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夢話(2 / 2)

接下來的兩天,傅瑜的日程更滿了。

他把很多事都安排到了夜間阮洛睡覺後、或是上午阮洛還沒醒的時間段去做。

經過沙龍那件事,阮洛一直有些懨懨的,吃飯胃口也減了。

傅瑜使儘了渾身解數逗他開心。

為了能夠親自監督阮洛好好吃飯,傅瑜午間時哪怕人在公司,也必然會開車回來,在家和阮洛一起吃午飯,阮洛要是不好好吃,傅瑜就好說歹說喂著阮洛吃。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

傅瑜哄著阮洛午睡後,讓beta女傭在臥室門外聽著動靜,守著阮洛。他則安排司機開車又去了公司。

總裁辦裡,在傅氏公司門外輾轉哀求了三天的阮青山,終於被“請”到了傅瑜麵前。

傅瑜連坐都沒有讓他坐。

在阮青山慘白著臉的注視下,吩咐王特助把阮青山大包小包提著的“人參禮盒”、“手表禮盒”等,統統丟去公廁外的大垃圾桶。

傅瑜開門見山:“你兒子已經脫離危險,轉去了普通病房,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你是想給他收屍?”

阮青山又怒又怕,他胸膛狠狠起伏了幾下:“傅總,是淘淘對不起洛洛。”

他自扇耳光:“都是我這個當爹的錯。您能不能開開恩,給淘淘一條生路。判決書已經下來了,淘淘一出院就要到監獄服刑,三十年啊……一念之差,就要服刑三十年!而且我打聽到的消息是,本來是能判十年的,是您律師巧舌如簧,使得淘淘罪上加罪……”

傅瑜打斷他:“少了。三

十年後他出來喘個氣,

我還會找由頭送他進去。”

阮青山啪啪扇臉不斷,

聲音帶著屈辱的哭腔:“傅總,以後我給您做牛做馬都行,您就網開一麵吧,看在淘淘是洛洛弟弟的份上,開開恩吧……這裡是諒解書,您簽了字就能給淘淘減減刑,隻要您簽個字,我,我後半生給您賣命!”

傅瑜身體前傾,關節有力的手指捏住阮青山下巴,居高臨下冷眼看他:“你的賤命又值幾個錢。嗯?殺人犯。”

阮青山渾身大震:“什麼殺人犯!”

傅瑜把阮青山的下巴捏出了骨節錯落的脆響:“蘇梓在我手裡。”

阮青山雙腿一軟,瞳孔激烈地震顫起來。

傅瑜低頭睨著阮青山:“不如關心關心自己,下場是槍/決,還是無期?”

這個年代,華國的司法程序相當地快。

且舉世皆稀的、動輒在科研、國防、經紀領域以碾壓之力穩居尖頂的頂級Alpha人群,在政/府所有流程裡,級彆都是“一級優先”,幾乎免待。

所以,沒有冗長繁瑣的審理,在人證物證都確鑿的情況下,司法機關在五天內就對阮青山的罪行進行了最終宣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阮青山進監獄的那天,他的現任妻子、即阮淘的生母何氏在阮淘病床前哭暈了一遍又一遍,阮淘抱著她祈求她救救他,他不想進監獄。

何氏除了和阮淘抱頭痛哭彆無他法。

更讓何氏傷心的是,阮淘還沒出院,就已經被戴上了手銬。且她已經不能隨意探視阮淘,還不到十分鐘,就被監察的警察攆出去了。

等待阮淘的是什麼,何氏可想而知。

何氏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了。

好在還有大房子,還有公司,還有點小錢……

到了夜裡,何氏打算趴在大平層兩米寬的大床上好好發泄一場,一回家發現門上竟然貼了封條!

警察站在她家門外攔著她:“女士,根據房產持有人報警所述,該坐房屋長期被人強占使用,警方正在受理。您就是強占人吧?房屋現已批準暫時封禁,您不能再進去,否則會以私闖民居論處。另,請您兩天後,到公安局一趟,協助調查。”

何氏氣急敗壞地跑到阮青山的公司,打算在阮青山辦公室睡一覺。

可到了公司,向來對她畢恭畢敬的前台竟然不對她放行了。

前台很抱歉地對何氏道:“何女士,很抱歉,公司新任執行總裁有規定,任何非公司架構下的人員不得進入公司。”

何氏氣得眼都紅了:“誰規定的!我老公就是這裡唯一的總裁,哪來的執行總裁!就算有執行總裁,也得是我,我是阮青山的妻子!”

前台像是早有準備似地,打開手機,翻出釘釘大群公告裡的紅頭文件,一邊用兩指捏著屏幕放大給何氏看,一邊淡笑著解釋:“有創始人阮時韞先生的指紋蓋印呢,原一級總裁阮青山因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入獄,被免職。新任一級總裁是阮洛先生。”

何氏正要暴怒質問:阮時韞先前因為資金鏈原因,實權早已經移交阮青山了,他的公告怎麼可以算數!這座公司就算真的要找人繼承,也不應該是那個私生子阮洛!也得是她這個正牌妻子才對!

可何氏話還沒說出來,前台就看著她,諷然笑道:“同時——傅氏集團掌權者傅瑜,任我公司二級執行總裁,代理阮洛先生打理公司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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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飛快,一轉眼,離阮洛到茱莉亞學院上學的日子,隻剩下最後五天了。

離阮洛恢複記憶的日子……不知道還有多少天。

傅瑜已經因過於擔心,幾日睡不著覺了。

這天夜裡,他摟著阮洛,在他耳邊給他數大猩猩,數到阮洛睡著,就輕手輕腳把人放下,小心翼翼地蓋好。

自己習慣性地到書房,靠在落地窗邊的軟沙發上抽煙。

一根接著一根。

已經連著抽了五根了。

就在第六根剛剛點燃的時候,書房的門忽然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傅瑜抬起眼,在落地窗的反射下,看見了頭發軟而蓬亂,身著棉質睡衣,穿著毛絨拖鞋的阮洛。

阮洛還有些迷糊,站在書房的門口沒睡醒似地揉眼睛。

傅瑜連忙把手裡剛點燃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裡。

快步走到阮洛麵前,顧不得身上有沒有煙味,反手把身上的大衣披給阮洛,伸手攬住阮洛的肩:“怎麼醒了?”

傅瑜打橫抱起阮洛往臥室走:“醒了找不到我就乖乖打我電話,不要大半夜亂跑知道麼?”

傅瑜說著說著心裡一陣酸軟。

看著這孩子在他懷裡的迷糊勁,十分後怕。怕這孩子再迷糊些,不知道來書房找他,要下樓找,那要是沒穩樓梯……

怎麼辦?

想到這傅瑜心裡像是被針尖紮了一下,他低頭俯身,在阮洛眉心落下一個輕淺的吻。

阮洛竟然揪著傅瑜的衣領,迷迷糊糊地笨拙回應。

傅瑜及時止住勢頭。

把阮洛放在床頭,他用兩壁把阮洛圈在床靠上,垂眸看阮洛:“洛洛,是醒著麼?”

阮洛被吻後,睫毛濕噠噠地,不是很清醒地小聲道:“醒著。”

傅瑜捧住他的臉:“是做夢了才醒的?”

阮洛搖頭:“做夢了,夢到學校,你不抱我,醒了……找不到。”

傅瑜把阮洛緊緊地摟在懷裡輕拍著:“洛洛,抱住了。”

阮洛在傅瑜懷裡很輕地點頭:“傅瑜,學校,你不抱我……”

傅瑜看著阮洛迷迷離離的神情,心弦一顫:“你夢到你去了學校,抱不到我?”

阮洛吸了吸鼻子,把頭埋在傅瑜懷裡蹭了蹭,很委屈地點頭,小聲地又嘀嘀咕咕:“……抱不到。”

傅瑜把阮洛抱得更緊:“洛洛不怕,到學校也抱得到。我在美利堅下設一個分公司,跟你一起住在美利堅,陪你上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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