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禾忽然想到毛線袋子。
上麵有三個長短不一的橫線……
林瑄禾盯著手裡的檔案,一頁一頁往下翻。
翻到辛柔的檔案時,林瑄禾停住,目光落在辛柔的名字上。
辛……
林瑄禾猛地站了起來。
嚴姿被嚇了一跳,驚慌地左顧右看,“出什麼事了?”
“毛線袋子還在晏隊那邊吧?”林瑄禾顧不得解釋,馬不停蹄地往晏昀的辦公室裡跑去。
所有未結案的物證都被晏昀收在櫃子裡,林瑄禾從辦公桌下麵摸出被粘起來的鑰匙,將毛線袋子的碎片取了出來。
“如果是我,一定不會選擇這種袋子,我不希望骸骨重見天日。”林瑄禾把物證袋交給嚴姿看,“我更不希望有人通過這個袋子找到我,這可是有花紋的袋子。”
嚴姿茫然地看著她,“是啊,你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當然有,而且問題很大,”林瑄禾把袋子平放到辦公桌上,又取出一張紙,用鋼筆在上麵寫了一個字,“你看這三個橫,像不像這個字的左邊。”
嚴姿歪著頭看向林瑄禾剛剛寫好的字。
橫平豎直,是“辛”字。
如果毛線袋子上的圖案是一個字的話,它又成了碎片,隻留下辛字最左邊的一部分,就會變成三個長短不一的橫線,右邊卻又是對齊的。
嚴姿打了個寒顫,“不會吧,這難道是……辛柔的‘
辛’字?”
“這是毛線織的袋子,上麵的圖案是特意鉤出來的,”林瑄禾心跳的速度愈來愈快,“如果四具女屍真的和七年前的失蹤案有關,這個袋子就一定是辛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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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瑄禾抓住嚴姿的手,“走,我們去找劉法醫一趟。”
雖然現在無法確定每一塊骨頭究竟屬於誰,但還是可以判斷出骨頭上的傷痕的。
劉法醫舉著屍檢報告念道:“有兩根橈骨上有刀傷,三根肋骨有斷裂痕跡,四人的頸部骨骼完好,三根脛骨有骨折痕跡,我在腹部的位置都做了毒性試驗,沒有發現中毒的痕跡,不過這也說不好,你懂的。”
嚴姿聽不太懂,“這些都能證明什麼?沒有軟組織,還能查出死因嗎?”
“沒有軟組織,很多事情都不好查,沒法準確地確定死因。”林瑄禾解釋,“但通過觀察骨頭上的痕跡,還是可以得到一些線索。譬如,橈骨是前臂的一部分,橈骨上有傷痕,證明死者生前曾和凶手發生衝突,死者試圖抵抗,用前臂保護自己,所以受傷。”
“原來是這樣啊,”嚴姿追問,“頸部骨骼能看出什麼呢?”
“說明死者不是死於機械性窒息。”
“剛剛還說了什麼,肋骨和脛骨?”
“這很簡單,和我剛剛說的一樣,”林瑄禾道,“四名死者生前曾與凶手搏鬥過,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最後被凶手製伏。不過從她們的狀態來看,她們受傷比較嚴重,應該不是凶手的對手。”
劉法醫笑眯眯道:“難怪晏昀喜歡瑄禾,有瑄禾在,我就不用費口舌了。說吧,特意跑過來找我,想做什麼,不是為了屍檢報告來的吧?”
林瑄禾笑笑,正色道:“我是想問問,這四具屍體裡,有沒有辛柔。”
“這可沒法知道,”劉法醫說,“現在沒法確定哪塊骨頭屬於誰,我連最基本的身高體重都判斷出來,隻能大概知道這塊骨頭的主人可能有什麼情況……要不你等我挨個分析完?”
那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林瑄禾苦惱道:“辛柔的身體有沒有什麼特征呢,比如她有沒有看過牙?如果和牙醫那邊的檔案做對比,就能確認了吧?”
“想什麼呢?”劉法醫好笑道,“咱們市裡,哪個醫院的牙醫會精準地記錄每一個病人的牙齒情況?”
林瑄禾這才想起,這不是在後世,隻要查一下就診記錄就可以了。
她不信邪,“有幾顆蛀牙,或者有幾顆智齒,這些總是有可能知道的吧?再或者說,辛柔生前有沒有受過什麼傷?這些信息有可能知道嗎?”
劉法醫好奇道:“瑄禾,你怎麼對辛柔這麼感興趣?你是不是聽了什麼傳言了?哎,這點我可以為晏昀作證,他和辛柔可純潔得很,他念書那會兒,心裡全是案子,根本懶得管戀愛的事。要不是他那朋友自作主張,晏昀現在估計都不會記得辛柔這麼個人。”
林瑄禾納悶道:“為什麼這麼問?晏隊就算和辛柔真的在談戀愛,也沒什麼啊,都大學了,還不許談戀愛?劉法醫,你可不能這麼保守哦,戀愛自由!”
劉法醫:“……”
這孩子的戀愛細胞都分給破案用了吧?
“算了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多嘴,”劉法醫說,“你如果想知道和辛柔有關的更詳細的信息,不如去問晏昀,再或者是去問辛柔的父母。對了,晏昀那個朋友,叫什麼來著,薛自立?他和辛柔的關係也不錯,聽說當時特彆受打擊,一心想把辛柔救回來,辛柔的情況,他應該也很了解。”
林瑄禾想了想,道:“行,那我就去漸漸薛自立。”
“找薛自立嗎?”嚴姿詫異道,“不如直接去問晏隊呀。”
林瑄禾憂心忡忡地搖搖頭,“不行,不能去問晏隊。”
嚴姿恍然大悟,看來瑄禾還是介意辛柔的存在的,不然她早就去問晏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