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裝傻嗎?那可是花籠泉水啊!身為一年級實力有多強,你也看過那場比賽,我就不細說了。但是!你難道不知道那場比賽結束後,富丘的能登前輩、緒方前輩,東堂塾的石清水前輩、明榮的森前輩前去打招呼,結果全部吃了閉門羹的事情嗎?”
“真的?!?”
“廢話!花籠泉水就是這麼牛逼!被眾多投手追逐得捕手,我們能近距離看到已經是很幸運了!至少親眼見到了啊!而且,花籠泉水的名字現在網絡上多火啊,我社交網絡一直刷到關於他的文章!”
“我倒是聽說已經有職棒的隊伍在聯絡他了。”
“誒,是嗎?這點我倒不知道,不過,最重要的是……真的是無視啊!我們這麼多人盯著他,花籠泉水完全沒有反應!果然是大人物!我已經是他的粉絲了!”
“……被無視也這麼開心嗎?”
“不是,我就是想體驗一把讓阿爾傑和古斯塔夫失去理智的‘超能力’,再說了,剛才青野的日向又不是在和我們說話,我們被無視不是很正常嗎?”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接著陸陸續續、有意無意看向白瀧四人。
“那就是傳說中的花籠君啊,一個眼神都沒有投在我們身上。”和泉麵無表情。親身經曆過被對方無視的事件,原先對對方敢在比賽教訓投手的敬佩之情淡去,隻剩下微不可察的憤怒。
“就像是在說‘你們的實力不值得我重視’一樣。”上野磨牙。
“嗯,非常明顯感受到了,還不如日向君和那位眼鏡君的挑釁,至少他們兩個在戒備我們的心思一覽無餘,是將我們當成的對手。”和泉摸著口袋裡的毛線玩偶掛件……突然狠狠揉捏!啊啊啊!還是生氣!
“禦之,你在做什麼?”虹川經理膳桃子的聲音響起。
心煩意亂的上野看過去,就看到白瀧不抱柱子了,而是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個空得塑料飲料瓶。
“我在思考我的腳邊怎麼會突然出現這個水瓶,是花籠君給我的嗎?”白瀧疑惑。
“哈?你腦袋壞掉了吧!連看都不看你的人,怎麼可能注意到你需要這個解決生理問題?還好心地給你?彆說胡話了,快找個地方解決……用過的瓶子,我幫你處理。”上野一邊說一邊翻白眼。
“雷雷,謝謝你,幫了大忙!說實話,我憋得膀胱都要炸了。”白瀧慶幸。
“不要用看救命恩人的目光看我……等等,花籠泉水剛才是從哪裡走出來的?”上野問道,可是自家捕手和笨蛋後輩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看到了,那位花籠君是從柱子後麵走出來的,就在禦之最開始抱住柱子的正對麵。”膳桃子猶豫了一下,又說,“其實,我在勸說禦之去洗手間門之前就看到花籠君待在這裡了,隻是當時隻顧著勸禦之,一下子沒認出對方是誰。”
“不會吧,那邊日光正盛,站在那裡還不得曬死?”白瀧驚訝。
“白瀧君,你疑惑的點……還挺微妙,不過既然膳君說親眼看到了,這點就不用質疑了。”和泉說道,及時化解了膳桃子的怒氣,也避免了白瀧被青梅竹馬胖揍得下場。他望著花籠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難怪眼鏡君最後會對白瀧君說出那樣的話,原來我們才是後來者。”
白瀧理解著和泉的話,所以,他手上這個水瓶真的有可能是花籠君特意留下的?難怪在花籠君走過去的時候,腳邊有著一樣的感覺。可是為什麼要幫他?幫了也不說?要不是桃子看到對方從柱子後麵走出來,他都不知道這件事。
“白瀧君,以後在公共場合還是安靜一些。”和泉交代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儘量避開公共場合!”白瀧超大聲。
“……倒也不必。”和泉無奈。
“和泉前輩,禦之早就想這麼做了,不如說他一直在試圖這麼做,現在隻是拿著你的話當借口罷了。”膳桃子毫不客氣揭穿青梅竹馬的底。她之前就在白瀧的帶領下與上野、和泉見過幾次,所以說話也很直接。
“……”和泉瞬間門沉默。不愧是雷雷的投手後輩,病的不輕啊!
“等等!你們就這麼翻篇了?我可過不去!”上野氣不過,“給我時間門讓我捋一捋!”
“行叭。”和泉點頭。
“所以,從我們開始談話到差點和青野的兩個一年級吵起來,花籠泉水一直都在但就是不出來?好像剛才發生得事情跟他沒有一點關係?那個混蛋!花籠泉水到底有多無視我們的存在啊!可惡!我一定要狠狠打敗他啊啊啊!”慢一拍反應過來的上野抓狂。
另外一邊,花籠三人正在往回走。
“小花籠,你將垃圾放在白瀧……”日向對白瀧的外號還沒說出來,就感受到穿過花籠頭頂上方空間門投過來的視線,是柴柴。他不明顯地停頓一下,改了說辭,“你將垃圾放在虹川的投手腳下,是打算讓對方幫你扔垃圾嗎?找茬的舉動很酷,但挑釁級彆還是低了。”
“哦。”花籠打哈欠。
“還是讓我傳授你兩招吧!”日向興致勃勃。
“夜鬥,不要帶壞小花籠。”柴崎推眼鏡,“而且以小花籠的性格,不用故意挑釁都能將人氣個半死,你再教導一下,萬一在比賽的時候直接打起來怎麼辦?”
“那不是很酷嗎!”日向眼睛亮了。
“……”柴崎沉默推眼鏡。
日向暢想了一下那種場景並且興致勃勃地陳述出來,多次無視柴崎“可以結束”的眼神示意,越說越激動,甚至還開始慫恿花籠。
“哦。”花籠統一這個答案回答。
隻是這種冷淡敷衍的回話也不能冷卻日向的熱情,直到快回到學校休息點的時候,他突然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沒頭沒尾的話,花籠和柴崎卻立馬懂了,知道日向是在感謝一起去洗手間門和幫忙遮掩他又緊張到需要去洗手間門的事情。倆人都沒回話,默默跳過這個話題。剛回到休息點,花籠就被星穀拉走了。
“外星人,你應該沒有惹事吧?”星穀皮笑肉不笑問道,一副“你敢回答有就殺了你”的表情。
“沒有。”花籠老老實實回答,又打個了悠閒的哈欠。
“……”星穀不信!“那你有沒有遇見其他學校的人?”
花籠搖頭。
“那就好!”星穀這才放心,相信了同宿舍的後輩沒有搞事、沒有和其他學校的人結怨,但還是抓著花籠仔細交代了好幾分鐘才放過花籠。
今天這麼快結束?花籠疑惑了一秒,看到星星星穀前輩主動去和其他二年級前輩說話,半睜的貓眼驚訝到多睜開一分,然後和不遠處的烏丸監督對了個眼神,收回視線,又恢複半睜的狀態,略顯輕快地打了個哈欠。
提早吃了午餐,充分休息和稍微活動身體後,等到第一場棒球比賽順利結束。又等工作人員整理好場地,收到通知的花籠等一軍部員,在烏丸監督、水口教練的帶領下(紅日教練今天留在觀眾席),和三年級的經理中川百合一起走進球場的一壘側休息區。
這回,背號18號的捕手來棲大和沒有申請留在觀眾席,而是一起走進休息區。
來棲注意到隊友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細長的眼睛眯起,陰鷙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看著自己的隊友,猛然咬碎嘴裡的青蘋果味硬糖!大力咀嚼著,發出滲人的清脆聲響!仿佛在活生生咀嚼著視線範圍內的生物般!
三枝、丸山等二年級嚇得馬上收回視線,中村、岩田、池田等三年級也麻溜收回視線,至於想要開口的日向被經理中川攔住了。
休息區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氣氛凝滯,但烏丸監督和水口教練都沒有插手的想法。
“來棲。”隊長武田沉穩開口。
來棲這才收斂眼裡的戾氣,視線掃了一圈,選中一個勉強看得順眼的板凳一屁股坐下。至於準備事宜?不是還有二年級和一年級嗎?哪裡需要他這個三年級出馬?抬手,打了個響指熟練叫來三枝,將自己的運動包交給對方安排,他就心安理得坐在哪裡了。
當然,這也就是紅日教練不在,他才敢猖狂一下。
但也隻到此為止,不然再越界的話……他看向坐在第一排板凳上的烏丸監督,對方的背影充滿消極散漫和頹廢感,看起來毫無強者的氣勢,來棲卻不敢小覷。
不過,今天的先發捕手會是誰呢?是他,是丸山,還是……收回視線的來棲思索著,往某個方向看、不,在看過去之前,他先一步往嘴裡扔了兩顆白桃味硬糖,安撫自己即將糟糕透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