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三更加更(2 / 2)

望族嫡女 春未綠 5463 字 5個月前

對於麗柔,小傅氏道:“她倒是想靠著如今的吳家仿佛婉轉表達丁姨娘的不受寵,你爹沒有搭理。她不知道你爹這個人,他的想法和常人不同,他去問過丁姨娘要不要放她出去嫁人,允許她這麼多年在劉家攢的私房嫁妝全部帶走,丁姨娘拚命磕頭不走呢。”

麗姝張了張嘴:“還有這等事兒?”

“是啊,其實你爹不是敲打她,是真的這麼想的,丁姨娘也不是老嫗的年紀,如今再嫁也不是不能嫁,但她卻不走。”小傅氏也沒辦法。

麗姝不懂:“可爹現在被罷官了啊?”

“那又如何,世家之所以為世家,即便不做官都生活的很好,而小官小吏甚至寒門之家,官位沒了就什麼都沒了。丁姨娘愛喝建茶,僅僅這個月她喝的小片龍茶值十八貫,她平常漱口用的王家白茶就是一餅一貫,我和你爹在外任時,漱口都是用低檔的東南茶,十五文一斤。”小傅氏很知道丁姨娘並非完全沒有見識。

正因為她小吏家庭出身,故而見了太多她們這樣的人家看著人稱一聲官,其實沒有大家族遮風避雨,底蘊全無,也隻是比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一點。

這個道理小傅氏也知道,但爭寵各憑本事,這就怪不了誰了。

同樣的話語,曾二太太也和女兒曾盈丹說起:“這爭寵各憑本事,你哥哥也是當家主事的人了,我還能管她房裡的事情不成。再說你嫂嫂進門這麼多年,也的確顆粒無收,當初我聽說她姨娘很能生,你哥哥是獨子,當然選她最好,哪裡知道麗柔反而更有宜男之相。”

曾盈丹則道:“娘啊,可是這樣豈不是將來哥哥的後宅兩頭大了?”

“說這些做什麼。”曾二太太不在意這些。

曾盈丹雖然和兄長的二房顏氏更熟悉一些,畢竟都在揚州,二人都是商戶女,還頗能說的上話,顏氏雖然為庶女,但是本地大絲綢商的女兒,很是精明能乾。她出嫁時,顏老爺陪送了六間鋪子,她單獨打理鋪子,幾年之間開到了十間。

顏氏也對她很大方,曾盈丹的有個鋪子還交給顏氏打理,所賺頗多。

但無論如何,她總覺得這樣有些對不起麗婉。

曾二太太卻不在意:“你劉二表叔已經貶官為民,可你大伯卻要起複工部右侍郎。”

“那劉家大表叔不時錦衣衛指揮同知嗎?”那可是讓小兒夜啼的錦衣衛啊。

曾二太太道:“那也管不到我們曾家的家事,怎麼你想看到你侄兒沒名沒分嗎?”

一句話,曾盈丹就住嘴了。

母女二人說完,聽說麗婉過來才住嘴。

麗婉已經從麗嘉那裡打聽了不少事,三妹妹和五妹妹鬨翻了,還鬨的人仰馬翻,也難怪今天大伯母看到麗姝陰陽怪氣的。

幾人又去摸牌玩兒,仿佛剛才的話跟風似的,一吹就跑了。

到了下半晌席散了,麗姝被小傅氏派過來喊她們用飯去,曾二太太之前是遙遙見了一麵,這個時候見麗姝過來。

“親家太太,盈丹,還有二姐姐,我娘喜順堂那邊準備好了,請你們過去用飯。”

曾二太太笑道:“難為你來喊我們。”

“這有什麼,咱們家和曾家是幾輩子的老親了,祖母平日就常常說二表伯如何孝順。”麗姝在一旁走著,又問盈丹近來如何,盈丹隻說好。

她這一來,氣勢就不同了,曾二太太不怕麗婉,不僅僅是麗婉是她的兒媳婦,婆婆天然能壓製兒媳婦,而是因為麗婉做事從不表露出任何不喜來,可她們都有點怕麗姝。

就像曾盈丹提及揚州鹽業,說如今多少人不兌票雲雲,麗姝就道:“除非朝廷實施撲買之法,老百姓為何買私鹽,還不是私鹽價錢便宜,還白淨細膩。春秋時,齊國就是‘以官製鹽為主,輔以民製,民製之鹽也納官收買,再由政府統籌分配運銷,寓稅於專賣之中,使民不覺累贅’,如此部分轉製,才能成為強國。”

她也就說幾句,完全不說教,曾二太太幻想如果麗姝是她的兒媳婦,今天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她不會回娘家哭訴,反而會告曾家停妻再娶,她要再嫁。以她之容貌性情和厲害,再嫁不難,曾家壓根都不敢讓小妾進門。

曾二太太想的是對的,麗姝就是這麼和小傅氏說的,以至於小傅氏見鄭灝在這裡鞍前馬後,也忍不住想,鄭女婿這麼俯首帖耳忠心不二,恐怕也並非天生如此,而是麗姝一手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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