話來,隻能乾瞪眼。

大地轉回頭,盯著與那原的眼睛:“與那原前輩,以後請不要做出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舉動,我不想誤會你。還有,雖然覺得不可能,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他頓了頓,眼神變得複雜防備,“絕對不要對花籠君出手!”在理久放棄之前絕對不能出手!

與那原:“???”這孩子腦補了什麼?

“不然即使是與那原前輩,我也不會原諒你的!”大地又斬釘截鐵說道!

與那原哭笑不得:“那個,大地,你想多了,我對花籠君並沒有……”

“可是!與那原前輩從來沒有主動觸碰過彆人,哪怕是隊友,不是嗎?你敢說,你對花籠君做出那種事情,難道不是因為對你而言花籠君是特殊的嗎?”

與那原啞口無言。明明不是那回事,被大地這麼一說怎麼好像有那味了?

旁邊的江屋繼續沉默,他其實沒聽懂大地和與那原現在在說什麼。

倒是望月的小眼神在與那原和大地之間亂飛,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剛才見證了什麼了不起的曆史嗎?

“失禮了,很抱歉說了很多以下犯上的話,我去看看花籠君。”大地對與那原鞠了一個90度的躬,跑出牛棚。

花籠君沒事吧?大地悟擔心,被與那原前輩調戲還是挑釁……應該不好受吧,如果是他被一個不熟的男人做了這種事情,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這回大地的擔憂,不僅是因為他的好兄弟理久的關係,更是因為他本人擔憂著花籠。

水槽處。

因為前麵帝西一年級給青野占據位置交接時(帝西副隊長稻葉安排),有說過水槽在哪裡,所以花籠不用問路就很快找到地方了。

冰冷清澈的水流輕輕潑在臉上,帶來柔和的涼爽觸感,帶走炎熱天氣的燥熱,讓人倍感舒心。花籠洗嘴的同時順便洗了臉,清清爽爽,舒服至極,他擰上水龍頭。

“矮子。”旁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是來棲大和,他不知何時來到這邊,站在一米遠的水平位置,遞過來一塊乾淨的白毛巾,眼角餘光留意著不遠處的帝西部員(受到久部命令來盯著花籠)。

閉著眼睛的花籠準確無誤接過毛巾,擦乾了臉,抬頭,半睜的貓眼彎著愉悅的弧度,連續打了三個輕快的哈欠。

“心情很好?”來棲問道。

“嗯,知道了好東西。”花籠又打了個愉悅的哈欠。

被大地擔憂的他,此時沒有一點點不高興,也許在其他人眼裡與那原的動作是冒犯、是威脅,但有些事情隻有當事人知道——與那原的動作更是一種交換!與那原用自己不動聲色靠近花籠的方法,交換花籠保密剛剛發現得事實!

而花籠也明白與那原的深意,更領悟了與那原當場展示的方法——怎麼在身手矯健的花籠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用手指抵住他的唇!

真的是好東西呢,花籠半睜的貓眼彎出更深的弧度,打哈欠的力度都大了一分。

“什麼好東西?”來棲細長的眼睛微眯。

“秘密。”

“……”來棲不喜歡這個回答。他咬牙切齒,“記住今天的課題,好好偵查,不要偷懶!多摩工業和帝西的練習賽結束後,我可要檢查你的報告。”

“好的。”花籠心情很好的回答,然後,遞給對方一瓶水。

“乾嘛?”來棲看著那瓶水,皺眉,沒接過來。

“水。”

“我知道,乾嘛給我?”該不會加了料吧?是會讓人拉肚子的巴豆粉?還是讓人昏迷的安/眠藥粉?或者是沒什麼實質傷害但侮辱性極強的口水?來棲按照自己的性格推算著,花籠手中那瓶水裡加了什麼。

“沒開封。”花籠有氣無力打了個哈欠。

“那是過期了?”來棲才不相信被自己針對過的花籠,會平白無故給自己好處!哪怕是遞水這種小事!

“……”花籠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聲音略帶無語道,“來棲前輩是有被害妄想症嗎?這瓶水是與那原前輩給我的。”

“原來如此,你早說是你的潔癖症發作啊!”來棲毫不猶豫接過水,試著擰了擰瓶蓋,果然是沒開封的水,這才放心收下。

“我沒有那方麵的潔癖症。”花籠解釋。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喝?”來棲不信。他擰開瓶蓋,拿起水喝了起來,他剛好口渴了。

“萬一被下毒了,我不會死。”花籠認真說道。

“噗!”來棲一口噴了出來。

花籠輕巧避開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並且往後退開好幾步,遠遠避開來棲大和這個人。

“咳咳咳咳!”因為花籠的發言,不僅噴出來而且被水嗆到的來棲,花了好幾秒才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顧不上狼狽就吐槽,“花籠泉水!你有病吧!你這種才是被害妄想症吧!”

“不,我不了解與那原前輩的人際關係,萬一有人想要謀害他給了這瓶水呢?一般情況,比如是星星星穀前輩遞過來的水,我會放心接過來喝下去。”花籠認為自己的想法很正常。最近他分彆和日向、折原聊天的時候,聽多了瘋狂粉絲的做派,所以他也有防範。

“那你為什麼給我喝啊!”來棲咆哮。

“……”花籠歪了歪腦袋,打了個略帶疑惑的哈欠,“是啊,為什麼呢?”

“你那是什麼見鬼的回答!還有,不要賣萌!太惡心了!我都要吐了!”

“來棲前輩,我沒有賣萌,另外,想吐的話,洗手間在那個方向。”花籠好心指了方向,同時快速往後退了十幾步——擔心來棲的嘔吐物濺到自己身上,嫌棄得態度十分明顯。

“&%¥#@%%——!”來棲氣到不知道自己在咆哮什麼,一陣胡亂發泄,眼裡的陰鷙幾乎化為實質,不遠處盯著花籠的帝西部員嚇得瑟瑟發抖。

來棲前輩為什麼在生氣?花籠慢悠悠打著哈欠。來棲前輩生氣的好突然,又莫名其妙,看來不僅僅是投手,捕手前輩們陰晴不定也是平常了。

直到大地來找他,花籠才告彆秒切憨厚禮貌臉的來棲前輩,和大地再次走進帝西第一球場的三壘側休息區。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