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紅日教練訓斥過的福井和小牧站在一旁,看著花籠被訓,也注意著休息區的動靜。
福井:他們隊伍裡的投手在玩什麼?好像很有趣的樣子,不過他是不是聽錯了?好像隱隱約約聽到東地前輩的尖叫聲和哭聲?還有,花籠君好厲害啊,被紅日教練咆哮也能麵不改色打哈欠、一副快睡過去的模樣。不過,那群投手偶爾看向花籠君的目光虎視眈眈,待會不會爭吵起來?他有些擔心。
小牧:為什麼他的視野又出現了花籠泉水?好惡心!
花籠並不知道兩位前輩的心理活動,半睜的貓眼靜靜看著紅日教練,慢吞吞打著哈欠,心裡慶幸對方是個咆哮不會噴口水的人,不然他隻能拉著貓娘前輩擋在自己麵前了。
“阿嚏!”福井猛然打了噴嚏。
紅日教練的咆哮被福井的噴嚏聲打斷,凶惡的目光掃過去,見對方縮了縮脖子但下一秒站得分外筆直,這才收回目光,看向麵前矮小的身影:“今天讓身體充分休息,準備迎接明天的訓練,知道嗎!”
“哦。”花籠毫無誠意應了一聲。
“回答!”聽到花籠那懶散的回答,紅日教練額頭的青筋在跳動。
“……是。”花籠努力挺直背部。
紅日教練銳利的目光盯著花籠,盯了整整十秒鐘,見對方站直筆直,這才說道:“以上,解散!”
“是!”小牧、福井和花籠整齊應道。
“福、貓娘,你看著花籠君和東地君他們,不要讓他們投捕。”紅日教練吩咐,說到“貓娘”這個詞時,他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顯然很不習慣說出這種詞彙。
福井更不習慣從教練口中聽到“貓娘”這個稱呼!特彆是凶神惡煞的紅日教練!他都要窒息了!還有!為什麼是讓他看著花籠君和那群投手?他怎麼看得住啊!福井很想謝絕紅日教練的囑咐,如果說是水口教練(守備組負責人)這樣安排,他早就一秒拒絕了!
但麵前的人是紅日教練。
他沒那個膽子→_→。
福井努力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大聲應下紅日教練的安排,心裡的小人哭倒在地了。
紅日教練又叮囑了幾句,大步離開球場,他一走,那群投手就出動了!
上一刻歡樂活潑的氣氛仿佛幻覺,一個個投手如狼奔走!
衝著花籠襲來!
花籠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有一瞬間懷疑一個野馬群在靠近自己,轉身,看到以東地前輩為首的投手們向自己奔來後,連續快速打了兩個哈欠,然後雙手穩穩固定住自己褲子的腰帶。
下一刻,嗷嗷大哭的東地已經撲了過來,就像一座山砸過來,一把抱住花籠的雙腿。
幸虧花籠下盤穩得住,沒被撞得往後摔,也幸虧他抓住了自己的褲子,不然可能被動作迅猛撲過來的東地前輩給脫下去了。
“嗚嗚嗚嗚!你……你怎麼、麼可以這樣!樣!都有、有我了,還勾搭其他、他投手!可、可惡!你怎麼可以、以和石石石石清水千……春一起比賽!難道有、有我還、還還還不夠嗎?難道石、石清水比我、我還厲害嗎!”東地緊緊抱住花籠的大腿,晶瑩的淚從杏眼裡緩緩流下。
“是的。”花籠誠實回答。不僅如此,他一手抓著褲子,一手擋在嘴前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我是捕手,隻有東地前輩一個投手完全不夠,石清水前輩的個人實力也確實比東地前輩強大。”還很坦率的展開解釋了。
東地:“……”
眾人:“……”
福井:“……”深深捂臉!花籠君,你太實誠了!就算是事實,你怎麼可以當著東地前輩和其他投手的麵就這樣說出來啊!你好歹掩飾一二啊!
掩飾?掩飾是不可能掩飾的,花籠慢悠悠打著哈欠。
那邊,東地的心碎都成渣渣了!緩緩流下的眼淚瞬間變成決堤的洪水!“哇”的一聲哭出來!鼻涕眼淚齊飛!
花籠順手抓過撲過來的西園寺,塞進東地和自己的中間。
“啊啊啊啊啊!是是是是是是西園、園寺!”東地瞬間放開花籠,雙手雙腿並用,連滾帶爬,一臉驚恐地逃開,抱住西尾、抬頭一看,是西尾,“呸”一聲放開,半路改道,抱住奔向花籠的三枝。
“東地前輩,我想去花籠君哪遍。”著急的三枝不小心咬到舌頭。
“帶、帶我一起……起過去。”
“!!!”三枝低頭看著身後192公分、體重87.7公斤的東地,直接傻眼了,這要怎麼帶過去?他也想,但他做不到啊!嗚嗚嗚,花籠君,快救救他!東地前輩好重!但他不敢說!
花籠暫時也沒空理會三枝,因為他的雙腿被西園寺君緊緊抱住了,日野君在一旁使勁扒西園寺君,竹本前輩抱住他的腰,西尾前輩摟住他的肩膀。不但如此,這幾位投手還各說各的,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個沒完。
對於福井心裡所想得“投手們的虎視眈眈”,花籠沒感覺到,他隻從幾位投手身上感到“嗷嗷待哺”一詞。
這場氣氛越來越緊繃、投手們越演越烈的鬨劇,還是福井製止的。
福井采用分而化之的辦法,先從一年級下手,搬出前輩的身份命令日野和西園寺倆人站好,又對竹本說明了紅日教練交給他的任務,竹本猶豫了幾秒放開了花籠,西尾前輩那邊他是搬出來棲前輩,對方立馬老老實實放開花籠。
東地前輩那邊,福井直言——“要是再哭,我就幫東地前輩擦眼淚”,嚇得東地立馬放開三枝,站起來站好!至於三枝?福井直接拜托對方,無法拒絕的三枝就隻能站在不遠的地方,眼巴巴看著花籠。
其他投手也是如此。
福井見狀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還好還好,前輩們、同級生和後輩還肯聽他的話,並沒有因為他被下放二軍而看不起他。突然,他擦汗的動作一頓,難道紅日教練是為了讓他知曉這件事情,才故意安排這個任務的?
不然的話,拜托小牧君明顯更合適啊。
福井悄悄看向旁邊英俊臉龐滿是不耐煩的小牧。
“貓娘,快、一、點。”小牧瞪人。
“抱歉抱歉,我馬上好。”如果不叫他貓娘就更好了,福井心裡淚流滿麵。
福井做了個深呼吸,看向眾位投手,收斂神色:“有什麼話直接說,一個個說,這樣一來,你們的訴求才能完整傳達給花籠君,不然全部一起說,花籠君又該聽誰的?”他苦口婆心勸著眾投手,“你們是為了解決問題才找花籠君的吧?那就有效率一點,花籠君等下還要去班級呢。”
花了好幾分鐘,福井勉強說服幾位投手,接著他準備勸一勸花籠,不要總是放任投手們,好歹管一下啊!
然後,福井轉頭,看到原本花籠站著得位置上空無一人。
福井:“……”哦,花籠跑跑又跑了。
小牧:“……”惡心!花籠怎麼這麼會溜?
三枝:“……”他的捕手怎麼這麼任性?果然隻能由他接收了。
西尾:“……”他的捕手花籠君隻能下次再約……下次個屁!今天他一定要約到!
東地:“……”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竹本:“……”講真,要不是在青野,就花籠君這種性格早就被打了吧。
日野:“……”下次要不要準備一個繩子,將花籠君拴在自己腰帶上?什麼材質的繩子更結實一點呢?他認真思索著。
西園寺:“……”花籠君一定經常被人怨恨吧?他們隊伍裡不僅投手不正常,連捕手也是奇葩啊!
“花籠泉水啊——!”最後,忍到內傷的福井忍不住喊了出來,聲音在青野球場的上空久久回蕩。
此時,被眾人在心裡diss的花籠,已經打著哈欠往自己的班級走去。至於眾投手?有貓娘前輩和小牧前輩在,他很放心……放心了沒幾秒,他被攔住了,還是同時被兩個人攔住。一位是同宿舍的星星星穀前輩,另一位是同年級的折原君。
“折原君,你先。”星穀很有風度地說道,後腦勺像是長眼睛一般又不緊不慢說道,“外星人,你現在敢跑得話,我就向紅日教練申請監督你加訓的任務,然後,一定會嚴、格、控製你的加訓量。”在“嚴格”一詞上特彆重音。
花籠邁出去的腿就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