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兩出局了,如果他再出局,第五局的進攻就結束了!就會白白浪費隊長千辛萬苦得到的機會,可是,他能將隊長送回本壘嗎?
比賽繼續!
第五局上半局,虹川進攻,三壘有人,倆人出局,輪到虹川一棒打者打擊。
更科被盯得心裡直發毛,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粒粒站起來,握住球棒的手下意識緊握,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怎麼回事?東地君還沒開始投球,氣勢就讓人後背發涼!前麵的打席都沒有這樣啊!
東地君投球了!更科瞳孔一縮,揮棒!
“嗖!”白球凶暴咆哮地飛射出去!但方向不是本壘區,而是三壘!原來東地是向三壘投牽製球!
準備盜壘且已經離壘的寶木迅速轉身飛撲!果斷撲向三壘壘包,左手狠狠拍在壘包上!
“啪!”池田這才接住球。
“安全回壘。”裁判判定。
“好疼啊。”寶木愁苦的臉更苦,趴了兩秒才慢吞吞起身,假裝拍拍身上的灰塵,抬頭往投手丘的方向看去,但東地並沒有在看自己,而是看著三壘手池田。
“池田君,球。”東地語氣沒有起伏地說道。
“來了。”池田將球傳回去。寶木成功上三壘的時候,東地表現得毫不在意,隻擔心走出休息區的來棲君視線。池田見狀還真以為是這樣,可是,東地剛才的牽製球像是要殺人啊!又重又沉,他接起來都有點疼!
現在又故意不看寶木,這哪裡是不在意,分明是在意的不得了!東地在生氣啊,真可怕,不會擅自暴走又弄得投球失控吧?池田有些擔心。
這時,花籠叫了暫停。
“為什麼暫停?”東地看著小跑著過來的花籠,臉色難看,語氣有些衝,“我的狀態很好,趕緊開始投球,趕緊解決後麵的打者!”三壘上那個東西實在太礙眼了!
“……”花籠有氣無力打了個哈欠。
“快快快!你快回去!”
“東地前輩,球扔到我手套裡。”花籠舉起手手套。
“啊?做什麼啊?現在可是在比賽中!”東地滿臉不耐煩,然後在第一時間將球扔了進去~
“咚。”球準確投進花籠的捕手手套,沒有平時投捕時那麼響亮,在嘈雜的球場上不仔細聽可能都會錯過,但依舊悅耳深刻。
“……”東地瘋狂心動!
“東地前輩,接球聲喜歡嗎?”花籠問道。
“最喜歡!”東地秒答,一雙杏眼貪婪盯著花籠,像是一頭令人栗栗危懼的饑餓野獸盯著肥美鮮嫩的獵物,口水都流下來了,是那種物理意義上流下來。
“東地前輩,口水。”花籠後退一步,順勢拍掉對方已經伸過來的手。
“哦,抱歉。”東地收回被拍掉的手,抬起隨意擦了擦,貪婪的目光直直鎖定花籠。
“扔球開心嗎?”花籠又問。
“開心!”東地再次秒答。
“投球會更開心。”
“……”東地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捕手想說什麼,收斂住哈士奇般的傻笑,抿了抿嘴,不情願道,“我知道了,不會再摻雜個人情緒投球,注意力會專注在球上。”可是那個寶木太可氣了啊!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臉!這是恥辱啊!這能忍?果斷不能啊!
“東地前輩,我不接滿腹心事的投球。”
“好吧。”你都說這樣說了,還能怎麼辦?隻能忍了!東地委屈,但眼裡深處的戾氣一點一點藏了起來。
“所以,請給我帥氣的投球,我想要接東地前輩乾淨利落的清爽直球,讓人心裡噗通噗通噗通跳那種。”
“……”就!這!麼!喜!歡!他!的!投!球!嗎!!!還噗通噗通噗通跳?你的接球才是那樣吧!不過,他的投球就是這種珍寶!是值得所有捕手心動和尊敬的事物啊!花籠君,你很懂嘛!
東地眼裡和心裡的戾氣徒然消失不見,隻剩下熱血沸騰!投球投球投球!現在!立刻!馬上!就要投球啊!東地胸膛裡的情緒洶湧就要爆炸,眼裡的飄出戰火!
“對了,回去的大巴車上,繼續玩那個扔球遊戲吧。”花籠將球從手套裡拿出來,塞到東地的手裡。
“!!!”東地整個人都燃了起來!
下一刻,東地猛然上前,彎腰矮身,伸手,將麵前的捕手按在肩膀直接攔腰扛起來,在所有人下巴都要驚掉的表情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衝向捕手區!急刹車停住,穩穩將花籠放在捕手區,轉身,大步流星走向投手丘。
停在投手丘上,轉身,東地緊握球的右手衝著花籠舉起,眼睛閃閃發光:“花籠君,你的速度太慢了!不用感謝我送你回捕手區!”
花籠:“……”突然想練習一下空手道或者負重衝刺跑,嗯,人選就決定是東地前輩吧。
來棲:“……”真不想承認這個一臉蠢樣的人是青野的王牌投手!
青野眾:“……”除了愛哭和膽小,完全暴露了,他們的王牌投手還有點不太聰明。
三枝:“……”他懂!花籠君回捕手區的速度確實太慢了!好羨慕東地前輩切實行動了!他也想啊!三枝腦袋上的呆毛羨慕得來回來晃動,眼裡的渴望有如實質。
日野在給東地鼓掌,並且在思考下次自己是不是也來這麼一發。
“你現在可以開始儘情期待,回去的大巴車一起玩遊戲吧!”東地聲音異常洪亮,精神異常飽滿!生龍活虎!
“哦。”如果東地前輩有時間的話,花籠也不介意。不過,他決定不攔著來棲前輩……來棲前輩正用“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表情死死盯著投手丘呢。花籠輕輕打了個哈欠。
“然後,花籠君!”
“哦。”
“等著吧,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好的投球!”東地灼灼燃燒的目光鎖定捕手區的花籠!
“……嗯。”花籠的嘴角彎了彎。
看台上。
橋西工科部員的集合點。
“哈?真弓,你聽到沒有!有個白癡投手在說大話啊!居然說全世界最好的投球?他以為他是誰?是石清水千春還是King?不知所謂!莫名其妙!”王牌投手上野雷鬥冷笑。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東地前輩的狀態不是恢複了嗎?”正捕手和泉真弓小聲。
“……”上野一噎。
“投手是不可理喻的生物……”
“哈?”上野冷眼一掃。
“咳咳,我是說很多投手都比較自我。”比如你,“有時候也會存在失去理智卻不自知的情況。”還是比如你。和泉斟酌著用詞內涵自家投手。
“你的眼神怎麼奇奇怪怪的?說!是不是在心裡內涵我!”
“咳咳咳咳!比如東地前輩!剛才那個三壘牽製球殺氣滿滿,有那麼一瞬間,我還以為是瞄準寶木前輩投球,明顯是東地前輩情緒失控了。還有麵對虹川八棒打者,雖然投出超過160的投球,但那個明顯是東地前輩要暴走的傾向吧。”和泉侃侃而談。
“……”明顯個屁!他完全沒看出來好嗎!上野滿頭黑線。
“……”旁邊上半身luo著的隊長鈴木輝煌不住點頭。和泉不愧是他們的正捕手,觀察力強得可怕,雖然他也沒看出來。
“但是,這些全部被花籠君化解了,花籠君幾乎在第一時間發現東地前輩的異常,並且及時且高效讓投手恢複正常。”與上野不同,東地鬨劇一般的舉動,上野看到便是嘲諷東地,但和泉的注意力全部在花籠身上!
不是因為尊敬花籠可以將王牌投手過肩摔,而是純粹被更深層次的事物吸引!
和泉看向捕手區,眼睛亮得有點可怕,聲音冷酷:“花籠君真可怕。”無意識露出可怕一麵的橋西工科正捕手這樣說道,“不過,虹川也有可怕的人。”
“誰?”
“近山慶和。”
……
投手丘上。
東地收到花籠的暗號後,點頭,開始認真揉捏防滑粉包,務必每根手指都均勻沾上,連戴著手套的左手也不放過。然後側身將防滑粉包扔下,轉回來麵對著捕手區。眼神一凜,雙手舉起,左腳高高抬起,右腳筆直站立,往前踏下,右手掄圓投球!
“嗖!”
一直在心裡默念“不能辜負隊長付出”的更科,根本沒反應過來。
“咚!”球狠狠撞進捕手手套。
“打者未揮棒,好球,一好球。”主裁判判定。
但基本沒有人在聽主裁判的判定,因為寶木在東地投球的那一刻就開始盜壘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衝本壘的寶木身上!因為如果他此時跑回本壘,虹川就可以拿下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