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定下,最惶恐不安的是李姨娘,她私下找來秋君,不解道:“你為何要說你和許家沒有定親?咱們兩家已經是心照不宣了。我聽太太說劉家如今已大不如前了,劉老太爺不成事兒了,和他大兒子一起被罷官,就連你姐夫妻妾成群,那可不是什麼好人家,你可真是糊塗啊。”
秋君並不怪她姨娘,因為她隻是個通房,常年喝避子藥,每個月腹痛不止,太太賞一匹緞子,她就已經受用不儘了。
可她不願意和姨娘一樣,劉家就是再差,但爛船也有三千釘。
總歸逃出傅家,和傅家沒有瓜葛,劉家顯然能夠治住傅家,從此她也不必再受傅家約束。
傅夫人當然不忿,其實她也想搗亂,可她找許家上門提親時,許母則為難道:“傅夫人,不是我不答應你,我們小郎自小八字太弱,得找個八字強的才行。”
到了這個地步,傅夫人哪裡不懂,劉夫人先讓許家自己退卻了,毫無對手了。而許母家貧,肯定是得了劉家的好處,劉家這樣的世家,實在是豪富,隨意出手一點兒,許家就受益不儘了。
比起傅夫人算是輸了就算了的心思,傅二奶奶卻是不客氣了,尤其是小傅氏這裡掛著紅布,她看著尤其礙眼,因為這門親事是她說的,小姑子倒好自己找了下家,還是自己的姐夫。
“秋君。”她大踏步走了進來。
傅秋君起身行禮:“二嫂。”
傅二奶奶上下打量了傅秋君一言,滿麵寒霜:“你姐姐這死了還沒一年,你竟然能在她孝期內嫁過去,你對的起她嗎?我可告訴你,你丟了許家這樁親事,卻嫁到劉家去,那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你姐夫心裡隻有你姐姐,不會有你的,你麵對的會是永遠都不愛你的丈夫。”
傅秋君含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並非秋君能夠作主的。二嫂,既然婚約已定,我也隻能做好我自己該做的。”
“那你好自為之。”傅二奶奶氣衝衝的走了。
丹紅和丹青都一臉擔憂的看著秋君,秋君搖頭:“你們倆我都能調/教的好,更彆提丈夫了,即便不喜歡我的人,他看到我的心,也會喜歡我的。”
半個月之後,秋君在一片不被祝福中出嫁了,蓋頭揭開,她看到了她的夫君,劉承旭。
以前她隻見過劉承旭一兩次,隻是知曉他個頭很高,是傅家的乘龍快婿,可今日再見他卻是冷冰冰的。
秋君抿唇,知道他喪妻不久,如今要這麼快接受她,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不敢有彆的奢求,雖然她知道劉太夫人選她也是想撫平劉承旭的喪妻之痛,但她並不願意真的利用長相有幾分相似這一點來求男人憐愛。
她從來都不是誰的替身,傅春華是傅春華,傅秋君是傅秋君,大抵這是她最後的自尊心。
“你不要以為你和她有幾分相似,便能占了她的位置。”劉承旭扶額,雖然他答應了成婚,但是爹娘逼迫之故,他自己並沒有這種想法。
傅秋君沒想到他
這麼說,這樣的話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她必定要在三個月內奪得他的心。
故而,傅秋君看向劉承旭:“我從未想過鳩占鵲巢,我不過蒲柳之姿,哪裡比得上姐姐。”
說是這麼說,但秋君知曉她容貌是在姐姐之上的,她擅長畫畫,尤其是人物畫,能夠抓住神韻。姐姐五官圓潤有鈍感,她的臉越發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