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導正心事重重地盯著樹上的琉璃燈,一口雪茄剛悶進嘴裡,就被一隻不知從哪兒伸來的手拍在肩上,拍的他一口煙嗆進肺裡,咳的臉紅脖子粗。
顧導殺氣騰騰扭過頭,忽然愣住:“盛總,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盛季修一手插著口袋,一手奪過顧導手裡的雪茄。
在顧導匪夷所思的眼神裡,丟到腳下,輕輕碾了個粉碎。
盛季修嘲弄地看了顧導一眼,嗤笑道:“顧璟,我跟你開門見山。你敢染指阮洛,我弄死你。”
顧璟掏了掏耳朵:“什麼東西?你在說什麼東西?”
盛季修從口袋掏出一枚白金指虎,套在手指上擺弄:“傅瑜那種假清高,向來對旁人沒興趣,想來也沒挖掘過你的背景,不知道你出道前名聲有多臭。所以……那麼個狠人,竟然沒有當場讓你斷隻腿,以至於隻是輕易打發你了事。但我,卻是知道你的。”
顧璟一頭霧水:“盛總,你在說什麼?”
盛季修身高一米八,不似傅瑜那樣沉穩內斂。
他囂張跋扈的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眉宇間全是痞劣無賴。站在顧璟麵前,用指虎頂頂住了顧璟的喉結。
給了顧璟很大的壓力。
盛季修道:“你二十五歲那年,為了拍攝你的出道作《怒海》,逼迫你的一名男配親手殺死活生生的動物。台前台後,共計三十三條生命。在拍攝現場眾目睽睽之下,逼他虐貓、虐狗,把自己虐到發狂。而你做這些,隻是為了刺激他的精神狀態,使他更符合你心裡‘嗜殺暴虐’的反派氣質。”
盛季修眼神澄亮地看著顧璟笑:“你的《怒海》是靠什麼成名的?靠的就是那位最佳配角。後來他怎樣了?他聲名鵲起之後沒多久,就因為發作了躁鬱症,自殺了。”
顧璟環顧左右,抓住盛季修的袖子:“盛總,彆胡說!他自己自殺的管我什麼事?我該給他的片酬一分沒少。”
盛季修冷笑:“不關你的事?他在拍攝那部影片之前,是個陽光少年,是拍攝之後,才不會笑的。”
顧璟倒抽了一口涼氣:“盛總,說吧,你跟我說這些,想要做什麼?”
盛季修把指虎往前一推,在顧璟脖頸上劃開一道血痕。
就在顧璟要喊救命的時候,盛季修一把捂住了顧璟的嘴:“你有個女兒叫顧清清,十三歲,在K市知書堂私立學校上學。對吧?”
顧璟的瞳孔縮了起來:“盛總,彆亂來!您什麼身價,我什麼身價,為我犯法犯不著!”
盛季修湊近顧璟,一字一句道:“你特麼動到我的獵物了,該死的老東西。”
顧璟不是傻的,當即察覺到一絲不對來,他喉結滑了一下:“但阮洛是,是傅,傅……”
盛季修冷笑:“他從前是誰的不重要,讓我遇到了活的,以後就是我的。”
顧璟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豪門的生活好難懂,但容我解釋一句,我沒有染指阮洛的心思,也不
會逼他做什麼,
傅總在前我也不敢啊,
就是想好好拍個戲。”
盛季修嗤笑一聲:“你找阮洛,我保證你能拍你媽個逼。你為了拍戲,我為了獵物,不如咱們各退一步,做個交易。我知道你拍戲求精,一個男二已經找了半年人選,就因為找不到遲遲不開拍。其實我手裡就有幾個模樣像了阮洛四五分的人,我可以都推給你自己選。實不相瞞,這些都是我過往的情人,巴不得攀上大款一夜暴富。有戲拍,絕對會接。”
顧璟擦了擦汗:“模樣像,終究隻是像。氣質呢?”
盛季修冷笑:“氣質,氣質我找專業團隊給你培養。”
顧璟咬著牙:“如果我說不呢?”
盛季修眯起眼:“說不老子就宰了你女兒,你不怕死,難道也不怕你女兒年少夭折?”
顧璟氣急敗壞。
盛季修用指虎在顧璟脖子上刮了刮:“如果你答應。我會給你讚助。你這幾十年來都在吃老本,坐吃山空了吧,一部劇比一部劇的服化道寒磣。經費不足了?你這麼精益求精,不想給自己的戲用最好的服化道,最好的特效?”
顧璟喉結動了動:“多少錢。”
盛季修附在顧璟耳邊道:“五千萬。”
盛季修用手背輕輕地扇著顧璟的耳光:“五千萬,外加一個和阮洛五分相像、一定能讓你滿意的演員。就問你,心動不心動?”
顧璟眼睛都發出青光了,根本不用權衡,直接咽著口水:“心動!”
盛季修嗤笑一聲:“真是個狗東西。今夜我就讓人擬協議,簽約後直接給你撥下收款兩千五百萬。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帶你去看看人。”
顧璟也不顧指虎就抵在脖子上,連連點頭:“好,一言為定!”
盛季修不再說話,眼光透過花園裡高高的水晶落地窗,又穿過來來往往的人海,而後,捕捉到了傅瑜和阮洛所在的方向。
他丟開顧璟,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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