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經理迫不及待的威脅:“楊女士,你已經被我們……”
話還沒說完,他就發現廣播室裡空無一人,哪還有什麼楊女士?他臉都綠了,驚怒交加:“人呢?!”
而此時,因為蘇容的廣播,整個動物城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沉默。
食草動物那邊不必言說,食肉動物心裡也不免升起了無儘的惶恐。
他們的確都吃過食草動物的肉,畢竟那些食草動物那麼香,味道和牲畜沒什麼區彆,他們當然想嘗一嘗了。
但是有些事情暗地裡做沒關係,可要是把它搬到明麵上來,那是絕對不行的。
而現在,這件可以說是罪大惡極的事情被搬到了明麵上,任誰都知道,動物城一直以來的和平要被打破了。
如果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食草動物還不反抗的話,那麼等待他們的將隻會是地位進一步降低。
彆墅裡,朱先生眉頭緊蹙,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足夠有錢,在動物城地位超然的他當然隱隱的知道真相,但知道歸知道,隻要不傷害自己的利益,他也懶得去做什麼。
但是現在如果他還不發聲,那未來一定會傷害到他的利益。沒有員工敢在一個不能保護他們的食草動物的公司乾活,他的那些死對頭也可能會因為窗戶紙被捅破,而趁機破罐子破摔,派食肉動物來吃了他。
所以他必須站出來反抗了!
可是就像虎哥說的,大部分食草動物在武力值方麵天生就比不過食肉動物。如果真的要反,最後的很有可
能是他們這些食草動物被食肉動物聯合被鎮壓,地位再一次下降。
這絕對不是朱先生能夠接受的,如果那樣,他還不如維持現狀呢!
但是接下來,蘇容的話給了他一些靈感。
找外援……
對啊!為什麼不找外援呢?
彆看在動物城,人類地位非常低下。但是事實上朱先生很清楚,人類,或者說外麵世界的人類並不比他們笨,甚至因為發展曆史悠久,他們的科技更為發達。這也是為什麼動物城極其排斥人類進來的原因,他們害怕平衡被打破。
如果繼續維持現狀,等過個幾十年,食草動物的地位可能會和牲畜一樣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他直接引進第三方打破平衡,沒準還能爭取到一席之地。
思及至此,朱先生的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起來。
“……那個,是蘇容的錄音嗎?”馴化營裡,柳婷雅不敢置信的問道。
他們當時隻聽蘇容說了虎哥跟她說的話的總結概括,但是並不知道具體內容,也不知道她錄音了。
“是蘇容!”謝嗬嗬立刻道,“這個聲音就是蘇容的沒錯!”
儘管錄音裡的聲音模糊不清,和蘇容原本的聲音不怎麼相像,但謝嗬嗬就是能認出來。
同樣認出來了的還有田絲絲:“這絕對是蘇容,她習慣談話前錄音。”
有兩個人都認出了這是蘇容,柳婷雅自然不會再懷疑什麼。她滿臉驚訝:“蘇容是怎麼做到的?這才剛過去一天吧!”
的確,剛逃出去一天,他們本來還以為蘇容應該在安頓自己,結果人家直接搞了個大的。
說實在的她有一種他們還在研究自行車怎麼做,對方卻已經開始造火箭了的感覺。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柳婷雅問,她總有種局麵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的感覺,雖然一開始也沒受她控製過。”
“做什麼……”謝嗬嗬裝模作樣的摸了摸下巴,“坐以待斃!”
“諧音梗扣分。”田絲絲在一旁麵無表情的舉黃牌。
柳婷雅抽了抽嘴角,隊伍裡唯一靠譜的人離開了之後就開始擺爛了嗎?
不過現在坐以待斃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火燒不到他們頭上去。那天蘇容走後虎哥果然大發雷霆,但是在發現馴化營裡和蘇容接觸過的人都很討厭她之後,怒氣反而少了一點。
後來虎哥就沒出現過,估計是去想辦法抓捕蘇容去了。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虎哥顯然更不可能出現了。如果柳婷雅對局勢的判斷沒錯,她估計虎哥這一走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公然說自己吃食草動物的肉,這和白人公開說黑人就是低賤有什麼區彆?政治正確是任何社會都要維護的準則,誰敢第一個吃螃蟹打破常規,誰就身先士卒的去死。
她猜的的確沒錯,此時的虎哥已經被抓了起來,隨時準備用他的生命抗住群眾的怒火。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吧!”黑暗的地牢裡,滿是傷痕的虎哥扒在一隻老虎頭人的腿上,苦苦哀求,“表舅你不能放棄我啊!”
“不能?我有什麼不能的?”虎頭人冷笑一聲,一腳踢開虎哥,“你知道你的那句話會給整個動物城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嗎?現在倒好了,我們所有人都要給你擦屁股!”
這件事有多麼嚴重虎哥當然知道,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清醒了之後立刻發動全部勢力去抓捕那個人類:“是那個人類!是那個該死的人類!她故意把我灌醉套我的話,她就是想毀了咱們動物城!”
“是她逼你喝酒的嗎?規則都已經那麼偏向我們了,你竟然還能被一個人類給坑了,真是廢物!”虎頭表舅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他固然也對蘇容恨之
入骨,但是現在蘇容不知所蹤,肯定要找一個背鍋的。而禍從口出的虎哥就是背鍋的最好人選。事實上這本來也是他鬨出來的破事。
眼見著老虎表舅餘怒未消,虎哥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小心翼翼的問:“表舅,我……我還能活嗎?”
聞言,表舅嗤笑一聲,轉身就走了。
一瞬間虎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表情呆滯,如墜冰窟。
和他們的焦急不同,爛尾樓裡的蘇容過的倒是非常滋潤。她在那天之前就已經買了足夠撐過一周的食物,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被發現。
從窗戶往外看去,自從昨天的事情發生之後,街上的行人顯然少了很多。尤其是食草動物,幾乎看不到身影了。
然而隻是當天下午,就開始有一堆食草動物進行示威遊行。領頭的那個羊頭人高舉著牌子,白色的木牌上麵用鮮紅的大字寫著——“食肉動物應該為他們的罪行贖罪!!!”
大概遊行了兩個小時左右,一群狗頭士兵過來收繳了他們的橫幅、木牌,試圖勸說他們回去。
看到這種操作,蘇容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這顯然是火上澆油,畢竟狗也是肉食動物啊!
果不其然,這件事情出來之後,食草動物們立刻群情激憤,第二天各自帶著鍋碗瓢盆之類的武器開始示威遊行。
狗頭士兵還想像昨天一天去收繳他們的道具,結果直接被打回來了。
示威遊行一下子變成武裝鬥爭,城裡的事態更加嚴峻了。
掌握著動物城權利的動物們不是沒想過控製局麵,可是那個錄音是全城人都聽到了,他們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而且高層的食草動物本來就少,還有幾個不願意妥協,強硬的要求食肉動物殺動物償命,自然就更談不攏了。
接下來的一天,電視台輪流播報食肉動物宣言和食草動物宣言。大家就跟小狗尿尿占地盤似的,你發完自己的感言,我就也要發自己的內容。一整天下來,光是聽廣播就聽的頭都大了。
蘇容挑選的爛尾樓角度很好,雖然在靠近城市邊緣的地方,但是能看到繁華商業街的一角。一個地區的經濟往往反映了政治,很顯然一家家店鋪的關門幾乎是把動物城的局勢攤在了明麵上。
食肉動物本來就不是好惹的,最開始兩天還因為是自己理虧,所以多有容忍。到了第三天,就已經有食肉動物開始反擊了。
在自然界,他們對於食草動物而言,本來就先天占有優勢。反擊自然也十分有力。
麵對這種情況,蘇容當然是選擇火上澆油了!她把自己吃剩下的,來自牲畜羊的羊骨頭挑了幾個,避開遊行時間,扔在空曠的大街上,然後迅速用【水下轉移術】回到安全的爛尾樓。
於是當食草動物遊行的時候,領頭的羊頭人看到地上的羊骨頭的時候,整隻羊都震怒了。最近一段時間的鬨劇,讓他根本沒有去思考這可能隻是牲畜的肉,他下意識的認為這就是山羊人的肉。
那群食肉動物已經喪心病狂到公然食用食肉動物的肉,並且直接把骨頭扔在他們必經的大街上挑釁他們了!
這是示威!這是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