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夜宴(2 / 2)

阮洛跟著傅瑜抵達美杜莎長廊的時候,來賓們幾乎都已經到齊了。

盛季修站在特級嘉賓通道盛裝等著他,手裡還拿著一支純金玫瑰。

他快步走到傅瑜麵前,稍稍傾身淡笑:“傅總,我等你很久了。”

傅瑜垂眸看了盛季修一眼,原本不鹹不淡的神情,忽地多了一抹探究。

——這是傅瑜有生以來,第一次正眼端詳盛季修。

他從前倒也聽說話這個人,且他們父輩之間也有些交情。

但傅瑜對這人沒興趣,所以,哪怕這人往日裡打他身邊駐足過,他都可能沒給過這人眼神。

所以,對於傅瑜來說,這算是兩人第一次照麵。

隻是第一眼,傅瑜就很不喜歡他,說不上為什麼。

所以傅瑜隻是淡看了盛季修這一瞬,就移開目光,頷首表示知道了。

他攬著阮洛,邁步進門。

盛季修突然追了上來:“傅總,這場盛大的沙龍是特地為你舉辦的。”

傅瑜道:“辛苦,謝謝。”

盛季修眯起眼睛,咧嘴笑道:“我還以為傅總會很感動。”

傅瑜淡道:“盛總隨時可至傅氏集團申請報銷。”

明顯沒有把盛季修的示好看在眼裡。

盛季修不惱,追到傅瑜身側,問道:“這位粉白西服的先生,真是讓人驚豔,想必就是您的緋聞戀人吧?”

傅瑜挑眉看了盛季修一眼:“不是緋聞,這位先生的確是我心上人。”

盛季修拖長了音“哦”了一聲,傾身把手裡的純金玫瑰遞給阮洛:“祝兩位百年好合。”

阮洛看了金玫瑰一眼,沒有接。

他感覺到傅瑜在隱忍著某種不知名的怒氣。

阮洛在盛季修灼灼的目光裡摻住了傅瑜的手臂,禮貌地對盛季修笑了笑:“抱歉,我對花過敏。”

盛季修的神情頓時呆滯了。

直到看著阮洛攙著傅瑜,膩在傅瑜身邊走進了門,消失在他的視線。

他才死死咬住後槽牙,惱羞成怒地問站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出的隨從:“他媽的,對花過敏的人,對純金打造的花也會過敏麼?”

那人被盛季修的怒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說謊,就道:“照理說不會,對花過敏指的都是花粉過敏,金花哪來的花粉。怕是那先生對您過敏。”

話剛落音,

耳邊“啪”地一聲,

吃了盛季修一個大嘴巴子。

盛季修豎起拇指誇他:“說得好。給你頒個獎。”

盛季修做了個深呼吸,

臉上又重新帶上漫不經心的笑意,也進了門。

盛季修沒彆的意思,其實隻是想在阮洛麵前刷個臉熟,讓阮洛給他來幾分好感。然後開始用鈔能力展開攻勢。

他知道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喜歡什麼。

他暗忖傅瑜肯定不知道,傅瑜那種天天上財經新聞的老古板,怎麼可能比得過他這種混跡情場的老手?

撬牆角不難,難的是一個機會。

盛季修一場音樂沙龍下來,眼看著阮洛跟傅瑜膩膩歪歪了一夜,從自由活動到七國鋼琴大師競藝演繹,再到小步交誼舞環節,再到休息後的夜宴環節……

盛季修竟然沒有找到哪怕一分鐘的機會去和阮洛單獨說說話!

——他媽的這個傅瑜簡比狗還狗,把阮洛看得太他媽緊了吧!

好不容易發現阮洛疑似要去洗手間,盛季修唇角一勾,正要跟,卻發現傅瑜又他媽起身,攬著阮洛一起去了。

盛季修終於忍不住,嘴裡喃喃道:“神他媽的無縫盾牌,狗都不帶這樣護食的,傅瑜他媽的是一條金剛狗啊!這裡的廁所是他媽alpha和omega分開的,跟過去還不是隻能守在門口,真當自己是阮洛的連體嬰啊,靠。”

盛季修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酸得不行。恨不得這個連體嬰是他自己。

可是傅瑜跟了,他就不能跟了,懊惱地坐在主位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地喝著白蘭地。

阮洛今天看了七國大師不同風格的演繹,還在傅瑜的陪同下,加到了大師們的聯係方式,心裡高興極了,見大家都在喝顏色漂亮的雞尾酒,他自己卻在傅瑜的管控下喝橙汁,就委屈了。

非要嚷著喝傅瑜杯子裡的暴風雨伏特加。

傅瑜哪肯給他喝烈酒,見他雖然小聲,但是傅瑜傅瑜地喚著他鬨得厲害,就給他叫了普通的菠蘿果啤。度數極底。

隻準他喝了兩二小口,但這孩子不勝酒力的厲害,兩二口下去,臉頰就染了些粉,好在神智清醒,走路也還正常。

傅瑜點到即止,直接把阮洛的果啤給沒收了。

阮洛想喝,喝不著。吃了好多小吃,又喝了很多不同味道的果汁。

說要去洗手間。

傅瑜就攬著他去了。

洗手間位置雖不偏僻,但十分寂靜。

走過洗手間的長廊,到了儘頭,出現了兩個分區——

標記著“Alpha”的洗手間,和標記著“Omega”的洗手間。

傅瑜送阮洛到了omega洗手間的門口,不得不止步。

他低頭理了理阮洛粉白色的西裝外套,輕聲道:“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阮洛仰著臉,睜著霧蒙蒙的眸子:“傅瑜~我喝了果酒,好像有點暈暈的,我還想洗洗臉,可能要久一點,要不你先去玩吧,我記得回去的路。”

傅瑜勾唇輕笑:“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丟下你自己玩。不準著急,我等著你。”

阮洛笑得很甜,顯然被傅瑜的回答給取悅了:“嗯!”

他轉過身,走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也十分安靜,除了入口處的第一道隔間鎖著門外,其餘所有隔間的門都是開著的。

這說明洗手間裡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人在。

阮洛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他根據平時的習慣,走進了最後一道隔間裡。

沒過一會兒,他就出來了。

穿過所有隔間的門,走到鋪滿牆鏡的水池邊,低頭洗臉。

耳邊水聲嘩嘩地,他閉著眼睛。

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也看不見周圍的景象。

但他脊背逐漸有些發寒,他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把他凝視著。

起初他以為是空間設計的原因,太陰森了,所以才容易讓人想多。

直到頸側傳來癢癢的感覺,阮洛才關了水龍頭,抬頭朝鏡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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