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助監督訂的酒店就在西區,距博物館不遠。中原彌生一行人抵達酒店,意外地發現,灰原雄已經回來了。
灰原雄傷得不算嚴重,經過簡單的清創和縫針,就自行離開了。
中原彌生等人各自刷卡返回房間的時候,灰原雄正躺在床上發呆,聽到他們的說話聲,立即衝下床、拉開房門,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
夏油傑和七海建人大驚失色,他們擔心灰原雄縫合線崩裂,連忙扶著他回到房間裡,強迫他坐在沙發上。
和中原彌生相反,灰原雄是非常外向的個性,社交需求極高。他獨自在房間裡躺了幾個小時,無聊得沒精打采,見到熟人才活躍起來。
他問七海建人:“七海,下午情況如何,沒有遇到危險的咒靈吧?”
“我們沒收到總監部派發的任務。”七海建人搖頭。
“誒——你沒騙我吧?”
七海建人回答:“我不開玩笑。”他板著臉,不苟言笑的麵容將可信度提高了八成。
灰原雄難以置信,兩隻手指托著下巴,沉思道:“可是,橫濱隻有我們五名咒術師,既然我們都沒收到任務,就說明……整座城市都沒有咒靈現身?”
“對,你的理解沒有問題。”七海建人坐在床沿,“日下部先生說,連咒靈最老實的冬季,都少有這種情況。”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一頭霧水,而作為事件親曆者,中原彌生很快猜出了原因。
今天下午,他和夏油傑、五條悟在“窗”的辦公室監督高層,順便擔負了分派任務的工作。
中原彌生是有私心的,為了減輕七海建人的壓力,他特意挑出發生在橫濱的案件,優先分派人手。
正因如此,日下部篤也和七海建人才產生誤解,認為整個下午都沒有咒靈現身。
這時,灰原雄轉向了中原彌生,問:“前輩,那博物館呢?博物館人流量高大七萬,應該有咒靈現身吧?”
中原彌生看著他清澈的眼神,忽然猶豫了,不確定是否該告訴灰原雄他們的壯舉。
灰原雄為人耿直,對咒術界的管理層十分信賴。如果得知高層是一幫酒囊飯袋,他的世界觀恐怕會受到衝擊。
中原彌生百般糾結,五條悟則沒有那麼多考慮,直白地承認道:“我們去京都了,不在博物館。”
“啊?”灰原雄困惑而驚訝,“發生了什麼?”
“你們還沒聽說嗎?”五條悟興致勃勃地回答,“中原今天把高層那群老頭子揍了一頓!”
五條悟將下午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則專注地傾聽他的講述。
二人沒去過總監部,聽說高層將總監部設立在南太平洋無人的群島上,他們都十分驚訝;得知總監部的辦公室空無一人,他們又不由得皺起眉頭。
最後,五條悟又詳儘描述了中原彌生毆打高層的全過程,總結道:“他們應該能記住這個教訓了。”
這件事果然對灰
原雄產生了極大的影響,聽完五條悟的敘述,他不禁眉頭緊鎖。
“難以置信,總監部竟然由這樣一群人管理,難怪總是出現各種紕漏……”灰原雄的語氣格外沉重,“我以前還以為高層工作太忙碌了,沒想到他們那麼不負責任……”
七海建人依然神色淡漠,僅憑外表,難以窺視他的心理活動。
灰原雄不再說話,他們一時陷入沉默。
夏油傑敏銳地發覺氣氛有些沉悶,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夕陽落入房間內,將潔白的牆麵映照成淺金色。
“灰原,你吃飯了嗎?”他問。
灰原雄回答:“還沒有。”
“我們也是,一起去附近的餐廳吃點東西吧。”
灰原雄看出夏油傑在轉移話題,聽從了他的安排,點點頭:“好。”
中原彌生是橫濱人,挑選餐廳的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頭上。
可是,中原彌生沒有同齡好友,根本不清楚哪些飯店大受好評,他思來想去,隻能想到尾崎紅葉名下的幾家懷石料理店。
中原彌生不願在遊戲裡看到自己常去的餐廳,這會讓他產生見到偽人的恐懼感。
他冥思苦想幾分鐘,最終放棄了思考。
無所謂,隨便選一家餐廳吧,反正他是把蔬菜沙拉當午飯的人,對食物的口味基本沒有要求。
抱著以上想法,中原彌生領著五條悟等人出門了。
今天是工作日,此刻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水馬龍,商圈附近的路段堵得水泄不通。
因此,他們沒有打車,慢悠悠地沿街道步行。
西區瀕臨海港,夜風輕柔。隔著公園向東眺望,還能看見橫濱港金光閃閃的海麵。
中原彌生非常自然地走到夏油傑身旁,和他並肩同行。
這時候,他們恰好從一間古玩店門外經過。夏油傑看著櫥窗內的煤油燈,說:“那盞燈很彆致。”
“嗯。”中原彌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