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古斯塔夫體重81公斤, 身高179公分,在白鷗台留學生部員中是最矮的那個人。是正遊擊手,同時也是九人之中打擊的最強者!
比起隊伍裡麥格文雙胞胎兄弟的墨黑膚色, 古斯塔夫雖然也是黑人, 但膚呈褐色, 站在賓·麥格文和金·麥格文身邊都有種“白”的感覺。他有一雙漂亮的雙眼皮大眼睛,睫毛細長, 鼻梁不高且寬扁, 肌肉結實, 四肢修長, 尤其是手臂,幾乎和身高197公分的阿爾傑(王牌投手)一樣長。
平時的古斯塔夫就像是個咋咋呼呼的熱血笨蛋,用頭腦簡單形容再合適不過了,易怒易暴躁但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容易說得上話,話也非常多,在隊伍裡屬於活躍氣氛的人員。
但前提是他沒有生氣, 一旦生氣就仿佛變了個人。
此時,古斯塔夫轉過頭,肌肉結實柔韌而修長的左手臂漫不經心伸著,指節粗大的大手掐著隊友蒙巴頓(三壘手)的脖子,因為手指修長, 他做這個動作很輕鬆。他的嘴角帶笑,渾身散發出陰冷的威壓,目光冷冰冰俯視著對方。
為什麼隊伍裡身高最矮的古斯塔夫,可以俯視身高182公分的蒙巴頓?
因為蒙巴頓無力難受的往下滑去,古斯塔夫掐住對方脖子的大手也跟著往下!一點放開的意思都沒有!左手的手勁還在不斷加大!
[我被青野2號弄得想殺人, 不要打擾我,知道了嗎?]古斯塔夫不帶任何感情的重複一遍,聲音很輕,目光很冷。
[知、知道。]蒙巴頓艱難擠出兩個很輕的聲音。
[古斯塔夫快放開蒙巴頓!]隊長兼捕手史密斯大吼!艸!這都是什麼事!他好不容易將想要跟著花籠走進三壘側休息區的阿爾傑拽回來,一轉頭,就看到令他窒息的一幕!古斯塔夫怎麼突然發瘋了?誰又惹到他了!
[切,這麼快就回來了。看在隊長的份上,這次放過你,下次不要在我生氣的時候靠過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知道了嗎?]古斯塔夫輕聲問道,掐著隊友脖子的左手還在加大手勁。
[……是。]蒙巴頓的聲音非常虛弱。
[古斯塔夫!]史密斯的聲音越來越近。
[巴德·古斯塔夫。]一壘側休息區傳來哈裡斯教練不鹹不淡的聲音。
古斯塔夫這才收回手,拋下跪在地上、劫後逃生般大口大口呼吸的蒙巴頓,不管身後隊長史密斯一邊安撫蒙巴頓,一邊向裁判解釋並不是暴力事件、隻是隊友之間的玩笑,在阿爾傑響亮的吹口哨聲,大步走進休息區,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水。]古斯塔夫伸出手。
[給。]今天沒有首發的賓·麥格文(右外野)走過來遞上一瓶水。他是雙胞胎中的弟弟,體格高大,墨黑膚色,嘴唇寬厚,留著一頭小辮子發型。長相與哥哥幾乎一模一樣,最大的差彆應該是他紮辮子的頭繩是銀色,他哥哥的頭繩是金色。
古斯塔夫接過水,擰開瓶蓋,仰起頭就是“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半瓶。
[古斯塔夫,你現在是可以對話的狀態嗎?]賓問道。
[我想不是的。]
賓立即後退拉開距離!
周圍白鷗台的部員看到賓·麥格文的動作,立刻學習也退開好幾步。
[水。]古斯塔夫將手裡剩下的半瓶水喝完,避開橫山莉緒監督的位置,瓶子隨手往後一拋。
[給你。]賓隔著很遠的距離扔了一瓶水過來。
“砰!”古斯塔夫接住水的下一秒捏爆了這瓶礦泉水!透明的水花四濺!飛快浸濕休息區的地麵!
白鷗台眾:“……”汗毛直豎!
一壘側的休息區裡一片寂靜,氣氛倏然緊張起來。
古斯塔夫周圍的部員想繼續退開,但又不敢動作,隻能一臉蒼白站在原地。
坐在最裡麵的橫山莉緒監督,斜了一眼,看著那滿地水跡,撇了撇嘴,吩咐給自己拿著小型電風扇的湯川(原隊長,原正捕手,背號12號)去收拾。
哈裡斯教練看了一眼,收回視線,看向球場,史密斯(捕手)正在和裁判溝通,看裁判的表情應該是被說服了。真是可靠的隊長啊,省了他不少事。
半響。
[水遞給我,不要扔過來,靠近方式太粗暴我會認為是攻擊。]古斯塔夫開口打破了寂靜,因為他開口說話,休息區的空氣也似乎重新開始流動。
[所以蒙巴頓從背後搭你肩膀,也被你視作是攻擊?]賓問道,拿過一瓶水和乾淨的毛巾,塞給二年級的投手北山正隆(背號11號),示意對方遞給古斯塔夫。
[差不多吧,心情不好想要發泄的因素更多一些。]古斯塔夫說道。
被賓使喚的北山,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湯川見狀,小跑著過來,從後輩懷裡將水和毛巾拿過去,走到離古斯塔夫一米遠的地方停下,雙手小心翼翼將東西遞過去,動作輕柔緩慢,像是提防著什麼大型災難,又像是靠近並投喂大型野獸。
古斯塔夫接過去,沒有做額外的動作。
湯川小心翼翼一步又一步的往後退,直到退開兩米遠的距離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周圍的部員也悄悄鬆了口氣。
一壘側休息區外。
原本往休息區裡走得一壘手埃德加·威爾遜,毫不猶豫轉身,走向還跪在地上的平複呼吸的三壘手蒙巴頓。
[蒙巴頓,你沒問題吧?]埃德加·威爾遜關心走過來問道,又輕聲抱怨,[古斯塔夫也真是的,明明上一刻你們剛剛通力合作過,成功阻止了青野的進攻,竟然下一刻就對你出手,實在太不應該了!幸虧你沒有用手掰古斯塔夫的手,不然他可能會更瘋。]最後一句話說完,威爾遜一臉慶幸。
[現在才過來不覺得太晚了嗎?前麵史密斯叫你過來看著我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慢得跟嬰兒一樣!現在不進休息區,是不是古斯塔夫在休息區裡發瘋?你不想進去所以才過來?嘖!既然剛才沒有過來,現在就不要假惺惺了。]蒙巴頓冷笑,聲音還很虛弱沙啞。
[……]全中!他的心理活動被蒙巴頓全部猜中了!威爾遜尷尬得摸摸鼻子。
被史密斯吩咐檢球的二壘手歐內斯特·霍爾走過來,中堅手杜魯·科恩、左外野金·麥格文和右外野小市毅光,紛紛走過來關心蒙巴頓的情況。
蒙巴頓感謝其他人並在霍爾的攙扶下站起來,對其他隊友說道:[先不要進休息區,古斯塔夫又發瘋。]還擔心小市聽不懂,抓住對方的袖子,一邊搖頭,一邊說著古斯塔夫的名字和簡單的英語單詞“No”,表示不要進休息區,隻有對威爾遜一個人沒有好臉色。
[謝謝。]聽懂暗示的小市臉色大變,感謝完蒙巴頓,然後堅定拉回自己的袖子,大步流星走向休息區。湯川他們沒有事吧?千萬不要在古斯塔夫生氣的時候靠近對方啊!會發生不幸的!
現在的白鷗台隊伍,最危險的人除了王牌投手阿爾傑·維克羅爾!就是生氣狀態的四棒打者巴德·古斯塔夫!倆人都堪稱行走的人形災難!
[是在擔心湯和後輩吧,軟腳蝦投手(小市)的想法太好猜了,全部寫在臉上。]阿爾傑表情柔和,聲音不屑。除了197公分的身高和龐大體格帶來與生俱來的壓迫力,此時的他看不出一點危險,也看不出上一刻還想硬闖青野使用的三壘側休息區。
白鷗台原本的部員,在九名留學生加入後,退部了一大半,三年級生裡隻剩下小市毅光(原王牌投手)和湯川(原正捕手)。
阿爾傑一副將自己和古斯塔夫區分開的姿態說話,周圍的蒙巴頓、霍爾等人紛紛閉上嘴,不再說話。在他們眼裡看來,阿爾傑和生氣狀態的古斯塔夫是一樣,根本不想扯上關係。
[走了,回休息區了,不要聚集在外麵。]和裁判溝通完的捕手史密斯走過來,打量著蒙巴頓被掐青的脖子狠狠皺眉,[蒙巴頓,回休息區,我給你處理一下。]
[謝了。]
於是,一群人跟在史密斯身後走進休息區。
一壘側休息區。
[大家過來,美麗的橫山小姐有話要說。]哈裡斯教練用英文召集部員,等九名留學生過來後,又使眼色,表示對待會用鈔能力的金主爸爸認真一點,還特意重點分彆看了阿爾傑和古斯塔夫一眼,讓倆人安分點。
阿爾傑吹個了口哨。
古斯塔夫直接翻了個白眼。
[咳咳!]哈裡斯教練眼睛眯起來。
阿爾傑和古斯塔夫這才收斂神色,裝出幾分認真的模樣。
[長話短說,和上次關東大賽一樣。]橫山莉緒監督還是戴著寬邊帽簷圓頂草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也沒有摘下來,身上精致的紅白漸變魚尾裙和腳下的紅色細跟高跟鞋,與棒球球場的休息區格格不入。她也不管哈裡斯教練和幾名部員之間的眼神交流,紅唇彎出漂亮的弧度,[你們的目的隻有一個。]
[那就是狙擊青野!]
[我不需要勝利這種沒有任何價值的膚淺名號,我需要的是更切實際、更具體的結果。比如,讓我看到青野這支隊伍丟儘臉麵,讓我欣賞到青野隊員陷入深淵的模樣,最好是青野隊員以後都不會再想打棒球的程度,你們就是要製造這種程度的噩夢才算及格。]
[然後,有個特彆目標——花籠泉水。]橫山莉緒監督說到這個名字時,頗有些咬牙切齒。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比賽結束的時候,我不想看到這個人完好無損。我想,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做到這點的話,全員獎金翻三倍,做到的那個人獎金翻十倍。]橫山莉緒監督許下豐厚報酬的話音剛落。
幾位留學生的呼吸猛然粗重起來!眼睛一個個亮了起來!他們遠渡重洋來到異國他鄉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錢嗎!橫山莉緒監督許下的報酬本來就豐盛,現在還翻倍?
“殺”了花籠泉水啊!
捕手史密斯暗自掐住大腿的肌肉,才從這個無比誘人的誘餌中回過神來。能夠將球打出球場的強大打者,他是渴望著正麵對決的,但是……三倍?十倍?他眼裡閃過一絲掙紮之色。
阿爾傑柔和的表情透著幾分血腥意味。嘖!等下是古斯塔夫上場打擊,看來十倍獎金要被拿走了!可惡!他看向古斯塔夫,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
[上一次是你拔得頭籌,這次輪到我了。]古斯塔夫充滿凜冽眸光的目光示意道。
阿爾傑讀懂了古斯塔夫的眼神,臉色一沉,眼底劃過一絲冷意的殘虐氣息。
然後,橫山莉緒監督施施然走到休息區最裡麵,坐在鋪了三層軟墊的板凳上著休息。走時不忘叫上湯川、小市、北山幾人該自己端果汁、舉電風扇、遞毛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她恰好帶走了白鷗台原部員裡最有骨氣的幾人。
[美麗的橫山小姐說得話,你們都聽到了,勝利還是我們的第一目標。]哈裡斯教練最後半句話音量略小,[集中火力攻擊最優目標花籠君,其他人隨便再挑一個就好了,不要攻擊全員,這點一定要記住!是我帶著你們九人來到日本,希望我離開的時候也是帶著九名棒球選手離開,我可不想看到有人的斷送了自己的棒球生涯。]
[是的,教練!]九名留學生齊聲應道。
[古斯塔夫,不要再在守備的時候散步了。]哈裡斯教練語重心長。其實,他更想警告不要在比賽中挖鼻屎,但是太臟了,他都不想提。
[我是為了讓青野打者放鬆警惕才那樣做得,你們瞧,雖然讓幾個球穿過防線,最後還是結束了青野的進攻。]古斯塔夫信誓旦旦。聽到獎金翻倍的消息,他的心情瞬間被治愈了,現在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顯而易見的愉悅氛圍,[所以說,我不是在散步,是在迷惑敵人!]
不!你那個絕對是真的在散步!結束青野的進攻隻是意外吧!哈裡斯教練和留學生部員在心裡不約而同說道。
[再說了,青野都容許青野2號都在跑壘的時候散步,我隻是守備的時候散步,哈裡斯教練,你也應該批準啊!]古斯塔夫振振有詞。
[不是,你每場比賽守備的時候都在散步,這跟花籠君有什麼關係?]哈裡斯教練頭疼。
[……]古斯塔夫詞窮,沉默兩秒,[我現在正處於生氣的狀態中。]說了句完全不相乾的話。
[阿爾傑,剛才的表現很不錯……]哈裡斯教練立刻換了一個人訓話、不,表揚,又將上場的留學生部員誇了一遍,一頓,收起很有感染力的笑容,表情變得冷酷起來,[古斯塔夫,輪到你打擊了,你說,這輪進攻的目標是什麼?]
[撞翻花籠泉水!]古斯塔夫毫不猶豫說道!目光侵略意味十足!
[很好!其他人也記住這點!]
[是!]
一壘側休息區的火/藥味瞬間濃了起來,幾位留學生的眼睛亮得驚人!
看台上。
“居然沒打起來,太可惜了,我瓜子都拿出來了。”來棲遺憾。
坐在來棲身邊的福井一臉黑線,不要期待這種事情啊,要是白鷗台發生暴力事件,這場比賽怎麼繼續下去?
“桐生,分你一半。”來棲說著,從袋子裡隨意抓了一把爪子往後遞去,“馬上輪到古斯塔夫上場打擊,是時候見證和欣賞他狼狽的模樣了。”他手腕的傷是投手阿爾傑故意踩踏,而桐生當時也被古斯塔夫故意衝撞、弄傷臉部。
“謝謝來棲前輩。”桐生接過來。他的興致不高,眉宇間憂心忡忡,正因為他是被古斯塔夫衝撞的當事人,所以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可怕!
不提撞過來的狠勁,古斯塔夫衝過來的力量、角度、衝過來的速度,都是精心計算過的!當初來棲前輩手腕受傷下場,輪到他上場,那時烏丸監督囑咐白鷗台隊員衝本壘時,讓他避開,他也那樣做了。
但是!在他起身離開捕手區的時候,古斯塔夫還是突然加速野蠻撞過來!導致他閃躲不及被撞倒,要不是他接受過預防受傷訓練,摔倒的時候身體及時反應過來,受傷的位置可不僅僅是臉頰了!
這樣卑鄙又強大的打者,他怎麼放心讓花籠君麵對?
都是他的實力太弱了!要是他能夠進入一軍,就可以申請這場比賽的先發捕手位置了!那樣的話,花籠君就不會置身於危險之中了!桐生放在大腿上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綻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