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是這樣想的:“這些東西都是我比較常用的,我在想是不是有什麼鬼想吸收我的生氣,所以才偷走了我的常用物品。”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本來就因為粉底液而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這很正常,一般人在意識到自己家裡有鬼之後,都很難保持理智。
恐怖片裡經常有,家裡有鬼,但主角死活不信的劇情。藝術來源於生活,現實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唯物主義,被偷了東西,如果不重要的話,可能也就聽之任之了。
能像王雪這樣在意識到不對之後,立刻尋求解決辦法的人其實不多。當然這也是偵探很喜歡的類型。
蘇容的目光落在王雪的耳朵上,她自己常用的耳環丟了,現在耳朵上戴了另一種耳環。吊墜很大,襯得她很漂亮。
注意到她的目光,王雪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環,解釋道:“這是我另一款耳環,原來那個是很小的耳釘,比較適合上班戴。這個暫且用用。”
“這款耳環也很漂亮。”蘇容誇獎了一句,看到王雪又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問道,“你現在感覺不舒服嗎?是感冒了?”
“老毛病了。”王雪歉意的笑了一下,“我有嚴重的鼻炎,去醫院看過,也開過藥。”
蘇容點點頭,想了想道:“帶我去你家看看吧,如果真的有鬼的話,肯定也是親自去看了才能發現。”
其實她現在還是不認為有鬼,儘管目前來看的確沒法用常理解釋。但還是那句話,沒去過現場,誰能知道真相是怎樣的呢?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要先商談一下有關價格的事宜。為了解決這個大麻煩,王雪毫不吝嗇:“隻要你來幫我,我就給你5000塊錢。如果能成功解決這件事情,或者發現真相,後續我會再給你20000塊錢。你看如何?”
她給的的確是很大方的了,尤其這件事情畢竟隻是偷東西,又不是命案,25000的價格很合理。
兩個人簽訂了一個簡單的合同,便踏上了前往王雪家的路程。在通往她家走的路上,蘇容詢問了一下她家裡現在的情況:“你家裡現在沒人嗎?”
王雪點點頭,雖然她並不負責這些,但作為家長,她對孩子的行程還是很清楚的:“我老公帶著兩個孩子去上輔導班了,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回來。”
每一個母親在說到孩子的時候都能侃侃而談:“小欒,哦,就是我兒子孫欒,上的是數學輔導班。小雲,我女兒王雲上的是美術輔導班。因為她現在還小,成績又還行,我就隻給她報了興趣班。”
顯然她家女兒是隨她姓的,兒子隨爸爸姓。
說話間二人就已經來到了房門口,王雪掏鑰匙打開門,準備出兩雙拖鞋。
蘇容走進去看了眼,這個家看上去很整潔,垃圾桶裡沒有垃圾,地麵也非常光滑。可以看得出收拾房間的人很用心。
顯然王雪對自己家的環境也感到很滿意,笑著說:“因為我個人比較愛乾淨,所以我丈夫每天都把家裡收拾的很乾淨。”
簡單聊了兩句之後,蘇容直奔主題:“麻煩先帶我去看看你家壞了的監控,它還在這裡嗎?”
“在的,因為我比較忙,目前沒來得及去修。”說著,王雪蹲下打開抽屜,很快從裡麵拿出一個不大的監控器。
作為偵探,蘇容對監控器這種東西是很熟悉的。原世界當然也有監控器,不過不是壞了,就是在監控死角,總之經常起不到什麼作用就是了。
她拆卸查看了一下,發現是裡麵的線路斷了。斷線這種事情就很微妙,可能是燒斷的,也可能是人為弄斷的。
當然蘇容更懷疑是後者。
“我能在你家先簡單的逛一逛嗎?”她禮貌詢問。
王雪自然沒意見,既然她打算請人過來查,那就已經做好了隱私被窺探的準備。反正她在家,總不會鬨出什麼亂子來。
能一個月給丈夫兩萬塊錢生活費的家庭,顯然並不貧窮。王雪家是三室一廳,還有一個小陽台。根據她的介紹,這三個臥室分彆是他們夫妻倆一間,兩個孩子一人一間。
本來如果是兩個女孩或者兩個男孩的話就一共一間,另一間臥室用來當儲物室了。但一男一女住一起,大了之後就不太方便了,所以就分開來放。
蘇容先去夫妻倆的臥室查看,畢竟丟東西的是王雪,在她的房間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這間臥室是整個房子裡最大的一間,采光很好。靠近窗台的地方有一個梳妝櫃,上麵擺放了不少化妝品。蘇容經常懶得化妝,但作為女性,對化妝品也稍有了解,看得出裡麵有不少大牌。
其中精華水、粉底液什麼的臉上用品都快見底了,看得出消耗很大。這是常見現象,大部分女性對於臉的照顧都遠超身體的其他部位。
“這裡是我放耳環的地方。”王雪坐在床上,拉開梳妝櫃下麵第一格的抽屜。裡麵的確擺放了不少首飾。
但這就更奇怪了,這麼多首飾裡,怎麼偏偏就偷了個不起眼的耳環呢?
想了想,蘇容問道:“你現在還有你原來那個耳環的照片嗎?”
王雪點點頭,拿出手機翻了翻,然後遞給蘇容。界麵上是一張王雪自己的自拍照,照片上的她耳朵上戴著一對不大的,用金色線彎彎繞繞出來的耳環。很有藝術感,難怪王雪喜歡。
但這東西顯然不怎麼值錢,就算真是純真的,也值不了多少錢,和其他一些明顯更貴的首飾比,相差很大。
對方偷走耳環不可能是為了求財。
“你是什麼時候丟的這個耳環?監控壞掉是什麼時候?”
因為早在請蘇容之前,王雪就自己理過一遍了,所以立刻回答道:“丟耳環就在整一周前,當時我早起要去上班,突然發現耳環沒了,就隻能臨時用現在這個代替。後來回來再找,發現真的沒了。至於監控,比我丟耳環再早兩天。”
說完這一大段話,王雪又揉了揉太陽穴,衝蘇容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我先吃個藥。您可以隨意四處轉轉。”
說完她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瓶棕色小藥瓶,熟練的插進鼻孔裡一點,然後往鼻子裡擠進藥液。隨後去客廳倒水去了。
藥瓶上的名字是“雷諾考特”,蘇容用手機搜了一下,不出意外發現是常見的治療鼻炎的藥物。
她又看了眼這間臥室,也起身出去,走向廁所,順便揚聲問道:“你另一個丟的香皂,是放在廁所的嗎?”
聞言,王雪點點頭:“是的,原本就放在鏡子下麵的那個櫃子裡,空出來的地方為了保留證據我就沒收拾,你應該能很容易的看到。”
她的做法給蘇容探案帶來了很大的便利,她就喜歡這種聰明的報案人。那些在她來之前破壞現場的家夥都會被蘇容套麻袋揍一頓。
王雪家裡的廁所是普通裝修,一進門就能看到洗手池,洗手池上麵有鏡子,下麵是櫃子。門的正對麵是馬桶,右側有一個浴缸,浴缸對麵貼牆的地方是一個被布罩著的東西。
蘇容掀起布一看,發現下麵是放拖鞋的金屬鞋架。鞋架不高,但是比較長,裡麵擺放了不少拖鞋。這鞋架的邊緣看上去鋥光瓦亮,上麵也沒套東西,應該是新買的。
她重新把布蓋上,走向洗手池。洗手池上麵的台子上擺放了不少清潔用品,其中有一個空著的香皂盒吸引了蘇容的注意。
顯然這就是王雪被偷的那塊已經使用了的香皂原本擺放的位置。
蹲下身子打開櫃門,蘇容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空出來的位置。沒辦法,其他地方都塞得滿滿當當的,隻有這一塊空成一個標準的長方形,想不注意到都難。也難怪王雪會說很容易就能看見了。
實話說蘇容很不能理解,偷香皂到底是個什麼操作?哪怕是在原世界,她也沒見過這樣的奇葩案例。或者說一般情況下,這種奇葩案件都不會找上她的門。
搖搖頭,她過去看了眼浴缸那邊。浴缸的旁邊是花灑,貼著牆角的地方還放了一個貨架。上麵有沐浴露、洗發液、搓澡巾等物品。
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竟然也有一個空的香皂盒。
蘇容走出去問道:“你洗澡的時候也用香皂嗎?”
王雪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從小用的就是香皂,也習慣了。沐浴露那種東西,用完之後渾身滑滑的很不舒服。那裡麵的沐浴露一般是我丈夫和兩個孩子在用。”
香皂本身帶有堿性,用它洗完之後身體的確不會感到特彆光滑。不過一般人都是用沐浴露洗澡,用香皂的反而是少數。
“話說既然香皂耳環沒了,不會買新的嗎?”蘇容突然問道。
王雪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我最近有個項目挺忙的,老公他要帶孩子參加新的補習班也沒什麼時間,所以就暫且擱置了。”
“……我想去兩個孩子的房間裡看看。”對當前的情況,蘇容隱約有了一點頭緒,想多找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