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1 / 2)

林瑄禾帶著地圖又走了二十多分鐘,途徑一段稍微平坦的路,又來到了山坡。

隊裡所有人都四處散了開,在附近搜尋,很快就有了新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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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一百米處有一個山洞,山洞裡有人居住過的痕跡,還有血跡,血跡剛剛乾涸沒多久。還有……裡麵發現了一具屍體,男屍,裡麵有打鬥過的痕跡。”

聽到山洞裡有血跡,林瑄禾便知這裡很有可能便是晏漪的落腳點。

徐廣生和晏漪之中,徐廣生是尋找的一方,沒必要躲在山洞裡。

那具男屍應該就是徐廣生五人團隊的最後一人,他與徐廣生一起進山尋找晏漪。

二人都命喪於此,林瑄禾實在沒法欺騙自己,說這一切都隻是意外。

警員在前麵帶路,林瑄禾一行人匆匆趕到山洞。

山洞的入口比較隱蔽,離上山的主路有十米遠的距離,洞前還有樹枝遮擋,不僅不易察覺,即便是被看到,也不會有人多想什麼。

像這樣的山洞,在青龍山裡多得是。

最先找到的警員已經清理出一條小路來,在前麵引著晏昀走過去。

也不知怎的,晏昀鎖眉盯著山洞的洞口,心中居然是一片空白的。

他好像一個深處叢林深處的人,在重重迷霧之中,四麵八方皆是黑暗無邊的路,辨不出方向。

晏昀工作多年,從未有一個案子讓他像現在這樣,既希望能找到線索,儘快抓住真凶,又希望有些事能隨之淡去。

知道不對,但總是免不得要這麼想。

走進山洞前,晏昀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湛藍的天上綴著幾l縷縹緲的白雲,夏季的青龍山鬱鬱蔥蔥,秋季也毫不遜色,餘光瞥到的每一角都美不勝收。

他現在麵對的是一個未知數,走進去以後,真相便會漸漸清晰。

是與不是,昭然若揭。

晏昀神思遊離,走起路來都漫不經心。

就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思緒飄到了何處時,手腕被冰涼的手指牽住。

晏昀恍然回過神來,鬆怔地低下頭。

林瑄禾拉著他的手往裡走,什麼都沒說,但目光堅定。

看著林瑄禾的模樣,晏昀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不管這件事是否與晏漪有關,隻要她好好活著,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其他事情,該由他這個做哥哥的來儘力解決才是。

晏昀的呼吸平穩了些。

山洞內的情況不太樂觀。

由於洞口狹窄,又有樹枝遮擋,洞內的光線並不算好。

林瑄禾適應了好一會兒L,才能看清洞內的陳設,包括那具屍體。

她沒有立刻去檢查屍體,而是在山洞內檢查起來。

山洞內堆著一些乾草,地上還有吃剩的果皮,果皮尚未完全乾枯,應該是這兩日有人留下的。有人在這裡居住了兩日,才剛離開沒多久。

林瑄禾心裡有了數,才去看屍體。

晏昀已經在屍體胖蹲下,“是二牛,徐廣生的手下,已經死了有些時間了,應該是……昨晚的事,屍體情況比徐廣生稍微好一些,死亡時間要比徐廣生晚一些。”

“也就是說在徐廣生遇害以後,二牛還在繼續找晏漪?”林瑄禾在晏昀對麵蹲下,“二牛的死因是……”

林瑄禾檢查了二牛的瞳孔、舌苔,接著又輕輕撫摸了下二牛脖子上的勒痕,“機械性窒息死,凶器是……”

林瑄禾撿起落在一旁的皮帶,“凶器就是這條皮帶。”

晏昀蹙蹙眉,“晏漪的力氣在女生裡也算不得大,她無法獨自製伏一個成年男子。”

除非有其他情況。

林瑄禾瞄了一眼二牛的衣服,上半身的領口被扯爛了大半,外套在地上丟著,還被人踩了幾l腳。褲子上沒有腰帶,扭扣和拉鏈都是解開的。

他仰麵倒在地上,眼睛睜得溜圓,死不瞑目。

“凶手是在背後襲擊二牛,就當時的情況來看,如果山洞內躲藏的是晏漪,二牛不該信任晏漪,將背後交給她。除非……”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概率很高。”

嚴姿見林瑄禾一直留意二牛的衣服,心中也有了幾l分猜測,“他該不會是想在這種地方做那事吧……”

林瑄禾道:“暫時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用皮帶做凶器,很難不往那方麵想。”

說著,林瑄禾偷偷敲了敲水泥大寶寶。

水泥大寶寶打了個哈欠,道:“今天的活兒L可真多呀,小禾禾,我們昨天晚上聽刀哥講故事,很晚才睡的,你要補償我一頓大餐哦。”

林瑄禾聽著凶器們有滋有味的生活方式,著實羨慕了一翻,順便在心裡想著——總不能讓她再找個人塞進水泥裡去吧?

水泥大寶寶與林瑄禾配合多次,它抱怨完便開始詢問:“皮帶呦,誰把你的主人殺了呀?你主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好歹也跟你一起待了一段時間,你就說實話吧,到底是誰殺了他?”

山洞內除了幾l個警員在討論案情,沒有其他聲音。

水泥大寶寶歎口氣,“我們做凶器的,向來是行得端做得正,我們可都是問心無愧的,你放心,以後你到我們這個大家庭裡來,我們也不會因為你的主人是壞人就欺負你,我把下次登台唱歌的機會讓給你!”

依然沒有任何凶器回應它。

水泥大寶寶追問了好幾l句,累得都在大喘氣了,“小禾禾,這根皮帶冥頑不靈呀,要不你就把它丟進火堆裡燒了吧!”

往常威脅凶器兩句,凶器總會有所回應,像皮帶這般一聲不吭的,還真沒見過。

林瑄禾心中生疑,她戴好手套撿起皮帶,細細觀察。

晏昀問:“有什麼問題?”

“的確是有拉扯過的痕跡,真是怪了,”林瑄禾嘀咕了幾l句,將皮帶放下,將手電筒的光線調得沒那麼刺眼後,直接趴在二牛的脖頸旁看起來,

“皮帶好像不是凶器?怪了,看他脖子上的勒痕,寬度和皮帶的寬度的確是一致的……”

林瑄禾聲音一頓,手指輕輕撫摸著二牛冰涼的脖頸。

勒痕清晰可見,甚至連破損的地方都是一致的,而且……

林瑄禾將自己的發現指給晏昀看,“在皮帶的痕跡下麵,是不是有一道淺淺的勒痕?似乎不是平整的。”

晏昀借著光線仔細看去,的確如林瑄禾所說,在皮帶的痕跡之下,似乎還有凹凸不平的痕跡,可皮帶是平整的。

凹凸不平的痕跡,絕不是皮帶留下的。

林瑄禾說道:“或許皮帶隻是假象,他可能不是被皮帶勒死的。”

晏昀神色一沉,“用皮帶是故意讓我們往那方麵想?但是怪了,晏漪一個人如何製伏得了二牛?還有徐廣生,也是要有人引著過去的,這麼大的工作量,恐怕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