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的園子還是修的那般好, 麗姝抱著祈哥兒指給他看:“娘親以前啊,就在這裡彈琴的。還有在那裡寫字。”
無論如何她在曾家留下了美好的回憶,小傅氏在麗姝小時候缺少陪伴, 麗姝讀書的時候她在外任,又要帶大兒子又要生小兒子, 錯過了女兒的時光, 她也順著麗姝的手看去。
祈哥兒“蹬蹬蹬”的跑到那裡, 抱著石桌子:“娘親, 我也要在這裡寫字。”
麗姝和小傅氏對視一笑,都被祈哥兒的動作可愛到了。麗姝還對她娘道:“平常在家裡,我每天都帶他去逛園子, 他祖母身體不好,隻有我帶他出去玩兒。”
“我早說過誰帶孩子, 孩子就和誰親,還有你那個弟妹,不能輕易讓祈哥兒吃她送的東西。”小傅氏叮囑。
麗姝點頭:“這點我知曉, 您放心吧,自從我上次有孕, 就有了個小廚房,平日煮湯水都是在我那兒煮的, 隻是平日都是吃大廚房。況且, 我現在管家,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您放心吧。”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小傅氏提醒。
麗姝明白。
母女二人就是不願意和彆人講是非, 所以特意出來逛園子,其她人卻是說趣聞軼事說的難舍難分。
方才麗婉帶顏氏出來,見完麵後也沒有讓她下去, 反而讓她陪著曾二太太抹牌,她則去招呼娘家姊妹。
這讓顏氏也終於有一種妾身已明之感,曾二太太見顏氏有身孕,待她也很客氣。
那邊麗貞正悄悄和徐夫人道:“二姐姐真是大度,要我我才不會這樣呢。”
徐夫人眯眼:“大度?你也難怪被你婆婆欺負成那樣,這叫笑裡藏刀。人呢,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是不行的,就像你成日和那林桃兒鬥什麼氣,再怎麼樣你是世子夫人,她什麼都不是。即便你那小叔子將來中了進士又怎麼樣?能和你們比嗎?”
麗貞垂頭喪氣,她怕人家說她是文賊,門都不敢出,再有東宮的事情也讓她生怕惹禍上身,過了許久也才隻敢往曾家這種老親戚家來。
見女兒如此,徐夫人也不忍苛責:“等世子回來就好了,你還年輕,保養身體為上。”
麗貞有些低落,她素來極其要強,原本在姐妹們中嫁的最好身份最高,沒想到卻是過的最不堪的。
人生真是如一場修行,麗貞想她娘是難以生子,她是能生,卻被自己弄掉了一個,身體養的很好,丈夫卻沒回來。
麗嘉卻在和金壇縣主傳授生孩子的經驗,滿嘴的兒女經,金壇縣主見麗嘉如此寬厚體貼不吝賜教,也是心生感激。
這不免讓剛回來的麗姝和小傅氏嘖嘖稱奇,她們家這幾位姐妹,真的是人精,在哪裡都混的很好。
顏氏見小傅氏和麗姝過來不禁有些自卑,她聽方才彆人介紹說劉家二太太是有名的畫家,鄭大奶奶有上京第一才女所稱,這些書香門第的素來看不起帶著銅臭味的商人,她們雖然表麵都很好,但顏氏不敢造次。
這邊曾大奶奶要讓給小傅氏打,小傅氏擺手:“不是我不打,是祈哥兒要我跟他玩兒,等會兒我們還準備去鬥草。”
“那就姝姐兒來,難得姝姐兒過來,平日你也是大忙人。”曾大奶奶讓給麗姝,麗姝推辭不過才坐下。
小傅氏也道:“你好好玩兒,我也跟祈哥兒去旁邊。”
麗姝頷首:“好,那就拜托娘親了。”
在場的人沒有不羨慕小傅氏和麗姝的母女情的,女兒嫁得如意郎君,鄭家和劉家兩家走的很親近。
麗姝手氣不是很好,但她不太在意,因為出來打牌輸贏是常事。
曾三太太笑道:“是了,三姑娘,我聽說你家姑爺如今是日講官,有沒有吃過經筵?”
“怎麼沒有,我把祈哥兒都抱過去了,和王侍講他們一桌,他們早就有準備帶了不少籃子去。我沒什麼準備,還跟她們借了個籃子。碗筷杯碟全部可以打包回家,我家大爺不想拿,是我拿的。”麗姝想到這裡又很好笑。
曾二太太不免問道:“這也可以?真沒想到。”
麗姝點頭:“是啊,還有我們湖廣菜卷切,我祖父去歲還跟我念叨,正好借花獻佛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