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加茂家主的問題,輔助監督愣住了。
加茂家主為什麼好奇這件事？
輔助監督也是世家出身，和加茂家族私交甚好。他從加茂伸二郎處得知，五條悟似乎和中原彌生關係不錯,對方幾日前曾親眼目睹二人相談甚歡。
不過,他從加茂家得到了不少幫襯,加茂家主的心思，不是他能妄自揣測的。
輔助監督定了定神，如實回答：“並不像傳言中那樣誇張。至少據我觀察,中原和夏油更加要好一點。”
“嘖，真可惜。”加茂家主輕聲自語,不死心地問，“五條沒有經常和中原搭話嗎？”
輔助監督堅定地搖頭：“絕對沒有。他們幾乎沒有交談，隻是認真完成任務。”
“怪了，和我聽到的傳聞似乎不太一致呢……”加茂家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好吧,第二個問題。中原和五條,誰的性格更強勢？”
“誒？”
短短幾個小時的觀察,還不足以總結出二人的性格特征。但輔助監督不敢不回答加茂家主的問題，絞儘腦汁，苦惱地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他忽然想到了中原彌生指揮夏油傑和五條悟的場景，茅塞頓開。
“這一點很難判斷，不過，祓除咒靈的時候,中原彌生是指揮者，所以我推測，他的性格更強勢。”
加茂家主猛地停下腳步。
“中原彌生是指揮者？”他重複道，“所以,五條悟聽從了他的命令？再說一遍，把當時的情況全部告訴我。”
輔助監督仔仔細細，將祓除咒靈時發生的一切如實相告。
聽完輔助監督的敘述，加茂家主眼裡精光一閃：“根據你的說法，五條悟好像非常信賴中原。”
“是的。”
加茂家主露出稱心如意的微笑，他的臉龐藏在單薄的覆麵之後，隱約能看到潔白的牙齒。
“很好，我知道了。第三個問題。中原受傷的時候，五條悟有什麼反應？”
“他特彆擔心。”輔助監督頓了頓，“中原彌生受傷後，他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通過這三個提問，加茂家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滿意地邁開步伐，朝校醫院走去。
他隨口問：“聽說中原傷得很重，他怎麼樣了？”
輔助監督輕微地撇了撇嘴。
他親眼看到了中原彌生的傷口，作為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他認為，夏油傑和五條悟反應過度了，中原彌生的傷根本算不上嚴重。
輔助監督剛才還頗為納罕，不明白他們怎麼緊張成這樣。
夏油傑和五條悟經曆過上百次討伐咒靈的任務，對這樣的輕傷，應該早就司空見慣了。
“我覺得，其實隻是輕傷。”他斟詞酌句地回答，“夏油傑和五條悟小題大做了，他們看起來比中原彌生還要緊張。”
加茂家主靜思半晌，又問：“你剛才說，中原彌生隻是被咒靈的腕足擊中就受傷了
，對嗎？”
“是的，我看的非常清楚，加茂大人。”
“看來防守能力較弱，也不具備用於防禦的術式……”加茂家主撐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他不發一言，輔助監督也不敢開口，二人安靜地走向校醫院。
加茂家主走進校醫院時，中原彌生的治療也完成了。
他事先脫掉了沾滿血跡的外套和襯衫，赤身躺在冰涼的金屬手術台上，全身覆蓋著一層無菌布，隻能聞到消毒水的氣味。
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那些連成一片的劃傷正以緩慢的速度逐漸變淡，仿佛時間逆轉，血跡也消失了。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反轉術式的功能並非加速傷口痊愈，而是在還原□□，讓傷處恢複成受傷前的模樣。
十分鐘後，家入硝子掀開蓋在中原彌生身上的無菌布，說：“結束了，中原。”
中原彌生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不過十分鐘，他的皮膚已經恢複如常，甚至沒留下半點疤痕。
“挺好的，這次治療特彆快，你也沒有暈倒。”家入硝子滿意地說，“如果病人受傷時間過長，可能會在治療途中昏迷哦。”
家入硝子說著，推開手術室的大門。
夏油傑正獨自坐在長椅上，詢問道：“治好了嗎？”
“嗯，已經痊愈了。因為反轉術式的後遺症，中原會感到眩暈，最好躺下來休息半小時。”*
家入硝子脫下白色的手術服，順手將它丟進垃圾桶：“五條呢？他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