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負責開車的警員在晏昀的授意下發動了車子,秦征的聲音淹沒在風聲中。
警車直接開到了武月的學校。
學校負責人已經提前在門口等,學校裡的學生出了這種事,他們卻沒能及時發現學生失蹤,責任重大。
學校內更是人心惶惶,師生都在討論此事,甚至都不敢隨便走出校門了。
負責人是學校的主任,他匆匆忙忙把秦征和林瑄禾迎進辦公室,“小王,快給幾位警官倒熱水。”
“不用了,”秦征大搖大擺地走到皮沙發前坐下,二郎腿一翹,指著林瑄禾說道,“具體什麼情況,都給她說說。”
嚴姿還等著秦征發號施令,就見他端著茶杯小口喝了起來,還發出誇張的聲音,像個老大爺。
林瑄禾則拿著小本本走到主任麵前,說道:“武月的情況,您和我說說吧。”
嚴姿:“?”
秦隊沒打算統領大局?
仔細想想,他剛剛和晏隊的對話似乎的確挺奇怪的……
主任忙給林瑄禾拉開
椅子,示意她坐下,自己則先喝了口水,才略有緊張地說道:“武月同學……”
他停了半天,沒憋出詞來。
林瑄禾問:“是個普通的學生?”
嚴姿沒聽懂,但主任聽懂了,他點頭說:“對對對,你們如果讓我實話實說,那就是這個感覺。武月這孩子確實沒什麼好說的,我其實都……”
他特意壓低聲音,“我其實都不怎麼記得她,知道她出事以後,我去看了一眼檔案,她這孩子成績不好不壞,家裡條件還行,平時沒做過出格的事,如果非要評價一下,就是那種比較遵守規則的孩子、聽話,讓人省心。”
往往最好和最差的都會被人留意到,武月就是在中間的。
彆人提到她,隻會覺得是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
林瑄禾卻敏銳道:“既然如此,她已經好幾天沒回宿舍了,應該不是個正常情況吧,她的舍友都沒察覺出不對勁嗎?”
“她……”主任的臉色很是難堪,但想著畢竟是命案,還是實話說了,“我們這管的不太嚴,她宿舍裡的幾個人都是本市的,離家近,晚上經常回去住,我們學校不是封閉的,晚上基本上不點名。”
“她有沒有關係比較好的朋友?”
“有的有的,我已經叫過來了,馬上就到。”
話音落下,敲門聲響起,一個模樣乖巧的小女生走了進來。
她的類型看起來和武月差不多,靦腆、乖巧,一看就是不會犯什麼錯的。
主任招呼道:“你是……張樂樂是吧?你快來給警官們說說武月的情況。”
張樂樂一進門,注意力就被秦征吸引了過去。
秦征和其他警員不一樣,其他人都麵色嚴肅,隻有他看看報喝喝茶,好像與這起案子完全沒關係。
主任出聲喚她,她才回過神來,忐忑地點點頭,然後說道:“武月的家不是這邊的,她前幾天提過要回家看看,我就沒放在心上。”
“你們這幾天都沒上課?”
“前兩天周末不上課,周五的話,我倆的課程不一樣,我也不知道她去沒去。”
難怪沒人知道武月已經不在了,學校的管理是有些問題的。
林瑄禾又問:“武月平時和什麼人結過怨嗎?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的,”張樂樂說,“武月很好說話,和大家的關係都很好,絕對沒人會記恨她。她還沒有交男朋友,她家裡管得嚴,說是剛上學,年紀還小,等畢業了才能回家找對象。她很聽她爸媽的話,絕對沒有男朋友。”
沒有男友,性格脾氣都很好,不會有仇人,卻偏偏遇害了。
林瑄禾將這些情況一一記錄好。
張樂樂已經有幾天沒見到武月,不了解她遇害前幾日的行蹤,武月的舍友基本都回家了,林瑄禾隻能找到宿舍樓的管理員。
武月平時不引人注意,管理員隻記得她在四天前的中午拎著包離開了,那個時間學生們都去食堂打飯了。
武月的包裡有飯盒,飯盒是乾淨的,她應該是在打飯的路上出的事。
隻是她人在學校裡麵,為何會與凶手相遇,凶手是這學校裡的人?
凶手又是用什麼理由把一個成年人帶走的?
唯一確定的一點是,武月是四天前離開學校,三天前遇害。
這與劉法醫的初步判斷是一致的。
了解過情況後,林瑄禾又帶著人去了武月的宿舍。
整個過程,秦征一直慢騰騰地跟在她身後,好像是來串門逛街的。
嚴姿實在是忍不住了,走到林瑄禾身邊小聲問道:“秦隊怎麼啦,都不像他了。”
林瑄禾回頭看了眼秦征。
他吊兒郎當地走在隊伍最後,也不知在和他們隊裡的人談論些什麼,看著很不靠譜。
林瑄禾卻道:“其實我覺得他和晏昀挺了解彼此的,他知道晏昀更信任我,也知道這種案子沒個經驗豐富的隊長帶隊實在說不過去,所以就來幫個忙。”
嚴姿訝然。
平日裡秦隊總要和晏隊爭個高低,她還從沒想過,原來秦隊也有這樣的一麵。
看著都更可愛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