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四月的第二個星期,他卻突然收到安部管家的電話。中原彌生在熊野古道徒步時不幸失蹤,生死未卜。
作為一名咒術師,五條家主很惋惜咒術界失去了一名天賦異稟的後生。但作為五條家的掌權者,他又慶幸這個能給五條悟帶來巨大影響的少年離開了。
這一天的傍晚,五條家主正在書房裡查看船運公司的財務流水單,他剛呷了一口冷茶,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
傭人們知道老爺在工作,經過走廊時,總會特意放輕腳步。
敢製造出如此噪音的人,隻有五條悟了。
五條家主猜出是自己那不省心的獨子,長歎一聲,抬頭看向門口。來者“嘭”一聲拉開格子門,從門縫中露出麵容,果然是五條悟。
五條悟正臭著一張臉,看起來心情很糟糕。
五條家主對這副表情早已見怪不怪。一年來,五條悟經常返回京都,利用家族的情報網尋找中原彌生。每次尋覓失敗,他就會露出這副挫敗的神色。
五條家主不鹹不淡地朝兒子點點頭:“回來了?先坐下來喝杯茶吧。”
“不用了,我一點都不渴。”五條悟說著坐到書桌對麵,火急火燎地問,“橫濱的港口黑手黨是怎麼回事,他們真的是□□嗎?”
五條家主聞言,頗感意外。
五條悟一向討厭這些繁瑣的公事,總監部、黑手黨、禦三家的利益鬥爭,他對此沒有半點興趣。即使父親和母親主動提起,也隻是興致蔫蔫地聽著,絕不主動提問。
五條悟竟然主動詢問黑手黨的情報,這讓五條家主十分感動。
咒術師中,僅有總監部和禦三家的核心成員知道異能者的存在,其他咒術師都毫不知情。
五條家主從未將異能者的情報透露給五條悟。但現在,五條悟即將成年,是時候說實話了。
五條家主摘下眼鏡,說:“橫濱的黑手黨,雖然名義上是□□,但擁有能和政府組織叫板的權力。多年來,他們一直和政府分庭抗禮。”
五條悟皺眉:“政府從未鎮壓他們嗎?”
“打不過、做不到。”五條家主又抿了一口冷茶,“而且,四年前,黑手黨的首領得到異能開業許可證,他們是合法組織了。”
麵對五條悟疑惑的眼神,五條家主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將有關異能的情報和盤托出。
聽完他的敘述,五條悟又問:“異能究竟是什麼,和術式一樣嗎?”
“不儘相同。它比術式更變化多端,無論什麼樣的異能,都可能存在——唯一確定的是,異能者的力量無法祓除咒靈,他們都是非術師。”
五條家主又告訴五條悟,半年前,黑手黨的首領給總監部撥了一筆不小的款項,和他們定下合約,派三名咒術師駐紮黑手黨,聽候首領差遣。
當然,因為在黑手黨工作十分危險,去橫濱輪值的咒術師能獲得四倍賞金,也有不少人樂於答應。
五條悟沉思片刻,又問:“那三個咒術師是誰?”
“我想想……”五條家主回憶道,“對了,其中一個你也認識,是分家的一名年輕人,你小時候見過他。”
聽到這句話,五條悟雙眼一亮。
五條家主見五條悟神情有變,猜出了他的意圖。五條悟對異能者產生了興趣,想代替那名分家的青年,潛入黑手黨。
五條家主並不打算製止。
五條悟遲早和異能者打交道,讓他見一見黑手黨的成員也不是壞事。
“如果你想替他工作兩天,他應該不會介意的。”五條家主撫摸著下巴的胡須,“需要我幫你聯係嗎?”
他說話時,五條悟已站起身:“不用。把電話號碼告訴我,我自己聯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