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務室。”
“你跟門衛打電話,
我的車就要到門外了,
讓他放行。”
傅瑜直接把車開到學校的醫務室,醫務室裡亂成一團。
阮洛的幾個室友正拿著電話抓耳撓腮,一見傅瑜連忙道:“您來了!我們知道消息第一時間打您電話,您忙音。”
說話間,恩特也大跑著衝進醫務室扶著牆喘/氣,顯然也是知道消息剛趕來。
傅瑜沒有理會眾人,徑直走到病床前。
醫生正拿著氧氣瓶,把透明的氧氣口罩摁在阮洛的口鼻上,給他手動輸氧。
傅瑜氣壓極底,渾身的溫度都在看到這幅情景的一瞬間失去了。
他喉頭有些痙攣,一時間竟然發不出聲音,向來溫燙的手掌此時竟然冷的像冰,他把手輕輕覆在阮洛臉頰,動作輕的像是多用一分力,就怕阮洛會碎掉。
他眼底黑沉的可怕,問阮洛的幾個室友:“誰會開車。”
恩特衝上來:“我來開!”
於是恩特開車直衝TX醫院,一路把車輪開得火花四濺。
傅瑜緊繃著身子,把阮洛抱在懷裡坐在後排,不停地喊著洛洛。
校醫坐在一旁,緊緊地摁著氧氣口罩,給阮洛輸氧……
傅瑜飛奔著把阮洛送進急診,急診醫生搖了搖頭,推了病床,飛奔著把阮洛送進了ICU。
傅瑜像是三魂七魄都被人打碎了,他麵無血色,赤紅著雙眼,跟著醫生們往ICU衝,被一群護士給擋住了:“先生您不能進去,先生這裡家屬止步!為了病人好您隻能在外邊等!”
傅瑜暈眩地扶住牆,眼睜睜看著ICU的大門在他麵前關上,把他和病床上的阮洛阻隔開來。
恩特和其他omega室友慌忙來扶他。
被他擋開了。
恩特眼眶很紅,說話時大顆大顆掉著淚:“傅先生,對不起,我沒有看好阮洛,我們選修的不一樣,沒有在一個選修教室……”
他抽著鼻子,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傅瑜周身的氣壓更低了,他沉著聲音:“你哭什麼?”
恩特嚇了一跳,大睜著眼。
隻見傅瑜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擦他臉頰上的淚:“阮洛好著呢,隻是困了。”
傅瑜啞著聲音:“不許哭,他一會兒就出來了。”
恩特憋住不哭了。
他看見傅瑜遊魂一樣繞著ICU病房走來走去,然後被護士攆走,攆著他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
他就那麼靜靜地坐著。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傅瑜忽然雙肘支在膝蓋上,俯身抱著頭。
就在恩特想要朝他走過去,看看他在做什麼的時候,他抬起了頭。
恩特站在原地,看見傅瑜拿出了電話:
“宋祈,他沒事的對不對?”
“你是醫生,你告訴我他沒事的對不對?”
恩特愣住了。
他看見傅瑜就這麼對著電話說“他沒事”說了十分鐘。
又過了十分鐘,一個人影匆匆衝了過來,左顧右盼了會兒,坐在了傅瑜的身邊。
那人伸手拍了拍傅瑜:“傅瑜,冷靜些!我說了,他沒事的,啊?”
傅瑜就這麼安靜了半小時。
半小時之後,他又開始往ICU門外走,再次被攆。
傅瑜回到椅子上,翻起了手機,界麵停留在某個聊天框上看了很久。
他用發抖的手指瘋狂地打字,發送,打字,發送……
就這麼毫無停滯地打字、發送了半小時。
他突然有些瘋瘋的,對著手機自言自語:“洛洛困了。”
“以後不能讓洛洛太累。”
“洛洛……你說拉過勾不能失信,我等你醒來,和我公平交易。”
“不公平也行……我讓著你。”
他說著,坐在椅子上,又開始支著肘抱住頭。
就在這時,ICU病房傳來嘀嘀嘀的聲音——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