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事故(1 / 2)

走廊兩旁的畫似乎換了新的。

薑殊跟著喻元嘉來到宮越所在的樓層。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 上次來的時候旁邊的畫全是淺綠色係,透露出勃勃生機。現在這些畫有了點變化,畫中色彩比起上一次看到的更加深邃濃鬱, 瞧著莫名壓抑。

“我也好久沒見過宮越大人了。”喻元嘉在旁邊碎碎念, “以前小時候宮越大人還經常抱我呢, 我記得那會兒我哥跟宮越大人關係特彆好。可惜後來我哥越來越忙,都沒時間帶我找宮越大人了。”

“現在宮越大人成為神使,見麵機會更少。”

“啊?”薑殊轉頭看他, 眼裡滿是疑惑:“小時候經常抱你?那位宮越大人,看著跟你差不多大。”

“哈哈哈哈哈哈。”

喻元嘉笑出聲,眼眸彎成月牙狀, 露出兩顆小虎牙:“神使的容貌基本不會發生變化, 永遠定格在最年輕的時候。想不到吧,宮越大人其實已經有兩百多歲啦!”

“???”

薑殊瞳孔地震。

兩百多歲!完全看不出來!

“好啦,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喻元嘉還在笑,肩膀不停顫動。

薑殊瞥他一眼,走到門前, 緊閉的電子門兩秒後自動打開。

進入房間入眼看到的便是穿著白袍,沐浴在光芒中,擁有一頭淺綠色半長發正擺弄眼前枯萎綠植的男人。

枯萎泛黃似乎已經失去生機的植物在他手中重新煥發活力。

翠綠逐漸將泛黃取代,原本已經枯萎的花朵兒重新盛開, 鼻尖似乎都能聞到一股馥鬱花香。

“你來了。”花朵盛開後,宮越才抬眸看向門口的薑殊。那雙同樣為淺綠色的眸子裡盛滿溫柔。頭頂燈光落在他身上,讓他的肌膚看上去比身上的白袍還要白皙幾分。

宮越朝她招手:“彆站那麼遠,來我身邊。”

薑殊抬腿往前走。兩人之間的距離愈發的近,她的眼神一直落在宮越身上, 仔細看了看,沒在他身上找到哪怕是一條細紋。

彆說是細紋,就連一點瑕疵都看不見。

宮越眼神微動:“你在看什麼?”

“喻元嘉說你今年兩百多歲了。”薑殊表情誠懇,“我就想看看。”

宮越失笑,聲線溫柔:“看出什麼了嗎?”

薑殊:“覺得你看起來比喻元嘉更年輕。”

“你這孩子真會說話。”宮越眉眼彎了彎,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子慈祥的味道,聽著格外違和。

他將麵前的盆栽往旁邊挪了挪,指著身邊的坐墊輕聲道:“來孩子,坐上來,閉上眼什麼都不用想,放鬆就好。”

薑殊聞言聽話的往前又走了兩步,盤腿坐在坐墊上,閉上雙眼。

眼前陷入黑暗後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銳。

她聽到宮越行走時白袍摩擦發出的細微聲響,聽到他走到自己麵前停下,聽見他正小聲吟唱呢喃。

吟唱的內容聽不懂。

薑殊閉眼等待著。

幾分鐘後,她感受到有什麼東西降臨了房間,一瞬間湧上來極其可怕的感覺。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將所有能量全部死死藏在體內,生怕泄出來一點兒。

總覺得如果被發現自己的能量與常人不同會引起可怕的後果。

‘他’的視線大概是先在房間中掃了一圈,而後直勾勾落在薑殊身上。

宮越吟唱的速度愈發的快。

薑殊察覺到身上似乎覆蓋了一層薄膜,那層薄膜正一點點透過肌膚滲透到體內。

有點不對勁。

能量是漲了沒錯,但是這些能量……仿佛有自己的意識。雖然它們隻是靜靜蟄伏在體內,但薑殊依舊有點不得勁兒,恨不得用吞噬能力將它們全部吃掉。

不行。還不可以。

得等‘祂’離開。

薑殊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耐心閉著眼睛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十分鐘,又或許是一小時,房間裡駭人的威壓總算消失。

宮越也停止吟唱,柔聲道:“好了。”

薑殊睜開眼眸,對上宮越含笑的眸子。

“感覺怎麼樣?”對方貼心詢問,“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薑殊盯著他看了兩秒,搖搖頭,笑盈盈地回答:“沒有,感覺很不錯,能量增漲了一大截呢!”

宮越笑容不變:“那便好,如果遇到問題可以來找我。”

薑殊點頭應下,轉身走出房間。

宮越靜靜站在原地看著薑殊離去的背影,直到電子門緩慢合上後才收回視線,垂眸看向旁邊盛開得十分燦爛的花朵。

“殊妹兒!”喻元嘉靠著牆百無聊賴地等著,聽到門開的聲音後迅速抬起頭,眼眸發亮:“怎麼樣怎麼樣,祈福成功了嗎?”

“嗯。”薑殊若無其事點點頭,“聽你話的意思,祈福還會失敗?”

喻元嘉嗯了聲:“當然會失敗啦,又不是神使說了你的功勞之後神明都會認可,我覺得主要還是看運氣吧。”

“哦。”薑殊若有所思。

兩人並肩離開。

回到房間,薑殊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不見,慢吞吞挪到床上閉上眼感受著體內那股詭異的能量。

直覺告訴她不能直接吞噬掉,很有可能會暴露。

得一點點磨。那股能量其實不算多,磨個兩天就能磨掉。

薑殊睜開眼眸,眼裡帶著些不高興。怎麼感覺身邊好多危險,這裡不是安全區、不是安全局嗎?

-

一個星期的假期時間眨眼便過去,薑殊被喻元嘉送回學校。

她這次並沒有急著去接任務,而是等到將體內那股詭異的能量磨光後才去。不過這次的任務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隻是個烏龍罷了。

重新回到學校,薑殊又收拾東西直奔無聞酒吧。

賺外快去咯。

白天的酒吧內沒什麼人,隻有零星幾個坐在吧台前喝酒的。薑殊搭乘電梯來到任務大廳,卻發現這裡格外熱鬨,大屏幕前圍著不少人,吵吵鬨鬨地說著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她問旁邊的工作人員。

對方麵帶笑容細心解釋道:“剛剛發布了一條任務,需要很多雇傭兵閣下的幫忙呢。山海閣下有興趣也可以去看看哦。”

薑殊湊過去看了看。

【中心區……大量點子發生暴動……繼續救援。】

這個地點,不是鬥獸場所在的位置嗎?

薑殊腦海中猛地閃過之前看到過的女人的冰冷眼神。她掏出令牌,走過去接取了這個任務。

沒等多久專車便來了,薑殊和那群同樣接下了任務的雇傭兵們踏上專車,飛速前往中心區。

情況大概比較緊急,車速異常的快。

到地方後還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接引他們前往鬥獸場。

人很多,不過暗道也很多。薑殊站在電梯裡往下墜時已經聞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血腥味。電梯門打開,入眼看到的便是猶如煉獄般的場景。

擂台屏障被撕開一個口子,座位上滿是鮮血和屍體。

“有一隻E級異種突然狂化進階成D級,打破屏障跑了出去。”工作員快速解釋道,臉色還有些發白,“好多客人沒有反應過來。”

旁邊某個戴著麵具的女人開口問:“你們的屏障D級異種就能闖破?未免也太不把客人的性命放在眼裡。”她聲音聽著有些悶,帶著些許冷意。

工作員道:“不是這樣的,我們的保護屏障C級異種都能扛得住,隻是……中間出了點問題。”

“嗬。”女人不屑的冷哼一聲。

工作員頭垂得更低了,不再說話,抬手擦擦額間溢出的汗水,加快腳步領著他們前往關押異種的地方。

一路上滿是鮮血的痕跡,耳邊異種的嘶吼聲愈發響亮,隱隱還捕捉到了打鬥的聲響。

經過關押女人的牢籠時,薑殊腳步下意識放慢,扭頭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