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原鬱人甜蜜的笑容僵在臉上, 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下意識動起來,將花籠走後就摘下得貓耳頭箍戴上去, 假裝自己一直這個和花籠情侶款(其實是同款)的貓耳頭箍。
黑田大輔手裡被柏木塞了一把平沙耙,都沒能拿住,平沙耙在他手裡待了一秒像是沙子一樣滑落,砸到腳也沒反應,隻是直愣愣盯著花籠, 仿若石像。
“鬱人,黑田前輩。”花籠打招呼。
兩個人都沒有反應, 隻是直勾勾盯著花籠。
“鬱人,黑田前輩。”看在倆人沒有嘲笑自己的份上, 以為倆人沒聽清的花籠,打了個哈欠後再說了一遍。
與那原:“……”
黑田:“……”
兩個人依舊沒有反應。
花籠打一個哈欠, 低頭,拿著平沙耙繼續整理地麵,一邊整理一邊移動, 動作仔細,速度卻不慢,顯然是整理習慣的人。
在花籠整理地麵的時候,與那原和黑田的視線如影隨形。
柏木磕著瓜子跟在花籠身邊, 嘰嘰喳喳的花式陰陽怪氣嘲笑花籠, 聲音歡快高亢,心情舒爽。至於黑田?他暫時沒空搭理變成呆頭鵝的自家投手, 正忙著看花籠受罰~(因為柏木拿著垃圾袋裝瓜子皮,一個都沒吐到地上,花籠就沒理他。)
三枝停在遠處, 抬頭看花籠,笑,低頭,用平沙耙整理地麵,再抬頭看花籠,笑,低頭,憋著笑繼續整理,再再抬頭……他也不覺得累,循環反複這套流程,就是笑得臉上的肌肉有些酸、腹部笑得有些痛。
花籠君,抱歉,他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你現在的模樣太招人笑了!
三枝努力憋笑,卻在再一次看到花籠的臉和貓耳時不小心破防!花籠君平常就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除了有些冷淡那樣也沒什麼。但是,偏偏戴上超級可愛的毛茸茸貓耳頭箍!就顯得花籠君格外冷冰冰和嚴肅,像是鋼鐵機器人!
鋼鐵機器人戴著貓耳?完全不同風格的搭配,看一次笑一次啊!
其實,按照花籠君的清秀長相來說,還挺適合貓耳的,何奈表情太拉垮!如果花籠君表情柔軟一點,或者笑起來,應該還是會適合的,可能還會可愛?
“噗嗤!”三枝因為自己的猜想笑了出來。
不遠處,監督花籠打掃的足球部隊長,好不容易止住笑,捂著笑到有點疼的腹部,揉了揉,視線移到與那原和黑田身上,見到倆人依舊失了魂般盯著花籠。他心裡嘀咕,又換了兩個男的!
長得比早上笑得危險的男人(石清水)還要帥啊,更比那個笑眯眯的溫柔前輩(久部)帥,花籠君真行!究竟是哪裡找來的帥哥?簡直亮瞎他的眼睛了!
特彆是銀發那個(與那原),看一眼都覺得心跳加速!就算現在白癡一樣盯著花籠君,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也美麗到令人頭暈目眩!
雖然有聽說過這方麵的傳聞,但他一直以為是無稽之談,想不到是真的!想不到花籠君的桃花運這麼旺盛!可惡!分一點給他啊!也讓他和這種級彆的男人談戀愛啊,比如折原君……咳咳咳!
花籠頂著柏木看熱鬨、三枝“悄摸摸”竊笑、足球部隊長羨慕嫉妒恨、路人驚奇的目光,還有與那原和黑田莫名其妙的目光,認真高效整理著地麵,在三枝協助下(雖然竊笑但整理速度不低),很快就完成了。
回到棒球部,將平沙耙交給中川前輩,摘下貓耳放進運動挎包裡,花籠打著哈欠,和三枝、與那原、黑田、柏木,一起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這誰頂得住啊!”與那原突然叫了起來!
“嚇!”正和花籠說話的三枝嚇了個半死,要不是花籠扶了一把,都有可能崴腳!
柏木對此挑了挑眉,看向依舊在沉默的自家投手。你到底要失魂落魄到什麼時候?與那原君可是回過神來了!絕對會對花籠君發起猛烈攻勢,那樣也沒關係嗎?
花籠等三枝站好後收回手,慢悠悠打了個哈欠,看向與那原:“鬱人,怎……”話還沒說完就被抱住了,被緊緊抱在一個寬闊清爽的懷抱裡,鼻尖撞上,有點疼。
花籠:“……”
就在花籠考慮要不要給與那原一個過肩摔,讓對方冷靜冷靜的時候,對方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將他往後推開一小段距離。
“泉水!”與那原彎著身體、屈著一雙大長腿和花籠對視,緊緊抓著花籠的肩膀,接著很快意識到自己用得力氣太多了,連忙改抓為放,自責道,“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沒有。”花籠平靜回答。
“我很抱歉,前麵沒能幫你一起整理足球場外的場地,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份懲罰(三枝:我幫忙了)。”與那原聽不到三枝的聲音,他淺金琥珀色眼睛深深注視著花籠,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般,“現在又因為一時情緒激動,腦子混亂,導致對待你的行為太過粗魯了。”
“哦。”鬱人說著“對不起”、語氣懊惱、臉上卻是“我高興壞了”的表情,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花籠看著整個人容光煥發的與那原,被那雙猶如濃稠蜂蜜的美麗眼睛感染,心情也明快了幾分。
“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與那原不放心地問道,又神情如常其實頗為忐忑地問道,“比如……心理上的不舒服。”
“是指被你抱住?”
“……”泉水好直接!與那原臉爆紅!濃密的銀色睫毛微微顫動,唇珠明顯的豐盈誘人唇瓣無措地張張合合,動搖得十分明顯!那美麗的風情讓柏木都看呆了!
“如果是這件事,沒什麼。”花籠打、打不了哈欠,和鬱人的距離太近了。
“…………哦。”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與那原噘了一下嘴(剛剛回過神來的柏木看到這個,再次陷入呆滯,這回三枝也看呆了),“事先聲明,我不是對每個人都會做這種事情,因為對象是你,我才抱過來的!”
“哦。”
“對不起啦,以後不會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輕易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這次是一時衝動,雖然我很開心~也絕對不後悔!對了,泉水,你喜歡我抱你嗎?”與那原的笑透著少年特有的明朗溫柔意味。
他這麼一說又一笑,周圍的氣氛逐漸變得焦灼起來,連空氣中都流動著曖昧氣息。
除了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黑田,旁邊的柏木和三枝看了,都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花籠:“……”
花籠直接右肩膀一傾斜,讓與那原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滑開,身體順勢一矮再一退,避開與那原下意識追過來的手,又退了兩步拉開距離,站好,慢悠悠打起了哈欠。
“泉水,你還沒回答我啊!是喜歡呢?還是很喜歡呢?”與那原想也不想地跟上去,像是毛色綺麗、體態修長優雅的貓科動物歡快的一路小跑。既帶著喵主子粘人、乖巧、肉墊軟乎乎、還可以讓你隨意擼得可愛~又有著掠食性肉食動物捕食時的凶悍和果斷!
花籠打著哈欠,已經先一步頭也不回地走開。
“泉水,不說的話我就當你默認喜歡了!”與那原鬱人雙手背在身後,一雙大長腿悠閒跟在花籠身後不遠的位置,姿態是守護又是享受。
“不喜歡,不討厭。”花籠終於開口。他不想回答這種問題,總覺得一旦開口,鬱人後麵會跟著滔滔不絕的問題襲來。
“那是偏喜歡多一點?還是偏討厭多一點?”
“……”嗯,滔滔不絕的問題來了。
“我個人認為是偏喜歡多一點~是嗎?”
“鬱人,你那是為了讓我說‘喜歡’才問得問題。”花籠安靜打哈欠,一箭雙雕,回答了這個問題和前一個問題。
“被你發現了!那你會討厭我這種說話方式嗎?”與那原說著往前探去,腦袋伸到花籠胸膛側前方,從下往上注視著花籠,步伐穩健前行的同時,還優雅從容且輕輕鬆鬆保持著這個姿勢前行,一雙淺金琥珀色的眼睛對著花籠輕輕地眨啊眨~
“不討厭,聽起來麻煩。”花籠有力無氣打哈欠,對於近在眼前的漂亮臉蛋多看了一眼,收回視線,“鬱人,不要這樣走路,很危險。”
“好好好,我會好好走路,你看,我站直了~再看,我和你肩並肩走著~”與那原挨過來,俯身,用肩膀輕輕碰了碰花籠,“泉水,你剛才的回答很有你風格。對了,你戴貓耳朵的樣子非常可愛,真的好可愛啊,眼神總是不由自主跟過去,這是我的真心話。”
“哦。”
“隻可惜,我剛才沒能仔細欣賞,好想再看一遍啊。”誒,這句話跟前麵那句話是不是互相矛盾?是不是暴露了他想再看泉水戴貓耳的小心思?與那原心裡一咯噔。
“我也是!”三枝走過來,走在花籠另一側。
“……”切,已經跟上來了。與那原不明顯地撇嘴。
“花籠君,可以再戴一次貓耳嗎?我也超級想看!想拍成照片好好欣賞!”三枝高高興興說道,腦袋上的呆毛晃晃悠悠。
與那原頓了頓:“還是讓泉水好好休息,以後有空再戴再拍吧,畢竟泉水剛剛完成整理操場的體力活。”不想花籠戴貓耳的樣子被其他男人看到,他想一個人獨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