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幫著關係好的,還是幫著前途呢?
這個問題很重要。
晏昀急著去見薛自力,他跟著郭局走進小辦公室,隨手關上門,不滿道:“你怎麼還不走?”
郭局的嚴肅臉在頃刻間轉為笑容,“我這不得監督你們工作嗎?必須早日破案,給全市百姓一個交代!”
晏昀冷笑一聲,“我看你是不想回去挨罵,才在我這裡躲著吧?”
郭局諂媚地乾笑兩聲,理直氣壯道:“沒辦法,我是一
個人打拚走到現在的,背後又沒有靠山,把你的靠山借給我靠靠怎麼了?”
剛剛領導過來,都沒人敢說晏昀一句不是,他當然得沾沾光了。
對於郭局的厚臉皮行為,晏昀習以為常。
他擰眉道:“躲就躲,非得把我叫過來乾什麼?”
“我這不得做做樣子,激勵大家工作?我這都是為了破案,很辛苦的。”
晏昀:“……”
他忽然覺得,郭局振振有詞不要臉的樣子,像極了林瑄禾。
姓林的和姓郭的都沒有好東西。
晏昀瞪了郭局一眼,“那正好,走,去審薛自力。”
對於郭局來說,薛自力是老熟人了,當年為了辛柔的案子,郭局沒少和薛自立談心。
談來談去,也沒談出什麼結果,隻知道辛柔莫名其妙就人間蒸發了。
當初郭局其實懷疑過薛自立,但念著他和晏昀是朋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郭局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多年後,當薛自立真的自稱殺了人時,郭局反倒覺得薛自立不可疑了。
審訊室內的燈光都打在薛自立身上。
畢竟是念過警院的,薛自立對這一整套流程都很熟悉。
他用手遮住光線,語氣沙啞沉悶,“我都已經招了,還打什麼光?”
晏昀語氣淡淡,“是招了,但沒招全。”
薛自立冷聲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再怎麼說,我能等到郭局親自來審我,也算是給我麵子了。”
郭局樂嗬嗬道:“我可不是來審你,我是來見見老朋友。”
“這招也沒用,”薛自立放下手,眸光投向郭局,古怪地笑笑,“郭局,這些審訊的招數都收起來吧,不用套近乎。”
“誰說我要套近乎了?”郭局仍然笑盈盈的,可語氣卻倏然嚴肅,像隆冬冷冽的寒風,“薛自立,晏昀手臂上的傷,是你搞的?對老朋友都能下得去手,你挺行啊。”
薛自立一怔。
“聽說你們還搏鬥過?看你的力道,是真抱著殺了他的心吧?當年就是你乾了缺德的事,現在還跑過來埋怨晏昀?”
薛自立沒想到郭局會來這麼一出。
他一時惶恐,又有些心虛,喃喃道:“我,我沒埋怨他。”
“你當然不能埋怨了,”郭局冷聲道,“當初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和那丫頭實行什麼誘捕計劃,實行了計劃,又不能保護好人家,臨陣脫逃,他倆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你還好意思埋怨?”
“當初害了兩個人就算了,現在還想殺了晏昀,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的心是什麼做的?茅坑裡的石頭嗎?!”
“我看你簡直就是瘋了!”
薛自立剛開始還急著反駁,郭局罵到後麵,他就隻剩下呆滯了。
郭局罵完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我,我沒想殺晏昀,我怎麼可能殺他?”
晏昀垂了垂眸,看向自己的傷口。
心緒難平。
郭局輕哼一聲,“我看你就是還沒長大,從前沒長大,一意孤行,現在還是個孩子!”
“我,我沒有……”
眼見兩人就要杠起來,晏昀敲了敲桌子,打斷二人。
郭局聽話地收起攻勢。
薛自立也茫然地看過來。
晏昀笑笑,說道:“你還不打算說實話?不想說說,為什麼要去殺林瑄禾,為什麼要殺我?”
薛自立的眉一沉,“晏昀,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殺你。”
“的確,你不會殺我,你想殺的人是林瑄禾,你為什麼想殺她?薛自立,敢說出來嗎?”
薛自立怔了兩秒鐘,低下頭,一聲不吭。
郭局也覺得無法理解,“莫名其妙的,他為什麼要殺小瑄禾?真是怪了,瑄禾才工作多久,能和他結仇?”
晏昀微微一笑,“我原本也奇怪,不過今天我和林瑄禾對了對線索,發現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郭局探過頭來,“啥事?”
晏昀瞪了過去,低聲提醒,“注意形象。”
“咳咳,”郭局扯了扯領帶,坐直身子,“快說!彆吞吞吐吐的!”
晏昀:“……”
他是讓郭局對薛自立凶一點!
晏昀偷偷摸摸白了一眼郭局,接著看向薛自立,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找到她了,馬上就帶回來,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郭局:“?,她?他?它?誰?”
晏昀道:“辛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