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裝備,弄好之後會送去他家,或者他到時候被發派的工作地方。
謝南鈞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到了他旁邊,跟他一起湊熱鬨。
他跟沈廷煜一樣是特邀生,徐清然的這些福利他們當時也有,所以不至於像沒見過世麵那樣驚訝。
就是想想還是很不甘心,哀怨念叨:“徐清然,你小子怎麼回事啊?金翼裡有我有沈廷煜,而且你以後的對象天逸那孩子也是金翼人,竟然背叛我們去了銀龍!”
徐清然退出了郵箱,漫不經心回道:“熟人太多,我很難發揮。”
謝南鈞:“?”
是要發揮什麼?
沈廷煜突然問:“他們告訴你會給你安排什麼職位了嗎?”
“沒有。”徐清然回道。
作為成功達標畢業的特邀生,徐清然打底會有個小軍銜在身。順利的話可能會被安排到一些比較好開展的星係,由那裡即將退休或有職位變動的前輩指導交接。
運氣不好,可能開局直接就被丟去比較困難的地方。
比如那些已經受到魔鬼群入侵的星係。這些星係裡的局勢都比較緊張,甚至可能上任後不會有任何緩衝期。要是比較怯場或者心態比較不穩定,很可能就壓不住那些比
較凶,或者經驗十足的部隊。
壓不住的情況下,那他的權利可能就會被架空,底下的人也不會服從他。
這對新入職的軍官,是非常尷尬和落麵子的事。
指不定還會影響後續的功績。
徐清然回想了一下銀龍營的受災星係。
六個管轄星係裡,隻有天蛇跟距離魔鬼群躍遷點最遠的海神係是安全區,其他的都半斤八兩。
“沒關係,去哪裡對我來說都一樣。”他淡聲說道。
最好一上來就給他安排刺激點的地方。
謝南鈞又在他們家待了幾個小時。
直到夜深,大家準備休息,他才準備回家。
徐清然:“這麼晚了,不留宿嗎?”
家裡客房應該很多。
結果謝南鈞拒絕得毫不猶豫:“不了不了。”
“我最後一次在沈廷煜家借宿是六年前,你都不知道,我跟他的房間已經隔著很遠的距離了,還是被他踹門喊醒。”
“大半夜的找人打架,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謝南鈞說得臉色發青,回想起來都還很生氣:“還說如果不跟我打一架,怕明天我就隻剩下一具屍體了。”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
他黑臉翻了個白眼,又道:“所以我不明白,你怎麼跟他相處那麼久卻一點事都沒有?”
徐清然一本正經回答:“可能因為我是D型吧。”
E型伸手不打D型人。
準備離開的謝南鈞聽到這句話,突然問他:“聽說D型能當精神力補給包?”
“正好我要連夜回家,你給我補充點精神力試試?”
說著,就直接伸出了手。
結果徐清然的手都還沒摸上來,他的就先被沈廷煜拍掉了。
沈上將皮笑肉不笑盯著他:“又不是在軍隊,沒有精神傳輸隔離器,你想做什麼?”
謝南鈞被他冷眼盯得莫名:“有什麼關係?階級夠高的話,握握手也能渡一點的吧?”
“不行,不方便。”沈廷煜說道,“男男授受不親。”
謝南鈞更莫名了:“人家天逸都沒有意見,你一個小叔急什麼?”
沈廷煜麵不改色:“天逸還小,所以我替他急。”
徐清然在旁邊聽笑了。
因為沈廷煜的極力阻止,謝南鈞期待的D型精神力的傳輸最後還是沒能實行,罵罵咧咧離開了沈廷煜的家。
熱熱鬨鬨的一晚,就這樣結束。
徐清然在家裡休息了幾天。
直到掌心那道猙獰的傷口開始愈合,他才換了件襯衫和西裝褲,飛往仙女係的銀龍營軍事總部。
銀龍軍事總營挺大,公務處的樓棟就已經占據一座小城的麵積。
緊挨著的,是更大的軍用基地,時不時就有戰鬥飛艦啟航和降落。
徐清然出現在銀龍營總部時,周圍所有人都下意識去看他。
有皮囊底下其實是大少新晉粉絲的,也有不怎麼了解但對他這號人物特彆熟悉,還有單純被他衣架子般的身材和高顏值吸引的。
徐清然淡定得像是早習慣被一堆視線圍觀的明星,目不斜視,姿態放鬆又淡然,根據路標走進了主樓。之後又按照樓裡人的指引,來到他簽到領東西的地方。
跟當時去格蘭蒂斯校務處報道流程差不多,需要把身份信息正式錄入進銀龍營的軍部總係統。然後又領了各種身份卡,進出不同陣營基地的大門卡,還有幾套不同場合穿的製服。
最後又給了他一份銀灰色的長方形信函。
負責與他接洽的人告訴他:“這是你的工作函,裡麵有一份正式的上崗公函、一份關於你崗位安排的文書,和你上崗地址還有相關介紹。”
徐清然沒有立刻拆開:“好的,謝謝。”
工作人員低頭整理他資料的時候發現了什麼,抬頭猶豫道:“徐先生以後就是銀龍營的軍官了,建議官方資料還是填寫銀龍管轄區的住宿地址。”
“而且為了你以後工作出行方便,也建議在銀龍地區長居呢。”
銀龍跨金翼的關卡,就跟前世出國過海關的程度差不多,而且還得要有‘簽證’的那種。
對普通居民的要求還好,但如果是軍方或警方人員的身份,每一次通關的審核就會比較複雜,花費的時間也比較長。日常走動不打緊,萬一工作緊急召喚,就會很麻煩。
徐清然給她報了碧水山莊的那個地址。
等所有資料都確認登記無誤,才提著一堆東西往回走。
他所處的地方,是與主樓相銜接的副建築。
往來時方向回去,正好要經過一條比較安靜的長廊。
徐清然就是在這個地方,遇見的陸誠。
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匆忙,與他麵對麵站著時還在微微喘氣,身上的風衣也有些淩亂。
不知道是巧遇,還是收到風聲特意來蹲他。
“清然。”陸誠的聲音裡帶著驚喜和小心翼翼。
徐清然的態度很冷淡:“有什麼事嗎?”
陸誠在直播看到徐清然選擇了銀龍的時候,心裡是多麼的慶幸。
他知道新生都會在這半個月左右報道,而徐清然作為特邀生,來的肯定是總部。所以他這幾天都在蹲,終於讓他等到人出現的消息。
“清然,徐清安對你做過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陸誠喉結微微動了動。
“我……我已經跟我爸他們說了,他們支持我跟清安結束婚約關係。以前都是我不好,被清安的虛偽跟花言巧語蒙蔽了心,沒看清我其實最喜歡的人還是你。”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陸誠這些天夢裡,都是他跟徐清然過往的回憶。
自從知道了他們倆的契合度有99%之高,重新把徐清然追回身邊好像就成了他的執念。
可惜的是,徐清然看他的眼神裡,依然沒有過去那總是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愛
意。
隻有陌生與疏離的冷冰冰。
徐清然看著前方那像是沒怎麼休息好的俊逸男人,語氣清冷:“陸誠,已經太遲了。”
長長的走廊上,恰好隻有他們兩個人。
可以儘情說想說的話。
陸誠不願意接受,提高聲量反駁:“還來得及!”
“我……我已經知道我們的契合關係了,我們注定相互吸引注定相愛,隻要我們能夠回到過去那時候的相處——”
“回不去了。”徐清然無情打斷他的真情表白。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新數據,遞給他:“這個,是我們現在的契合關係。”
陸誠愣了愣,走上前接過打開。
然後對著上麵的數據怔愣了很久很久,才發出一陣低笑。
“不可能……”陸誠邊說邊笑,表情卻比哭還難看,“不可能!!”
“一定是你故意想讓我死心所以才偽造的這份數據!”
徐清然冷靜回答:“這種紙張的材質,隻有靈魂伴侶官方總部才有,上麵還有他們的壓印。”
數據紙被陸誠抓得皺巴巴。
他彎腰低頭,把數據緊緊摁在懷裡,像是還在拒絕接受他們現在隻有1%的事實。
“實在不相信,歡迎你親自去總部監督一次匹配。”
或許陸誠現在的懺悔是真心實意,但徐清然對他同情不起來。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後悔藥。
他對陸誠說:“99%的靈魂契合度,確實真正存在過。”
陸誠聽到他的聲音,慢慢抬頭起身。
又聽徐清然接道:“但是跟你有99契合的那個徐清然,早就死在你跟徐清安訂婚的那一天。”
“對,死在了紅城南13區。”
留下這句話,徐清然便離開了。
隻有陸誠還孤獨站在原地,抓住數據紙的那隻手又用力收緊。最後抬起另一隻手捂住了眼睛,發出了努力壓抑的低吼,聲音帶著哽咽。
不知為何,他突然在這一刻,感到了無比的難受。
就像是他親手把原本近在咫尺的珍貴之物,推到了他永遠無法再觸及的地方。
·
“……你為什麼又在收拾東西?”
一周時間晃眼又過。
沈廷煜剛裹著一身疲憊回來,就發現房裡的徐清然又開始整理行李,一副準備搬家的樣子。
就是跟之前相比,收拾的東西少了點。
徐清然告訴了他在銀龍營總部收到的提醒:“我覺得她說的沒錯,從翡星趕過去銀龍的任何地方都要花很長的時間,為了保證工作,我想額外再準備另一個住處。”
他把塞滿衣服的包扔到地上,轉頭看向門邊的沈廷煜,似笑非笑道:“畢竟,我馬上就要是銀龍的軍人了。”
沈廷煜唇瓣微抿,臉上少見的沒有笑容。
但也沒有瘋狂他,隻輕聲問:“那你回去銀龍之後
,住哪裡?”
“我媽留下來在碧水山莊的那棟房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本來就在整修,現在東西幾乎都恢複原狀了,直接搬進去就行。”徐清然回道。
這樣也好。
省得他一不注意,徐嚴又偷偷溜進去。
眼瞅該帶的東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徐清然又問沈廷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沈上將,請問你什麼時候才要跟我搞一搞臨時契約?”
擇日不如撞日。
於是就乾脆定在了今天。
沈廷煜說好,等他忙完需要處理的公務就會告訴他。
結果徐清然這都洗完澡準備睡覺了,都沒等到他的消息。最後沒忍住,直接上去書房找人。
房門沒關,他看見沈廷煜坐在書桌的後麵盯著桌麵的書,一臉嚴肅發著呆。
連他上來了都沒發現。
徐清然雙手抱臂靠在門邊,說了句:“膽小鬼。”
沈廷煜這才回過神,回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狡辯的話:“沒有,正好在想些事情。”
“我想睡覺了,你快一點。”徐清然走到書桌前催促。
沈廷煜莞爾,視線緩緩移到他左手。
以前千叮萬囑總是忘記要在他麵前遮擋的手背,今天反而老老實實戴上了手套。
他沉思片刻,解釋:“靈魂契約的締結,需要有一個承受方,允許另一方的靠近和進入精神領域,完成簡單的留印。”
沈廷煜起身繞到徐清然麵前,接著說:“因為需要通過靈印實行交互,所以一般靈印位置比較好接觸的那個——在進行關係綁定的時候,會是承受方。”
徐清然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剛想摘下手套,卻突然想起——某人很久之前,非常嫌棄他的靈印來著。
他停下動作,記仇道:“沈上將現在是想看我靈印了?”
“不是說沒興趣嗎?我怕我現在亮出來,你又要怪我在挑釁。”
沈廷煜聽完沉默了。
死去的回憶突然開始攻擊。
許久,他才用低沉的嗓音慢慢說:“也可以,是勾引。”
說什麼挑釁都是假的,隻是他不願意承認。
不願意承認他在那個時候,就對徐清然的靈印有很大膽的想法。
徐清然輕笑。
半晌才主動摘下了手套。
這一刻,他心裡忽然滑過一種詭異的感覺。
仿佛他脫掉的不是手套,而是遮羞用的衣服。
晃神之際,又聽沈廷煜對他說:“去床上吧。”
徐清然聞言抬頭。
沈廷煜大概發現那句話有歧義,接著補充:“彆誤會,不是那個意思。”
“隻是擔心——你等會兒L可能會站不住。”
徐清然不以為意。
心想,狗男人又在看輕他了,就算再痛他也絕對能夠承受。
直到
他坐在床邊,左手背的印記被沈廷煜拇指指腹輕輕貼住之後——
整個人忽然像過電般有了很奇怪的感覺。
徐清然心中詫異。
這印記他平時洗澡磕碰碰到,都很正常也沒什麼感覺,怎麼突然間就……?
不等他想明白,沈廷煜靈魂裡釋放的能量波動就像細潤的流水般,從印記開始灌進他身體裡。慢慢撫過他每一寸的細胞和神經,往他靈魂精神所在的精神海流去。
一瞬間,一股涼意順著他的尾椎向上攀爬。
像是某種溫柔的愛撫,很巧妙地在他身上每一個敏感的地方輕輕滑過,勾起了更加難耐的癢意。
徐清然總算知道沈廷煜說的站不住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根本不是因為會很痛苦,而是因為——會很爽。
陌生中又透著輕微熟悉的感覺,讓他第一時間想要抗拒推開。
手腕卻猛地被人用力抓住,而那道力量底下,卻又努力清醒地克製著不去傷害到他。
徐清然抬眸,看見沈廷煜湛藍的眼睛底下正在泛著淺淺的精神力輝光。
平時被他收斂著的E型捕獵天性,在這一刻像再關押不住的凶獸,釋放了出來。緊緊鎖定著麵前被他相中的獵物,不給對方一絲逃離的機會。
精神池裡的靈魂在感受到另一股能量靠近時,詭異的入侵感達到了某個極點,難受得他差點控製不住喉間的聲音。
回過神時,徐清然才意識到他人已經被進入狀態的沈廷煜摁到了床上。
或許是感受到他的難受,沈廷煜又壓低了聲音說:“再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語氣溫柔得透著一絲蠱惑。
徐清然最後放棄了掙紮,擺爛著任由沈廷煜的靈魂能量跟他的做交互。
心想,總算明白為什麼提到結契,他就各種猶豫推三阻四。
……這感覺,也太奇妙了。
嚴格來說,跟靈魂被那啥了有什麼區彆?
雖然沈廷煜說了馬上就好,但這一過程也持續了差不多半小時。
結束的時候,作為承受方的他早已冒了一頭的薄汗,躺在床上出神感慨。
……簡直像是被順毛了一樣。
哦不,比這還要再愉快一點。
沈廷煜不知道徐清然心裡的真實想法如此狂野,清醒過來之後,甚至還感到有些抱歉。
心想,不知道徐清然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空間裡短暫安靜了一小會兒L。
直到沈廷煜起身,說:“你先休息,我去洗漱一下。”
人才轉身走沒幾步,就聽見床上的徐清然問他:“你是打算去洗個冷水澡嗎?”
“嗯,好像都這麼說的,一般需要降火的時候就去衝冷水。”
徐清然微微起身,桃花眼裡還泛著一層被刺激出的生理淚水,漫不經心看人的樣子煞是勾人。
他還拖著事後一般的慵懶尾音,問:“所以沈上將,你上火了嗎?”
沈廷煜:“……”
沈上將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頭也不回離開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