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當事人,不知道也不了解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也沒有資格評判。不過,我會對此事保持沉默,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友大。”久部徳次鄭重說道。
“嗯。”上原龍也再次點頭,“我有一個疑問,請久部君解答,為什麼泉水要幫你?你和他認識嗎?”
“我也不知道,我不認識泉、花籠君。”久部在鬆下良平的冷眼怒瞪下改了稱呼,“花籠君,也是相馬的學生嗎?”
“小學和國中是在相馬就讀,高中是在東京的青野。”上原龍也解答。
“青野?烏丸監督那個青野?”
“是的。”
“在東京的話,那會不會是花籠君得到過友大的幫助,或者說認識友大,所以,當我要在及川前輩麵前,說出鬆岡瑠裡前輩名字的時候便打斷我的話。至少花籠君是知道友大的女朋友是鬆岡瑠裡前輩,不然為什麼偏偏挑在那個時機開口。”久部德次推理。鬆岡瑠裡前輩是帝西棒球部的經理,同在東京的花籠君肯定有關注棒球豪強帝西的情報。
“泉水可能真的知道瑠裡是你哥的女朋友,但絕不可能和你哥認識!”鬆下良平優雅的笑很冷。對於久部德次的話肯定了一部分,至於另一部分?就泉水那糟糕透頂的性格,隻會無視,怎麼可能去認識彆人!
久部德次不知道鬆下良平為何這麼說,頓了頓,直接問道:“你們有花籠君的照片嗎?”
上原龍也:“???”
鬆下良平:“???”
“能讓鬆岡瑠裡前輩告白的人……我稍微有點好奇,不介意的話,可以把他的聯絡方式給我嗎?”久部德次問道。
“滾!”鬆下良平想也不想說道。
“不是,我隻是想感謝一下花籠君的幫助……”
“滾滾滾!”
鬆下良平和久部德次又吵了起來。
那邊,及川拿著手機大步流星回到自己宿舍,微笑著請舍友出去逛一逛,然後將鬆下良平的手機放在書桌上的支架上,淡定從容坐下,雙手環胸,看著對麵……黑漆漆的畫麵?
“花籠少年,你那邊停電了?”你人呢?他想看得是“花籠泉水”啊!
“沒開燈。”花籠的聲音已經恢複平常模糊說話的狀態,語氣懶洋洋的,聽起來很困。
“為什麼不開燈?”及川卻聽得整顆心都要軟化了。
“躺在沙發上吃櫻桃。”黑田前輩寄過來的櫻桃真好吃啊,隻可惜就剩下這一碗了。花籠放任自己陷在客廳裡定製的柔軟沙發裡。
“真可惜,我不在,不然我可以喂你吃。”及川聲音分外柔和。
“哦。”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不然我可以將櫻桃塞進你鼻孔裡,趁機偷襲”,不愧是會全力攻過來的男人,及川前輩時時刻刻考慮著進攻(並不是)!隻可惜他們隔著千裡遠,這份戰書接不住啊,花籠有些遺憾。
幸虧及川不知道花籠將自己的情話解讀成挑釁,不然非得氣到吐血。
他右手肘撐在桌麵上,手指背部的部分支撐著下巴,左手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錄音,姿態閒適,嘴唇微微勾起,眼神柔得能滴出水來:“花籠少年,青野的文化祭如何?”
“還不錯,就是累。”花籠回答。
“嘛,文化祭都是這樣。”及川嘴唇勾起的弧度越大。經過他的不懈努力,現在已經可以短暫的和泉水正常說話了,可喜可賀!還需努力啊!對了,有一件事一定要確認!他似乎是不經意地說道,“花籠少年,今天有非常可愛的女生對我告白了,我感謝她的喜歡然後禮貌拒絕了,因為啊,我一直記得和你的約定——高中年不談戀愛,全心全意專注在棒球上,然後在甲子園見!”
“嗯,我也記得。”花籠半睜的迷蒙貓眼頓時清明,直接坐了起來!眼裡飄起戰意的火花,他渴望和及川前輩帶領的相馬一戰!
及川從花籠平常的語氣中聽出了對方的興奮,他英俊麵容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如繁花似錦,語氣輕鬆:“我可是有一直遵守著這個約定,你呢?”雖然從前麵的回答中已經猜到花籠少年有那樣做,但為了保險起見,他要親自聽到花籠少年說出確定的答案!
“有!”花籠記得自己拒絕了鬱人的交往請求,印象裡好像還拒絕了一個女生和幾個男生?這些他都沒記住對方的臉,所以不是很確定。
“我很高興你也遵守著約定。”及川矜持說著,臉上的笑容卻很不矜持。他就知道!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看得上花籠少年!雅真哥還說花籠少年很受歡迎?哈哈哈哈,是隻受他一個人的歡迎吧!及川強忍下拍桌子酣暢大笑的衝動,果然,花籠少年是他一個人發現得寶藏!他家白菜沒有被拱!
“嗯。”及川前輩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是因為被非常可愛的女生告白了吧,他真的很喜歡這種事情啊,花籠對及川前輩能否忍著不談戀愛持懷疑態度。不過,就算對方談戀愛了,花籠也相信對方會在棒球上全力以赴。
“對了,你剛才為什麼打斷我的話?”
“哦。”
“不要敷衍我,你和久部德次不認識吧?”
“不認識。”
“那你為什麼要在他說話的時候開口?如果你安安靜靜的話,我就逮不到你了。”雖然看不到臉,及川還是很高興可以和花籠少年視頻聊天,但他依舊對於成全自己的原因感到好奇,並且打算追根究底——萬一掌握了訣竅豈不是可以每天逼著、咳咳,讓花籠少年和自己視頻了!
“哦。”
“說人話!還是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在你開口的時候,久部君要說什麼來著?是了,他要說久部友大女朋友的名字!”
“……”
“久部友大的女朋友是誰啊?”
“……”
“花籠少年,你怎麼不說話?摩西摩西,是掉線了嗎?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啊,我們繼續聊其他話題,至於這個答案,我可以找機會詢問久部君~”
“是瑠裡。”
“原來是瑠……”及川的話戛然而止,笑容凝固在臉上。
“久部友大的女朋友是鬆岡瑠裡。”花籠說道。
“……”
“……”
靜謐蔓延,世界上仿佛隻剩下花籠平靜的呼吸聲和及川急促的呼吸聲,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不知多久,以及川啞聲的一句“晚安”為句號,倆人結束了視頻通話。
東京。
花籠將貼在耳旁、機身有些發燙的手機拿開,躺在淡淡月色斜照進來的黑暗裡。
兩分鐘後,他起身,赤著腳踩著冰冷的木質地板走向浴室,刷牙洗臉,洗頭,洗澡,泡澡,用了黑田前輩送得入浴劑,穿上美香醬(舅媽)今年買得淡櫻色睡衣,吹乾頭發,回到客廳拿起運動挎包,回到臥室,開始觀看白鷗台九名留學生在國外的比賽視頻,為撰寫報告做準備。
期間的休息時間,順便複習一下上周的功課,又預習下周的課程。至於作業?早就寫完了。
花籠看完視頻,反複修改幾次後列出滿意的報告大綱,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沒有查看與那原和黑田發來的信息,又寫了關於使用足球部操場外圍的反省書,順便再寫兩份被投訴的反省書,上床睡覺。
第一天早上。
鬨鐘響起的時候,花籠睜開了眼睛,起床,洗漱,換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喝了一杯溫水,他出門準備晨跑。
花籠打著哈欠走出電梯,在公寓樓下走路時突然聽到有人在樓上大喊“棒球”,微微一怔,隨即又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接著喊“投手”,他立馬抬頭,就看到龍也公寓門口附近的走廊位置,有一個人笑容爽朗的對著自己招手,兩隻手臂高高舉起,大弧度晃動。
是黑田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