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侃了一句, 蘇容和他一起歎息,“算了, 你今天能來我就很驚喜了。”
“我們遲早有一天能和以前一樣的。”白斂肯定的說, “時間緊迫,我這次來也是想交到你一點事。”
說到正事,蘇容的神情也嚴肅起來:“說吧。”
“我現在步履維艱, 隻能偶爾提供一些關鍵情報, 真正做事還得靠你。現在明麵上我們倆是競爭關係,所以就算偶爾我能去你所在的怪談, 我們也必須保持一定的敵對。”
從這一段話中,蘇容能判斷很多東西。在怪談裡要保持敵對,也就是說白斂的大多數行為都被「祂」看在眼裡,必須要保持敵對才能降低「祂」的警惕性。
但是問題在於他們倆原來是搭檔關係,突然變得敵對,按理說「祂」也不可能相信。但是既然白斂這樣說了, 蘇容相信他的判斷。
那其中的深意就很耐人尋味了。
「祂」為什麼會相信白斂願意和自己這個曾經的搭檔敵對?
有兩種可能,一是二人現在的立場和利益截然相反, 她的成功就代表白斂的失敗, 而且這個失敗的代價一定不小, 甚至是死亡,才有可能讓他們倆反目成仇。
如果是這種可能,那蘇容是絕對不會自己成功但失去白斂這個結果的。兩個人好不容易再次在另一個世界相遇, 憑什麼要莫名其妙的天各一方?
至於第二種可能則是「祂」給白斂洗腦了, 讓白斂仇視自己。在這個前提條件下,白斂現在能擺脫洗腦, 顯然是在自己來這個世界之前付出了極大的努力。
想了想, 蘇容主動問道:“為什麼我們兩個一定是敵對關係?是洗腦還是……立場?”
這話一問出口, 白斂立刻就明白了蘇容的顧慮:“二者都有,但是你不用擔心。隻要一切徹底結束,我們就都能回歸正軌。隻要我不發力,那麼這場遊戲的關鍵就是在你而不是我。當然,就算是我真的站在敵對方,也是我們之間的博弈。”
蘇容敏銳的捕捉到“這場遊戲”這個關鍵詞,這對於「祂」而言隻是一場遊戲嗎?那遊戲的籌碼是什麼?比拚的又是什麼?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白斂繼續道:“很多事情我不能透露,但隻要你活著,就是我們最大的勝利。至於我們都想完成的那個目標,真正的秘密在【固定規則怪談】裡,那也是我們最大的機會。但你現在不用著急,一個人並不是隻能進入一次【固定規則怪談】。”
“我們都想完成的目標”當然指的是消滅「祂」,這是二人的共同認知。看來有關「祂」的秘密在【固定規則怪談】裡,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蘇容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繼續努力的。”
“但是有一點你務必要做到,就是不要在現實中暴露你的真實身份。”白斂嚴肅的叮囑,“一旦你暴露了,進入的規則怪談都會變成地獄難度,想要活命難如登天。”
儘管他語焉不詳,但蘇容還是充分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旦在現實中暴露身份,「祂」就可以精準的將自己送進那些非常困難的怪談。或許不止是「祂」,在怪談世界的勢力,和外國勢力也會蜂擁而至。到那時候,蘇容可謂是真的自身難保了。
注意到蘇容的神色有點緊張,白斂笑著緩和氣氛:“你現在做的就很不錯,不用擔心,最差也就是像原世界那次假死。”
說到以前的事,蘇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揶揄的碰他肩膀:“該說不說,我那時候才知道你演技真的不錯啊大影帝。”
“你都把死亡設計的那麼巧妙了,我總不能拖了你的後腿不是?”白斂一點也不害羞,理直氣壯的回答。
兩個人一起互相調侃了一會兒,然後白斂拿出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禮物盒:“新年禮物。”
“可是我都沒有給你準備誒。”蘇容接過盒子,有些不好意思。
“你活著就是給我最大的禮物,快打開看看。”
打開禮物盒,蘇容從裡麵拿出一個白色麵具。她疑惑的對著比了比臉:“這是?”
“這是【幻術麵具隻要戴上它,就可以改變身形,改變服裝。當然這隻是一種幻術,不會因為你把自己變成一米九,就能夠一米九的台子上的東西。也不會因為你把衣服變成鋼鐵的,就真的有鋼鐵的堅硬。它能做到的隻是視覺上的改變。這是個在現實世界食用也沒問題的道具。”
“除此之外,任何人、任何道具都無法看穿你在麵具下的廬山真麵目。”白斂介紹到,“我想你現在最需要的應該就是這個了。”
一個可以完全隱藏身份的麵具,的確是現在的蘇容非常需要的東西。她驚喜的望著白斂:“你從哪找來的這個道具?”
“事實上這種道具我手裡很多。”白斂不無凡爾賽的聳聳肩,“隻不過大部分都不能出現在你手中。”
這句話有兩層含義,第一層是那些道具太強了,出現在蘇容手中會引人懷疑。第二層意思則是那些道具都有「祂」的痕跡,如果出現在蘇容手中,會引起「祂」的注意。
當然蘇容本來也沒想著靠白斂斂財,對方能給她一個實用的道具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彆看【幻術麵具】在怪談中可能起不到什麼作用,但它卻能讓蘇容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現實裡。配合著【水下轉移術她可以自由的出現在現實世界,而不用擔心被發現身份。
這無疑會給蘇容帶來極大的便利,目前她已經清楚自己的目的是為了消滅「祂」。那麼和官方組織合作就勢在必行。
畢竟【固定規則怪談】常年由各國官方把持,他們知曉的相關消息肯定要比她多得多。而既然白斂已經說了,「祂」真正的秘密就在【固定規則怪談】裡,那也就證明蘇容要儘可能從官方那裡多得到一些線索,到時候見可以少走一些彎路。
原本蘇容還不知道新得的藥片要怎麼才能了解它的作用,現在卻可以露麵,借助官方研究得到它的作用。
當然這件事不急於一時,起碼得等她先再下完一個怪談再說。雖然蘇容判斷這個藥片應該也是可以每個怪談都生成一片新的,但是萬一不能呢?她得確認完畢之後,才能做下一步行動。
轉眼間春晚已經播放到尾聲,幾位主持人們一起說著晚會最後的祝詞。
蘇容清楚,分彆的時候要到了。她和白斂一起走到窗前,今晚上難得的沒有霧霾,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散發著瑩瑩微光。
“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讓我們一起倒數……”
電視裡的主持人在進行新年倒計時,歡快的歌曲讓空曠的客廳也多了幾分熱鬨的氣息。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默默的看著月亮。
遠在天邊的皎潔明月,和近在咫尺的夥伴,都是他們在這個陌生世界的錨點,也是他們願意為之奮鬥的理由。
“咚!”
代表著新年的鐘聲敲響,隨之而來的還有白斂輕的宛若風吹來的一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蘇容沒有轉頭,但卻能感受到旁邊的溫度消失。
又在窗前站了好一會兒她才轉身離開。
新年過去之後,對其他人而言是忙碌的串親戚時間,但對蘇容而言就純粹是休息時間了。很難得的,規則怪談也好像很有眼力見似的,沒有在這段時間把她拉進怪談裡遭罪。
轉眼間就到了二月中旬,也是他們這些怪談社的成員返校的日子。因為要第二次前往怪談世界,所以需要提前返校做準備。
“這次去怪談世界蘇容你和我一起走嗎?”車上,謝嗬
嗬興衝衝的問。上次蘇容以第一次想要自己探索為由拒絕了他的同行請求,所以這次他又邀請了對方。
想了想,蘇容點點頭:“可以,我們一起吧。希望這次能走遠一點。”
儘管有了【幻術麵具但蘇容暫時也沒想去“嘀嗒集團”的意思。上次之後她仔細想了想,工資什麼時候都能要,但她還沒有完成過對方哪怕一次任務,現在去要未免名不副實。
而且“嘀嗒集團”的任務肯定很危險,要了工資就失去了拒絕任務的權利。保險起見,還是等有一天完成了任務再說吧。
既然不打算去“嘀嗒集團”了,那麼和謝嗬嗬一起逛逛也沒問題。不過她提前說好:“田絲絲和柳婷雅可能也會和我們一起去。”
“沒關係。”謝嗬嗬和她們倆關係也處的還不錯,傻笑著撓頭,“人多熱鬨嘛!”
二月十六號,大一的怪談社成員們集體返校。他們是返校最早的那批,等他們去完之後會安排大二、大三、大四的去怪談世界。
和上一次相比,這一次大家明顯要輕車熟路的多,順利進入怪談世界之後,吳傑上校嚴肅的告訴眾人:“這次還有一些外國調查員來怪談世界了,萬一遇到了,大家要記得展現大國風度,儘量不要起衝突。當然如果真的受到了欺負,回來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會讓你們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