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正沉浸在心事裡,聞聲側過身看著傅瑜:“嗯。”
傅瑜:“在餐吧,你彈完《夜曲》的時候……”
阮洛:“我有些忘形。”
傅瑜:“我……也有些。”
阮洛:“……”
傅瑜:“你忘形的時候,挺……”
阮洛:“挺什麼?”
傅瑜:“挺好。”
阮洛:“……哦。”
傅瑜:“我的意思是說……”
阮洛:“嗯?”
傅
瑜:“我是說,
我們現在可以接著忘形。”
阮洛說不清此時心裡是什麼感覺。
他就那麼側著身子,
愣愣地看著傅瑜。
不知是傅瑜專注的注視給了他安全感,還是因為傅瑜炙熱的眼神讓他冰涼的心尖竟湧入了一絲滾燙。
阮洛心底又暖又惆悵。
就這麼看了傅瑜將近十分鐘,阮洛選擇吐露心聲:“可是傅瑜。”
傅瑜連忙問:“可是什麼?”
阮洛話還沒說出來,眼眶就當先濕了,等說出來的時候,話聲就有些發顫,悶悶地:“可是我們是合約婚姻啊……”
傅瑜暗自咬著後槽牙,在心裡怒斥自己是個蠢貨。
怎麼當初要拿合約婚姻去哄人,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傅瑜急促地道:“等回國之後,我就把合約撕了……這個合約,你想有才會有,你不想有,它就不存在。”
阮洛濕著眼角,噗嗤一聲笑了。
他心裡一直提著的一口氣,瞬間鬆了。他很認真地道:“那就,撕了它。”
傅瑜唇角勾了起來:“好,我們撕了它。”
他心裡一邊竊喜,一邊害怕。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竊喜是因為阮洛竟然配合他做了這場美夢。
害怕的是,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玩火自焚。
可他沒有辦法。
他甚至想不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阮洛一個眼神都教他輾轉反側。
那個於星月下戛然終止的一個吻,簡直要燃儘傅瑜的神魂。他此刻被阮洛甜軟的笑意顛倒著神魂,貪婪到不顧一切都要把它重新褫奪回來,哪怕是短暫的鏡花水月,哪怕是曇花乍現的飲鴆止渴。
阮洛眼睜睜看著傅瑜朝自己湊近,傅瑜翻身將阮洛撈住,低垂著眉眼溫柔地注視阮洛:“洛洛,那我們可不可以,接著忘形?把沒有做完的事做完?”
阮洛的心砰砰直跳:“可我不知道,接下去該做什麼。”
傅瑜聲音啞的不像話:“……我知道。”
接下來,傅瑜簡直像一頭聞著肉腥味的荒原狼,得到捕獵的準許,就開始一波一波的滅頂侵襲。
阮洛天真的以為,傅瑜隻是在索要一個吻。
可直到被折磨的死死抓住了床單,他才昏昏沉沉地知道,自己這是在人家的老房子裡,放了一把火……
不把他給燒成灰,人家是不會罷休的!
其實傅瑜不敢真的做什麼,所有的花樣都是見好就收。一來阮洛身子弱,二來阮洛的心理狀況也禁不起太多的起伏,三來,前幾天人才剛過了發/熱/期,在發/熱/期的時候沒有得到精心照料,身子本就損耗過多。
他隻是借著一個吻,安撫安撫他乖巧的小孩而已。連臨時標記都算不上。
……一夜溫柔。
到後來,阮洛在傅瑜懷裡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阮洛發現,昨天夜裡傅瑜似乎是抱他給他清洗了,因為他在傅瑜懷裡醒來的時候,清清爽爽的。
但很快,他意識到了什麼——
他竟然是跟傅瑜在一個被筒裡睡了一夜。
昨天夜裡,氣氛到了,阮洛來不及多想。早上醒來,阮洛忽地皺起了眉頭。
他想了想細節,總覺得自己是被連哄帶騙地,做了糊塗事。
他沒什麼力氣地推了推傅瑜,直接開門見山地,小聲控訴著道:“傅瑜,我們……我們昨天夜裡那樣子,算什麼?”
阮洛問的時候耳根就有些泛紅——
多,多不害臊啊!
等會兒還要去拍賣會,他都被弄的沒力氣了,這個傅瑜,都三十歲了,怎麼臉皮還這麼厚一點都不知道節製啊,這是看他年紀小,逮著他使勁兒地欺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