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想法嗎?”
安茹沒想到自己會被安排到跟薑殊一組, 情緒有些複雜。
一方麵覺得後者能力不錯,之前在後山考核的時候對上過,另一方麵則是認為她是個刺頭, 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一身反骨。比如調查員說了最好彆吃福利院給的東西,偏偏她吃得最歡。
也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勇。
“嗯?”薑殊嘴裡叼著根營養棒, 這玩意兒味道酸酸甜甜的, 有點上頭。聽到安茹的問題,反應了兩秒回道:“隨便, 都行, 看你。”
安茹:“……”看吧!她就知道!
不過對於這個回答安茹還是比較滿意的。如果薑殊真的回答了,兩人說不定會因為意見不合吵架, 畢竟她也不是會聽隊友話的人。除非隊員強到能讓她心服口服。
“那我們就想辦法去院長房間看看?”安茹試探著開口。
薑殊點頭,滿不在乎:“行啊。”
這邊安茹還在想她們應該怎麼找到院長居住的放進並進去,那邊薑殊已經抬腳往前走了。
“你去哪兒!?”
薑殊疑惑回頭:“你不是說去院長房間?”
安茹愣了下:“你知道院長房間在哪兒?”
“差不多吧。”薑殊摸摸鼻尖。她記住了院長身上的氣息,能聞到。
“……那你帶路?”
薑殊沒拒絕。
她帶著安茹一路往前走, 穿過小院子和二層樓房,在樓房後麵不遠處有間小屋,門口落了鎖。並不是電子鎖,而是那種原始的,需要鑰匙打開的鎖。
見到是這種老舊落後的鎖, 安茹反倒鬆了口氣,有些雀躍。
開這種鎖要比電子鎖簡單一萬倍!還不容易被發現!
她直接往前走了兩步, 來到大門前微微彎下腰, 指尖卷起一陣半透明如同頭發絲兒細的小型龍卷風。安茹閉上眼,感受著自己的異能進入鎖孔中,輕輕撬動裡麵的機關。
伴隨細微的哢噠聲響。
鎖開了。
安茹眼疾手快接住了掉下來的門鎖。
“嘎吱——”
去掉了枷鎖的大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 一股有些陰冷的風從縫隙中吹出,夾雜著些許嗆鼻難聞的氣息。
安茹看了眼麵前的門,又看看旁邊雙手插兜的薑殊,表情為難:“我們都進去嗎?是不是得留個人放風,萬一院長這時候回來……”
“哦。”薑殊自然地接過話,“那我先進去了。”
安茹:“……?”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你放風啊!
然而薑殊已經大喇喇將門推開大步踏了進去。安茹盯著那很快消失黑暗中的單薄身影看了兩秒,咬咬牙跟了上去。
所以說她最討厭一身反骨的隊友了!
薑殊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她並不在意安茹為什麼不在外麵放風,隻是安靜地掃視著房間裡的一切。
光線昏暗,門外的光透不進來,導致可見度很低。不過這對薑殊來說影響並不大,瞳孔中閃過一抹金紅色暗芒,將房裡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間客廳,靠牆處有兩張小沙發。另一邊放了張小桌子,桌上擺放著張空白相框。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非常簡潔。
“有發現?”
安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不習慣黑暗的環境,隻隱約看到了薑殊身影的輪廓。見她站著不動,以為有發現,忙出聲問。
薑殊回她:“還沒。”
安茹:“我覺得兩個搜查比較快,還是不放風了。”
薑殊平靜地哦了聲。
不放就不放唄。
房間光線太暗,安茹來到薑殊身邊,偏過頭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客廳的東西一覽無餘,沒什麼特彆的地方。不過左右兩邊各有一扇門,門後不知道通往哪裡。
安茹看著那兩扇門,思考片刻開口道:“兩扇門,我們一人查一間吧?你先選。”
“唔。”薑殊又應了一聲,撩起眼皮盯著那兩扇門看了三四秒,抬腿朝著左手邊的房門走過去。
她聞到了,這兩扇門後麵都有很好吃的味道。隻能選一間,當然得選聞起來最好吃的那一間!
見她選好,安茹便走向另一間房。
這兩道房門沒有上鎖,握著把手輕輕一擰就開了。房間裡依舊十分昏暗,窗戶被厚重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
薑殊隨手把門給帶上,抬起眼皮,麵前便亮起一簇夾雜著金色的紅色火焰,讓房間蒙上一層詭異的紅光。
房間很大,但裡麵隻放了一樣東西。
正中央的地上放著樽像是棺材一樣長長方方的木頭盒子,或者說這就是棺材。上麵雕刻著許多暗紋。
棺材上雕刻的花紋是一條雙頭蛇。擁有龐大的體型,兩個蛇頭刻在木蓋上,交織纏繞,比拳頭還大的眼睛緊緊盯著門口的方向。
……咦?
就站在門口的薑殊挑挑眉。
木蓋明明是朝天花板平放著,按理來說應該是向上看才對。
她往前走了兩步,又往角落裡靠了靠。發現不管是朝哪個地方走,那雙眼睛都是死死地看著她。
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會少兩塊肉。
薑殊無所吊謂地靠近棺材,毫不猶豫將手放在棺材蓋底下,甚至沒用多少力氣,輕而易舉便打開了木蓋。
撲麵而來的是一陣說不出來的味道。
她身側跳躍著的火光很亮,非常亮,亮到隻需要餘光瞥一眼都能看清棺材裡裝得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灘爛肉。
一灘正在緩緩蠕動的爛肉。
爛肉勉強拚湊出個人形,靜靜躺在棺材裡緩緩向上蠕動著。僅剩的完好無損的地方,是臉,一張有點眼熟的,年輕女人的臉。
那張臉緊閉著眼睛,麵色紅潤,忽略到身下軟爛如泥的肉外,它看上去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薑殊剛掃了兩眼,那張臉突然睜開了眼睛,衝她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隱約間聽到隔壁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
薑殊眨眨眼,沒反應。
“……”
“……”
“彆笑了,很醜。”薑殊終於開口了。
人臉:“……”它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變得陰測測,就這麼盯著薑殊看。
薑殊也在看它。
那股好吃的味道就是它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舔了舔唇,薄唇在火光映射下顯得格外紅:“你看起來……很好吃。”好濃鬱的能量。
人臉震驚,瞳孔都放大了:“!?”狗賊!說的什麼鬼話!?
它渾身可都是爛肉啊!
薑殊笑了笑,抬起手,掌心浮出漩渦。
-
安茹推開門,心跳得有些快。
四周很黑,屋子裡還有一會兒難聞刺鼻的味道。很靜,靜到她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她深吸一口氣,反手輕輕帶上門。
太暗了,安茹點開手腕,智腦散發出的幽光正好夠用,夠她看清房裡的情況。
看清之後她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空,太空了。
偌大個房間,正中央四四方方的木盒之外再沒有彆的東西。
安茹抬著手腕小心翼翼靠近木盒。
幽藍光芒打在木盒上,將盒子上雕刻的花紋圖案照得清清楚楚。她順著紋路一直往上看,猛地看到兩顆蛇頭,被嚇得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呼……”
安茹舒了口氣。
不是她膽子小,主要是這蛇頭雕刻得太可怕了些!
要不要掀開蓋子看看呢?
安茹垂眸思考著,緩緩抬起手放在木蓋上。指腹按在圖紋上,無意識摩挲著那凹凸不平的糙粒觸感。
就…來都來了,不看看可惜了。
她想著,手上微一用力,輕鬆打開了看起來非常沉重的木蓋。香中帶臭的氣味撲麵而來,入眼看到的是一堆正在蠕動的爛肉。
“……?”
安茹腦子空白了一秒,手仿佛不受控製完全揭開了木蓋。
木盒裡裝著的爛肉總體呈人形,隻有臉部完好無損。爛肉如同有生命般不斷起伏蠕動。安茹還沒從這惡心的一幕中回過神,那張緊閉著眼眸完好的臉陡然睜開眼睛。
尖銳的叫聲從喉嚨中溢出。
安茹轉身想跑,身體卻像是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木盒裡的人形爛肉一點點坐起身。
它那張臉上掛著詭異笑容,身上的爛肉隨著動作不停往下掉碎肉屑。它的“手”搭在木盒邊緣,眼睛死死盯著安茹,慢慢坐起身。
看著安茹蒼白臉上浮現出的驚恐絕望,它笑得更高興了,猛地湊到前者麵前,臉與臉距離甚至不超過五厘米。
“……”
臭味撲麵而來,安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被臭暈過去。不過她寧願臭暈,也不想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人臉殷紅的唇瓣張張合合,嘴巴裡麵沒有牙齒舌頭,有的也隻是軟爛惡心的爛肉罷了。但安茹卻奇異地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它在說話。
聲音很小,安茹不得不仔細去聽。
它在說:留下來陪我留下來陪我留下來陪我陪我陪我陪我陪我陪陪陪陪陪……
像是卡殼了似的一直重複。
安茹:“?”
她剛剛才想這會不會是精神汙染,擔憂的情緒在心裡存在不到兩秒就轉化成了茫然。
這是卡了?
人臉又重複了兩遍,而後突然發出一陣高昂刺耳的尖叫。那尖叫聲穿透性極強,安茹感覺到腳下地麵都在顫抖。然後她驚喜地發現身體的控製權又回來了!
她沒有半點兒猶豫,轉身就往門外跑。
手剛碰到門把手上時,安茹鬼使神差的又回頭看了眼。
人臉靜靜漂浮在木盒上方,身上爛肉正快速往下墜落。然後下一秒,崩潰的爛肉又一點點凝聚,同時在人臉旁邊似乎又多出了一張人臉的輪廓。
“嘎吱——”
地麵還在不停震動,安茹推開門出去看到隔壁的門正好也打開了,薑殊的身影從裡麵非常靈活的鑽出往前竄。
“等我!”安茹被驚了驚,咬咬牙跟上去。
靠!跑這麼快!
薑殊瞥一眼身後的同伴,還是稍微放慢了點腳步。兩人一前一後竄出去,也不管要把現場恢複如初了,首先要做的就是逃離現場。
她倆一路狂奔至小院子和戴涵幾人碰麵,所幸大家的表情都算不上好,安茹蒼白的臉色算不上惹眼。
很快,樓上的小孩子也慌慌張張來到小院子,茫然無措地手拉著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兩分鐘後,地麵停止顫動。
院長也黑著臉姍姍來遲。那張一向帶著笑的臉此刻陰沉無比,眼神略帶凶狠的掃過,仿佛要從他們剜下一塊肉般。
戴涵注意到這點,眉心跳了跳,率先開口道:“院長,你們有沒有人受傷?我剛看了下其他地方都很正常,似乎隻有福利院這邊震了,有點奇怪啊,我幫你把這情況上報,讓人來檢查一下怎麼回事兒吧。”
這先發製人的話語讓院長動作頓了頓。
“不用。”院長媽媽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這是正常現象,沒人出事,不用那麼麻煩……對了,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我們在跟小朋友們聊天。”戴涵身側的朱瓊嵐幽幽開口回答。
戴涵微微蹙起眉,不動聲色瞥她一眼,點頭道:“對。”
李良俊和柳巧巧回道:“剛剛去跟蔡阿姨聊了會兒。”
院長媽媽將目光轉向安茹和薑殊。
安茹感覺到身上落下一道陰冷的視線。她張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院長媽媽的臉變成了房間裡見過的那張,紅潤年輕的臉蛋笑眯眯地看過來,隻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
有那麼一瞬間,安茹感覺身邊一切全是幻覺,她好像還處於那間漆黑可怖的房間中。
“我們在打掃衛生。”薑殊見隊友一直沒反應,隻能自個兒回答了。她眨眨眼睛,表情要多真誠有多真誠,“院長,你們的衛生有待加強,好多臟東西呢!我們是勤快人,都給你打掃了。”
想到吞噬的那些豐沛的能量,薑殊就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嗝。
院長媽媽:“?”
薑殊眼眸彎彎,“打掃得有點累,獎勵自己吃了點東西。”
院長媽媽眼神陰惻惻地盯著她看了會兒,片刻後才緩慢開口警告他們:“你們隻需要陪著孩子們就行了,其他事情可以交給蔡媽媽和門衛。你們,隻需要陪著孩子們。”
這是開始限製他們了啊。
戴涵淡淡應下:“好的。”
得到回應,院長媽媽的表情依舊不太好看。她雙手置放於身前,又看了他們一圈:“現在,請你們把孩子帶回去。孩子們受到驚嚇,希望你們能好好安撫他們。”
說完優雅轉身,踩著紅色高跟鞋慢慢離去。
目送院長身影消失,戴涵收回視線:“彆愣著了,乾活。”
被嚇到的孩子有點難搞。
薑殊雙手背在身後,看戴涵他們各種哄騙將這些小孩兒重新送回小白樓裡。其中朱瓊嵐最厲害,輕聲細語哄了兩句,小孩兒就跟在身後笑嘻嘻的往房子裡走。
真厲害。
薑殊暗暗豎起大拇指。要是讓她來,她估計當場就能病發。
好不容易把孩子帶回小白樓,戴涵一把抓住想要繼續跟他們互動交流的朱瓊嵐,抿著唇將她拽到角落:“朱瓊嵐,你怎麼回事?”
薑殊幾人跟著湊過來。
怎麼了這是?
“我、我怎麼了?”朱瓊嵐似乎也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絞著手指,茫然地問。
戴涵眉頭皺得很緊,忍著火氣指出她的問題:“剛剛為什麼搶著回話?”
朱瓊嵐輕輕啊了聲,“我就是隨口回了,涵姐,我回答得不對嗎?”
“這是對不對的問題?”戴涵眼神銳利起來,冷聲道:“如果我回答的跟你不一樣,如果我有其他計劃呢?跟我一隊就得聽我指令,沒讓你回話就彆說話,這點你做不到現在滾還來得及。”
戴涵話說得很重,朱瓊嵐幾乎是在一瞬間垂下腦袋,看上去很難過的模樣。
戴涵盯著她看了好幾秒,輕飄飄收回視線,轉向薑殊和安茹:“說說吧,你們乾了什麼。”她打了個響指,一道無形的能量往外擴散,正好將六人籠罩其中。
“好了,現在可以放心說。”
安茹唇瓣哆嗦了一下,扭頭看向薑殊:“你說吧。”
“啊?”薑殊不是很想說,欲言又止,“我表達能力不好。”
戴涵:“沒事,簡單說說。”
薑殊:“我們去院長房間看到了一堆爛肉。”
“……”
戴涵錯愕:“然後呢?”
“然後就地震了。”薑殊省略了億點點細節。她總不能說因為自個兒把那堆爛肉給吞噬了所以地震了吧。
“……你這說得也太簡單了。”李良俊忍不住開口。
薑殊聳肩:“都說了我表達能力不好。”
“還是我來說吧。”安茹長歎一聲,“我和薑殊商量著打算去院長房間裡看看有沒有線索。院長房間就在我們居住的樓房後麵一點兒遠……”
安茹說話語速不緊不慢,且十分詳細,代入感極強。
說到後麵,柳巧巧和李良俊仿佛身臨其境,感受到被木盒裡麵的爛肉貼臉了似的,臉色微微泛白。
“我去,這麼刺激?”李良俊嘶了兩聲,追問道:“然後呢?”
安茹:“然後地震了,我拿回了身體控製權就跑出來了,當時我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到它旁邊又出現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在旁邊無聊得打嗬欠的薑殊瞬間支棱起來。
……咦?兩張臉?
她那個房間的臉直接就被吞噬化作自身能量用了。難不成,那兩張臉會分裂?那這樣的話,她豈不是有吞不完的能量了!?
薑殊眼睛都亮了,恨不得現在就衝回去把人臉給抓住養著吃。
忍一忍。她掐了掐指腹,努力壓下這個衝動。
信息交流結束,戴涵並沒有撤下能量屏障,而是扭頭對朱瓊嵐說:“小朱,你現在下樓看看院長在不在。”
朱瓊嵐似是在發呆,叫了兩三聲才回過神。她表情呆呆的,“……啊,好,我現在就去。”說著站起身,快步朝樓梯口走去。
“涵姐。”柳巧巧看著朱瓊嵐的背影,欲言又止,“我覺得朱學姐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勁。”
“等安全局來人,你們這次的任務就到這兒結束,到時候我會給你們每個人評分,上論壇後台就能看到。現在,老老實實待著彆惹事。”戴涵先是點開智腦搖人,偏過頭也看了眼朱瓊嵐離開的方向,眼神微冷。
“記住論壇寫的守則。在任務期間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帶你們的調查員,以及,在不確定是否安全的情況下,萬分警惕小心。”
柳巧巧和安茹很聰明,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戴涵話裡的意思。
李良俊則是憨憨地應下:“好的涵姐,我一定會遵守的……那個啥,涵姐,那我能在旁邊圍觀不?我就是想看看,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
戴涵發看他一眼,語氣淡漠:“可以,你要添麻煩也可以,隻要做好收屍的準備。”
李良俊站直身體:“我保證不添麻煩!”
戴涵沒理他:“現在,你們就老老實實待……”
話音還未落下,地麵又開始顫動,外麵傳來一陣巨響,房間裡的小孩兒便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地上。
戴涵第一時間站起身往窗戶走去,透過窗戶往外一瞥。隻見外麵一團黑霧衝天而起,飛快朝著小白樓衝過來。隱約能看見黑霧裡若隱若現的人臉,以及人臉頭上戴著的紅色蝴蝶結。
糟了。戴涵暗道不妙,扭頭衝薑殊幾人喊道:“準備好戰鬥,它們發現我們叫人了。”
“啊?它們怎麼會發現??”李良俊驚呼一聲。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戴涵看了眼身後倒一地的小孩兒,翻身直接從窗戶往下跳。福利院這群孩子沒問題,不能波及到他們。
薑殊是第二個往下跳的,反應飛快。
她盯著黑霧裡的兩張人臉,眼眸亮晶晶的。
嗯,想辦法偷張臉。
戴涵計算著同事過來的時間,又掃了眼身後麵色微微發白的四、哦不對,是三個人。還有個看起來挺興奮的,沒有半點害怕。
果然,經曆過風浪的野草和溫室裡的花朵就是不一樣。
戴涵收斂起腦子裡的想法,語氣依舊很冷淡:“彆急,安全局的人大概十分鐘內就能到,堅持十分鐘。”
沒有變化的語調讓幾人充滿信心。
隻有戴涵自己知道情況有多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