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心裡一沉。
另一邊,枷場美美子拖著疼痛的雙腿走到了神社門邊。
她已經兩年沒見到外麵的天日了,就在她張開雙臂、感受山間的涼風時,她看到了一片搖曳的火光。
是舉著火把的村民。
守夜的村民聽見了咒靈的嚎叫,連忙喚醒其他人,火急火燎地趕往神社。此時,他們距離神社不過百米。
枷場美美子呼吸差點暫停,她雙手發著抖,跑回姐姐身旁。
“菜菜子,他們來了!”
夏油傑和中原彌生立即猜出“他們”
是代指何人,看了對方一眼。
中原彌生的血已經浸透了衣服,他亟需接受專業的救治,留在這裡等待醫生才是最優解。
夏油傑說:“咒靈已經被祓除,他們應該不會再找麻煩了吧?”他的嗓音越來越小,顯然連自己都不相信。
沒過多久,村民們氣勢洶洶地闖進神社。
夏油傑把中原彌生和枷場姐妹拉到自己身後,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們。
這一次,村民人數比之前更多了,幾乎所有成年男子都來到了神社,為首的人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頭。他舉起火把打量著神社內部,發現那些盤旋的黑影竟然全都消失了。
他目眥欲裂,瞪著枷場菜菜子:“喂,你耍了什麼把戲?鬼呢?”
枷場菜菜子非常怕他,縮到夏油傑和中原彌生身後,沒有說話。
夏油傑回答:“咒靈已經全部被祓除了。”
“祓除?什麼意思,難道你們和這兩個怪物一樣,能把鬼殺掉?”老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二人,不屑地問。
“是的。”夏油傑語氣冷得像一塊堅冰。
老頭顯然不相信,瞪了他一眼,朝兩名女孩招手:“過來!彆躲在他們後麵了!”
夏油傑伸出手,攔住枷場姐妹。
“這兩個孩子是咒術師,我會把她們帶走,不會讓她們繼續承受你們的折磨。”
幾個村民嗤笑出聲。
“把那兩個怪物帶走?門都沒有!”
老頭不耐煩地說:“後麵的山上有一大片野墳,這裡經常鬨鬼,就算之前的鬼消失了,也會有新的厲鬼出現。要是這兩個怪物被你帶走了,還有誰能幫我們擋住它們呢?”
夏油傑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不加掩飾的惡毒,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再三忍耐,讓步道:“要我怎麼做你們才願意放人?給錢嗎?”
這句話頗具誘惑力,許多村民都麵露貪婪之色。老人也不例外,雙眼放光地問:“你能給多少?”
“五百萬,明天就能支付。”夏油傑指著中原彌生,說,“我作為人質留下來,條件是放他和兩個孩子離開。”
“彆答應他!”
“這個吊眼的家夥看起來挺能打的,不能留他,讓那個受傷
的小子留下來!”
夏油傑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他耐著性子解釋:“他失血過多了,
必須接受治療,
不然他會死的。”
村民隻在乎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在乎人質是死是活,堅決不肯讓步。
夏油傑低頭看向中原彌生,他的嘴唇已經完全變白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手指冷得讓人心驚。
不能再等了。
就算當著非術師的麵使用術式也無所謂,必須把中原彌生送出去。
夏油傑不顧村民的阻攔,一手抱著中原彌生、另一隻手拉起枷場姐妹,朝神社門口走去。
老人使了個眼色,幾名村民連忙拉住中原彌生的手臂:“站住!”
“彆碰我!”
中原彌生煩躁地甩開他們的手,傷口受到拉扯,一股溫熱的血噴出來,淅淅瀝瀝地飛濺在地,還有幾滴落在了夏油傑臉上。
夏油傑的瞳孔突然放大了。
中原彌生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虹龍亮晶晶的鱗片一閃而過。
在中原彌生的印象中,虹龍是隻很乖巧的咒靈,然而這一次,在夏油傑的授意下,它展現出了凶殘的一麵。
虹龍撞碎神社的圍牆,甩了甩尾巴,撲向尖叫的村民們。它張開滿是尖牙的嘴,咬斷了三個村民的腦袋。
中原彌生瞠目結舌,他僵硬地扭過頭,望向夏油傑。
他仍是一副平靜的、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夏油傑用咒靈殺死了三名非術師。
中原彌生感覺大腦接受的信息過多,快要過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