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得劉法醫“噗嗤”笑出聲。
礙於林瑄禾在,怕女同誌下不來台,他隻能很努力地忍著。
其他法醫們已經愉快的用眼神交流起來了。
——呀呀呀,這小姑娘把晏昀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好厲害呦。
——嗬,妻管嚴。
晏昀說:“我還是懷疑,拋屍的是女性,畢竟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隻從現實考慮,的確是女人使用鉤針的頻率更高,而且我總覺得這不像是無意的。”
如果是隨手找的袋子,怎麼都不會找到自己做的袋子上。
如果是有意掩蓋自己的性彆,用袋子似乎又太過晦澀,明明還有更多有用的方法。
林瑄禾好奇道:“如果是毛線勾的,在水裡這麼久,還能保存好嗎?你們把袋子拿上來了嗎?”
“那兩
個男生搬箱子的時候,就把袋子扯壞了,”晏昀說,“我們隻取上來了一部分,都是碎片,在我辦公室。”
林瑄禾打算一會兒回辦公室再好好看看,她更關心另一個問題,“河底有沒有凶器?”
晏昀道:“暫時還不知道幾個人的死因,沒法很好的判斷,不過我仔細找過了,沒什麼特彆的東西。”
林瑄禾長長地歎口氣。
果然找到凶器很困難啊。
晏昀留下來一起幫著拚骨頭。
他雖然沒特意學過法醫學,但這些年碰到的案子多,一些基礎的知識還是了解的。
幾個人一起努力,終於拚了個大概。
劉法醫疲倦地癱坐在椅子上,不住的用手絹擦著汗,“你小子終於能安心了,的確隻有四個人,應該不是七年前的失蹤案。”
晏昀苦笑道:“我都不知道我該不該高興,這麼多年了,說她們還活著,就是在騙自己。”
劉法醫安慰道:“指不定呢,你彆太有心裡負擔,辛柔的事,和你真沒關係。”
劉法醫一直覺得這事真不能怪晏昀。
辛柔想追晏昀,想在他麵前表現,所以提出做誘餌,晏昀不是沒同意麼?
雖然他很理解辛柔,也心疼她,但把這件事怪到晏昀頭上,是不合適的。
晏昀勉強笑笑。
林瑄禾努力逗晏昀開心,“你放心,你們不都是說我找屍體厲害嗎,以後放假了,我沒事就出去轉轉,說不定就把她們找回來了。”
晏昀哭笑不得,彈了下林瑄禾的腦門,“你還是消停會兒,彆讓我們加班了。”
林瑄禾撇撇嘴,她可是真的在關心他!
說來也挺奇怪的,晏昀心情不好,林瑄禾跟著也有些低落。
林瑄禾想著,大概是她跟晏昀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容易被他的情緒感染。
劉法醫還要寫報告,還有一大堆檢查要做,林瑄禾先跟著晏昀回到隊裡。
案子緊急,所有人都沒走。
他們還在核對這些年來城內的失蹤名單,但劉法醫的屍檢結果沒出來,他們能做的很有限。
林瑄禾跟著晏昀進了他的辦公室。
晏昀自覺地取出毛線袋子,交給林瑄禾。
袋子還沒完全乾透,證物袋裡有不少水珠。
凶手用的應該是白色的毛線,時間久了,袋子已經成了黑灰色的。
就如晏昀所說,留下來的隻是碎片,可見這東西在河裡已經很久了。
林瑄禾盯著毛線袋子看了好一會兒,指著其中一塊碎片上的紅色毛線說道:“這裡有三個短橫。”
晏昀點頭,“我看到了,不過暫時沒想明白這是什麼。”
三個短橫是用紅色毛線勾的,長短並不一致,第一個橫稍短,中間的橫最長,下麵的橫其次。三個橫線的末端是一致的,可見後麵應該還有其他部分,隻是那塊碎片找不到了。
就如晏昀所說,這個袋子的個人色彩實在太強烈,凶手為何要使用它?
為什麼不隨便找個編織袋?還會更結實一些。
這些都是疑點。
隊裡的人一直靠到了十一點鐘。
劉法醫還在加班加點,晏昀見時間實在太晚,就算要破案,也要保重身體,便將所有人都趕回家了。
晏昀本想送林瑄禾回家,好巧不巧的,郭局找晏昀過去談話。
考慮到郭局一把年紀還在加班,晏昀隻能給他這個麵子。
他嘮叨了半晌,林瑄禾耳朵都磨出繭子了。
不過心裡並不反感,她在後世也沒有家人,坦白地說,還是挺喜歡聽彆人嘮叨的。
林瑄禾騎上自行車往家裡走。
十一點的街道已經沒有行人,不算明亮的路燈努力趕走黑暗,但路燈的數量實在有限,大多數時候,林瑄禾隻能借著月光往前走。
她沒騎出多遠,忽然聽到低呼聲。
林瑄禾對這類聲音很敏感,她一下子就聽出,這似乎是在求救,聲源來自於前方的小巷子。
她來不及多想,立刻將自行車停靠在路邊,躡手躡手地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