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144(1 / 2)

東京競馬場。

此刻,比賽尚未開始,參賽的馬匹正在套上鞍具。觀眾陸陸續續地走進看台,馬場內人聲鼎沸。

伏黑甚爾坐在看台上,手裡端著一次性紙杯,紙杯中是泡沫豐盈的冰啤酒。

伏黑甚爾脫離禪院家後,就成為了一名賞金殺手,以此賺取工資。他每次都完美無缺地完成任務,幾乎無一敗績,在雇主中口碑極好。

伏黑甚爾花錢大手大腳,一筆數百萬的賞金,他能在兩個月內花得分文不剩。然後,他會聯絡中介人孔時雨,再接下新的委托。

他上周剛領到四百萬日元,正是不缺錢的日子。他今天沒有工作,依靠賭馬消磨時光。

伏黑甚爾眺望著馬場,這時,他身後傳來問好的聲音:“這不是伏黑先生嗎?早上好!”

伏黑甚爾回頭,看到了一個相貌溫和的老人。

這名老人是伏黑甚爾的鄰居,一個老賭民,二人經常在賽馬場偶遇。

伏黑甚爾隻記得老人的臉,不記得他的姓氏了,就朝他點點頭:“早。”

老人看向伏黑甚爾手中的馬券:“伏黑先生,您看好哪一匹馬?”

“四號。”

“哦,聽說四號是潛力股呀。”伏黑甚爾下注一向大手筆,老人又好奇地問,“您的賭注是多少錢?”

“一萬元。”

“隻有一萬日元嗎?哎呀,真少見,您以前每一場都花幾十萬呢。”老人笑著說道。

“畢竟有兩個小孩要供養啊。”伏黑甚爾又抿了一口冰啤酒,回答。

比賽快開始了,在賭民們的歡呼聲中,賽馬依次上場,踢踏地麵,揚起一片淺褐色的沙土。

“你下注了哪一匹馬,伏黑?”

嘈雜的噪音中,這句話猝不及防地越過所有背景聲,落入伏黑甚爾耳中。

他回過頭,發現來者是個完全超出自己預料的人。

紅發的少年站在五米開外,麵無表情地和伏黑甚爾對視。他穿著合身的定製西服和黑大衣,戴一頂通體全黑的毛呢鐘形帽,看起來冷漠又陰鬱。

這名少年正是中原彌生。

伏黑甚爾不擅長記男人的名字,即使記住了,也很快就會遺忘。他之所以能牢記中原彌生的姓名,是因為此人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大的滑鐵盧。

去年春末夏初,伏黑甚爾接下盤星教的委托,刺殺星漿體。

這本是一場極為簡單的委托,卻因為中原彌生的介入,徹底失敗了。

去年初夏,伏黑甚爾聽說一名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失蹤,生死不明。失蹤的少年是式神使,正是那個給他帶來不小麻煩的中原彌生。

伏黑甚爾當時還有些唏噓,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直到此刻,看見中原彌生那張惹人注目的臉,他才想起來。

原來是這小子啊。

相比去年,伏黑甚爾感覺中原彌

生的氣場不太一樣了。他的神色格外陰鬱,目光森冷至極?[]?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令人聯想到叢林深處陰冷的霧瘴。

伏黑甚爾用審視的目光將中原彌生上下掃視一通。

中原彌生穿著一件輕軟而厚實的黑大衣,倘若仔細辨彆,能看出是駝絨質地。這件大衣剪裁合身、質量上佳,少說七位數。

咒術師的工資,足以支付這樣一件昂貴的大衣嗎?

伏黑甚爾心生疑竇。

不論如何,他以前和中原彌生是敵對關係,此人莫名其妙地向自己搭話,總不是一樁好事。

伏黑甚爾穿著一件寬鬆的皮夾克,後腰處,藏著一個槍套。槍套內,有一把□□。

他的手已伸向槍套,中原彌生卻突然開口了。

他說道:“你一年前入贅,和一名姓伏黑的女性再婚了。伏黑津美紀、伏黑惠,這兩個小孩,是你的孩子吧。”

伏黑甚爾聽見繼女和兒子的名字,抬起眼,懷疑而警惕地盯著中原彌生的麵容。

“不用擔心,如果我想殺他們,早就動手了。”中原彌生看透了他的擔憂,漠然地歪了歪腦袋,說,“把槍放下吧。”

中原彌生的氣勢與一年前截然不同,他陰鷙的眼神讓伏黑甚爾意識到,這個年輕人不僅是一名咒術師,他多半還有其他背景。

伏黑甚爾並不意外。

早在和中原彌生初次交鋒的時候,他就發現此人是個心思縝密的老手。

暗殺星漿體失敗後,伏黑甚爾又利用自己的情報網,調查了中原彌生的身份。

可惜的是,他一無所獲。中原彌生的身份信息被銷毀了,在公安係統中根本找不到他的名字。

伏黑甚爾放棄攻擊,將手從衣擺中抽出來,似笑非笑地問:“你也來看賽馬嗎?”

中原彌生已經沒耐心和伏黑甚爾囉嗦了,露出稍顯不耐煩的神色。

“我是來找你合作的。”說罷,他又問道,“天逆鉾還在你手上嗎?”

“當然。我發現隻有那把咒具可以殺死五條悟,所以沒有把它轉手賣給其他人,雖然它的市價已經翻了五倍。”伏黑甚爾聳了聳肩。

中原彌生單刀直入地表明了來意:“我想用五百萬日元租借天逆鉾,使用期一天。”

這個價格遠遠超出正常水平,更不是普通學生能負擔的。不過,結合中原彌生那件顯然很貴重的大衣,伏黑甚爾認為他有能力支付。

“出手很闊綽嘛,小子。”他吹了個口哨,說道。

中原彌生皮笑肉不笑地揚了揚唇角,權當回答。他又說:“我還想聘用你幫我做一件事,另增一千萬日元作為薪酬,共計一千五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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