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彌生看起來還很疲倦,他垂著頭,沒有回答伊藤輝彥的質問。
女傭輕聲製止:“伊藤先生,他還很虛弱呢,過段時間再和他談話吧。”
伊藤輝彥好不容易找回這顆珍貴的棋子,也不想被中原彌生怨恨,就妥協了。
“好吧。等他體力恢複了,讓他來書房找我。”他說道。
本著做戲做全套的精神,中原彌生又在床上躺了半小時,然後才喚來男傭,問他自己能不能和伊藤輝彥見一麵。
男傭對咒術界一無所知,他以為中原彌生是伊藤輝彥失蹤的養子,同情地說道:“當然可以,伊藤先生正在書房等你呢。”
中原彌生在他的攙扶下站起來,他拍去身上的灰塵,朝走廊另一側的書房走去。
伊藤輝彥果然在書房,他正眉飛色舞地和某人打電話,聽見中原彌生敲門的聲音,連忙掛斷電話。
中原彌生依然垂著頭,假裝沒聽見伊藤輝彥打電話的聲音,輕聲說:“伊藤先生,我進
書房了。”
伊藤輝彥將聽筒放回原位,朝中原彌生擠出偽善的微笑:“彌生,身體恢複好了?怎麼突然暈倒呢,是太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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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彌生抿了抿嘴唇,拋出早已準備好的謊言。
中原彌生謊稱自己一年前摔下懸崖,被附近的漁民撈起來,才得以生還。
因為錢包和手機都遺失了,他身上沒有現金,靠搭乘順風車才到達橫濱,在擂缽街的一家商鋪裡幫傭。他找不到咒術高專的地址,又不清楚伊藤輝彥住在何處,一直沒能和他取得聯絡。
最初,伊藤輝彥對中原彌生的借口半信半疑。
但隨著談話深入,伊藤輝彥發現中原彌生對擂缽街的構造十分了解。伊藤輝彥參加過擂缽街的拍賣會,中原彌生描述的細節和他的回憶完全一致,似乎不像撒謊。
伊藤輝彥相信了中原彌生的謊言。
他虛情假意地表達了同情,又聲稱自己在熊野市尋找中原彌生足足一個月。
說罷,伊藤輝彥停頓一下,又道:“高專沒有刪除你的學籍,隻以失蹤處理了。也就是說,你隨時可以返校上課。”
中原彌生很驚訝:“我缺課兩個學期,竟然還能保留學籍嗎?”
“是五條悟的要求。”伊藤輝彥掩不住笑意,拍了拍中原彌生的肩膀,“看來他對你很重視啊,彌生。”
中原彌生略微眯起眼睛,沒接話。他心想,難怪伊藤輝彥對自己那麼友善,果然是有利可圖。
伊藤輝彥急於向中原彌生示好,他掃了一眼他身上單薄的衛衣和破洞牛仔褲,把空調溫度調高幾l度,又殷勤地說:“你冷嗎?我去廚房給你倒一杯熱牛奶吧。”
伊藤輝彥離開後,中原彌生便獨自坐在書桌前的沙發上,盯著四周發呆。
上一次,伊藤輝彥急於將中原彌生送進咒術高專,他隻在這棟房子裡住了一夜,並沒有踏足書房。
伊藤輝彥書櫃裡擺有不少相框,中原彌生仔細觀察著,被其中一張吸引了視線。
那張照片是某個私塾的學生合照,照片上,有七名穿和服的少年,背景則是一間青瓦灰牆的古樸房屋。照片右下角寫著年份,這張照片拍攝於二十年前。
這大概是伊藤輝彥年輕時的照片。中原彌生有些好奇,他瞥了眼虛掩的房門,見伊藤輝彥還沒回來,就踮起腳,看向那張相片。
中原彌生的視線由左至右,依次掃過每一名少年。
他不認識最左側的三個人,視線很快地從他們身上掠過,投向站在最中間的少年。
此人十八九歲,麵貌非常和善,唇角掛著溫和的笑意。他是年輕的加茂家主,額頭還上沒有那道猙獰的疤。
伊藤輝彥站在加茂家主旁邊,和他年齡相仿,也頗為殷切地微笑著,幫加茂家主提著一件羽織。
第六個人依然不認識,掠過。
中原彌生的視線投向第七個人。
此人明顯比另外六人年輕,大概十二歲上下,身高隻齊他們的胸口。
少年有一對略微下垂的眉毛,鼻梁挺拔、皮膚細膩,是稱得上清秀的長相。但他的眼神異常憂鬱,讓這張清秀的臉顯得不那麼好看了。
中原彌生看清那名少年的麵容時,呼吸都短暫地停止一瞬。
他認識這個人。
中原彌生非常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記錯。此人的麵容早已刻進他的記憶裡,即使照片上的少年比記憶中那個人的模樣年輕十歲,他也記得一清二楚。
這個神色憂鬱的少年,就是那個將他從實驗室中偷出來的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