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停了。
房裡,隻有角落掛著的小壁燈還在微微亮。
燈光強度,也被人調到了最低。
天氣涼爽,徐清然沒有打開暖氣,整個人深深埋進了被窩裡。
隻露出微卷的棕發與半張臉,睡得很沉。
沈廷煜坐在床邊,離他最近的地方安靜注視著他。
眼底的欲|望早已被撫平,但仍勾著一絲繾綣的溫柔。
被窩裡的人忽然動了動。
卻是睡得更沉了。
沈廷煜下意識想摸摸他。
才剛抬起手,落在上麵的視線不自覺又惹得他微微出神。
觸碰的那會兒L,不管是掌心裡,還是覆在他手背上的溫度,都很滾燙。
恍惚中,仿佛還停留在上麵久久未散。
思緒被拉回幾個小時之前。
交織的氣息,灼熱得讓人難以自恃。
沈廷煜背靠在牆邊,紅著眼垂視身前的人慢悠悠抓住他的手,交疊著一起攀向了罪惡。猶如被惡魔給蠱惑的墮落者,卑鄙地沉溺在他的誘惑之中,無法抗拒。
呼吸瞬時變得沉重。
感官於此刻被放到最大,他下意識伸出另一隻手摟住麵前的人,很克製地把他往自己懷裡的方向又推進了一些。
目光墜進那雙深琥珀色的眼眸。
沈廷煜從徐清然高傲的戲謔裡捕捉到了一抹清醒,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這狡詐的人給騙了。
徐清然的意識沒有他所預想的那麼迷糊。
甚至,好像就是他故意設了這樣的一個局,誘騙著他一步一步往他的陷阱裡走。等獵物靠近了,他忽然又不想一次直接抓進籠子,而是選擇戲弄調戲。
沈廷煜不得不承認,他到底是玩不過徐清然這個小瘋子。
至少現在,就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總是用各種出人意料的方式,挑釁他。
哪怕隔著距離沒有完全貼近,可從徐清然身上傳來的,熟悉而又依賴的精神氣息,仍是刺激得他緊繃的理智搖搖欲墜。
隻要不小心在動作中溜出他手掌範圍,就會讓一切崩壞。
要是真被迫進去——
根本不敢想他的靈魂力量會多麼想把徐清然的給撕裂。尤其D型,他們多數作為承受方而生,據說隻要是健康的身軀,體內還會有個特殊的敏感腺體,為的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刺激他們精神力的抒發。
沈廷煜心想,徐清然肯定還不知道這件事。
不然,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
徐清然還問他:“兩個人一起,不比你自己躲在浴室裡解決要快樂多了?”
沈廷煜:“……”
接不了話。
他們簡單用手,玩耍了一陣子。
徐清然到後麵還開始抱怨:“後悔了,手好酸。”
“讓你平時彆憋了吧?都說憋多了要出事。”
沈廷煜
:“……”
反正,最終某種程度上確實算是如徐清然所願,以某種形式成功被他給‘弄臟’了。
雖然隻是很直觀且直白的臟。
徐清然成功調戲了他,洗洗之後,心滿意足繼續睡覺了。
留下沉浸在不可言說回憶裡的沈廷煜,是越想越精神。哪怕已經去洗了個澡,那令他耳尖發紅的畫麵還是揮之不去。
直到又過了半小時,才成功讓腦袋平靜下來。
徐清然在床的另一邊給他留了位置。
他起身繞過去,在上床休息之前,走到窗邊抓起簾布。
外麵的天色還是很陰沉,看不見任何星星和月亮。
從這個角度望去,正好能看見後院的景物。
遠遠的地方,有一棵桃花樹。
剛開不久的桃花,被今晚的風雨摧折掉了不少,粉嫩嫩的花朵鋪滿樹下的土地。
沈廷煜視線在那棵樹上停留了幾秒。
然後才動手,把窗簾拉起。
·
「什麼?!」
「我昨天被屏蔽了那麼久,結果你倆就隻是手動了一下??」
係統在徐清然的腦袋裡呐喊驚叫。
風雨過後的下午,天氣格外晴朗。
沈廷煜正在廚房裡準備午餐。
徐清然就坐在客廳,邊刷手機邊跟係統聊天。
他說:“算了。”
“狗男人之前甚至連讓我隔著布料碰都不願意。”起碼昨天成功見到了他的靈印,已經進了一大步。
沉思片刻,他又說:“他前世經曆過那些事,在特殊人事物上比較敏感害怕很正常。”
徐清然現在不再那麼著急完成大和諧的原因,還有一個。
前幾天謝南依主動給他發消息,說收到鄭老先生寄給她的明信片了。她說鄭老先生一般開始給她寄東西,就表示沒多久就要回來,到時候就能幫忙確認他跟沈廷煜的契合數據。
也許,可以給沈廷煜一個滿意又放心的答案。
係統疑惑:「什麼事?」
徐清然把昨天做的夢告訴它。
一直堅決認為沈廷煜不可能是重生者的係統,頓時沉默。
半天後才吐槽:「難怪你昨天莫名其妙掉眼淚。」
徐清然鬱悶。
確實有點丟臉。
畢竟從徐青瑤死之後,他就再沒哭過了。
係統想了想,還是嘴硬地想要維護管理局的顏麵:「……說不定隻是你的心理暗示!」
「你看,你做夢的時候又沒有跟沈廷煜的靈魂接觸,也沒有靠近他,靈魂記憶怎麼會觸發呢?」
徐清然沉思片刻。
悠悠回道:“說不定,其實是因為我們現在的靈魂羈絆已經很深了。”
“所以不需要在一起,也能心靈相通。”
說著,他又彎了彎眼睛補充:“纏綿悱惻的愛情,一般不都這麼寫的
嗎?”
係統:「……」
就他自信。
徐清然刷手機的時候,看到了幾個新聞事件。
不是什麼大新聞,但恰好是他近期比較熟悉的。
就是徐清安提過的那些地下娛樂場。
銀龍和金翼的調查組好像都已經開始動手了,相互爆了對方陣營不少公務人員的名單,公開對他們的通報,把他們抓走接受調查。
看到新聞裡羅列的那些藥劑,徐清然不由得想到了夢境中的部分場景。
惡塔裡有在專門研究類似藥物的團隊。
好像還都是穆子玥的人,這些東西,該不會實際上也是他自己搞出來的玩意吧?
徐清然感慨。
有的時候覺得穆子玥這種神經病,更像個E型。
手指又隨意在屏幕上搓了搓。
恰好刷出戚朵在社交平台上最新轉發的一條動態。
轉發內容是某服飾品牌的照片。
照片裡的模特兒L正是戚朵本人,穿著好幾套不同的禮服,拍了好幾組。
大概是他們娛樂圈,昨天正好又有什麼大型活動了。
轉發附言是:
朵莉莉V:感謝Harps專門為我定製的禮服和首飾!服飾都超級好看,讓我的美貌和氣質都得到了更大的提升[俏皮]。
徐清然盯著那個品牌名字,感覺格外熟悉。
熱衷於吃瓜的係統立刻道:「咦,這不是那天那位裴家小姐給人設計服裝的品牌嗎?」
他恍然大悟。
原來是裴懷玉之前在宮裡提過。
徐清然若有所思。
廚房裡肉片下鍋時候的動靜,拉回他的注意。
他回頭往廚房方向看了眼,看不見沈廷煜忙碌的身影,感覺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好。
徐清然拍了拍趴在他身邊的白犬:“陪我去後院走走。?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後院裡的植物很多。
但桃花樹,隻有那麼一棵。一夜過去,禿了不少。
徐清然問白犬:“這棵樹底下藏著東西嗎?”
“有的話,能不能請你幫我把它挖出來?謝謝。”
白犬聽懂了他的話。
低頭圍著桃花樹繞了一圈,探完它的土地範圍,最後很通人性地對徐清然很輕地搖了一下頭。
徐清然頓了頓。
沒有?
是信息有誤,他找錯了地方,還是——已經被人提前發現挖走了?
白犬在他蹙眉思考時,忽然朝著桃花樹靠近了幾步。
然後抬爪,刨了個不深不淺的坑。
恰好是足夠藏東西的深度。
徐清然很快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戚盛雪說的東西,確實曾經存在過,但好像已經被人拿走了。
他走過去看了眼土壤。
看起來跟周圍的幾乎沒什麼差彆,如果是被人先一步取走的話,那
也不是近期才發生的。
而是已經被帶走很久了。
問題來了。
有誰會發現戚盛雪這個秘密?
徐家?
大概率看過戚盛雪日記本的王戩?
“徐清然。”
遠遠房屋所在的方向,傳來沈廷煜的喊聲。
喊他去吃飯。
徐清然回頭看了那個被白犬重新埋起來的坑洞一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默不作聲,跟它一起往屋子方向回去。
沈廷煜倒是沒有問他怎麼突然往後院跑。
可能隻當他是去遛遛狗了。
晚上,徐清然趁沈廷煜又在廚房忙的時候,給遠在天龍係的王戩打了個通訊。
開門見山問他:“王叔叔,你知不知道我媽的一個秘密?”
王戩好像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笑了幾聲,語氣懷念道:“我知道她很多的小秘密。”
“怎麼了?”
徐清然:“那你方不方便告訴我?”
王戩:“……”
他聽起來有些為難:“呃,都是我倆談戀愛時一些相處細節,還有她年輕時候的頑皮事跡……你,你真的要聽?”
徐清然沉默。
幾秒後才問他:“跟你們感情之間沒關係的有沒有?”
對麵的王戩沒有說話,像是正在思考。
徐清然又道:“我媽的遺物裡有個日記本,你看過嗎?”
王戩回道:“翻過吧。”
“是指記錄她和沈芊凝日常的那本吧?”
“我當時翻了幾頁,發現都是她們女孩子的事情,我就沒繼續了。”
徐清然眼瞼輕垂。
日記本裡的那個她,果然是沈芊凝。
“而且你媽當年也特彆抗拒彆人看她的日記,連我都碰不得,哎,她倆關係是真的好。”
說到最後,王戩的語氣還帶著點酸溜溜。
顯然當年沒少為她倆的友情吃醋。
徐清然隻跟他短暫聊了一會兒L,就聽出來他是真不知情。
又禮貌性跟他說幾句,才把通訊給掛了。
剛結束跟王戩的談話,屋裡的燈忽然熄滅。
他愣了愣,第一時間擔心的是正在廚房忙碌的沈廷煜。
記得謝南鈞他們提過,他有隻眼睛的夜視不太好。
廚房裡安靜得很奇怪。
徐清然打開手機的光照,一路從客廳走向廚房。
才進去,就看見廚房中央的平台上,擺了一個六寸蛋糕。
上麵插著蠟燭,通過火光,還能看見蛋糕上麵寫著‘生日快樂’幾個字。
耳邊忽的傳來一陣輕笑。
下一秒,屋裡的燈又亮了。
沈廷煜就站在他身旁,說:“我賭對了。”
“你果然在熄燈後,第一時間來關心我。”
狗男人眼神還挺得意。
徐清然
看了眼平台上的東西,決定不懟他。
沈廷煜說:“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今晚提前幫你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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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
這個世界徐清然的生日。
沈廷煜在抵達碧水山莊之前,還特意用在P家店鋪按徐清然口味定製了一個蛋糕,找人送到他手上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前段時間聽到徐清然對跨陣營管治的抱怨後,直接崩了他對外的人設一回,強行過來。
就希望能趕在日子前到達,給他的男朋友慶生。
徐清然盯著蛋糕愣了半天,才緩緩彎了彎眼睛,輕聲說:“謝謝。”
生日這種東西。
前世進入末世之後,就沒有再經曆過了。
他都快忘了還有這樣的一個節日存在。
小情侶就這樣在無人打擾,世外桃源般的碧水山莊裡,愉快地享受著他們的二人世界。
徐清然吃著沈廷煜給他做的晚餐,每一口都格外好吃。
抬眸間不經意又對上他那雙深海般的眼睛,還有漆黑的頭發。
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頓。
不知怎的,突然想到戚盛雪那個跟沈芊凝相關的秘密。
沈廷煜這麼特彆的一個人。
……會不會,沈芊凝的秘密,還跟他扯上了關係?
“怎麼了?不合胃口嗎?”
直到沈廷煜開口,徐清然才發現他不知覺中盯著對麵的走神了好一會兒L。
他泰然自若道:“沒有,我隻是很久沒慶生了。”
“有點開心。”
沈廷煜輕笑。
“你要是喜歡,我每年都陪你過。”
徐清然跟著上揚了一下嘴角。
心想,希望沈芊凝的事情,跟沈廷煜無關。
不然——他這位男朋友是還得有多悲催的過往?
這都快趕上他前世在末世文裡,被世界法則針對的淒慘人生了。
哦不,相較之下他指不定還比沈廷煜好了那麼一點點。
倆人膩在一起好幾天。
期間,徐清然沒少繼續通過各種接觸的機會幫沈廷煜修複他的精神池,不希望夢裡的場景再現。
“嘖。”
平平無奇的下午。
沙發上,徐清然姿態慵懶地靠在沈廷煜身上。
倆人剛剛才結束親親,眼底的情動還未完全褪去。
身上沾染著彼此的氣息,很享受著繼續依偎在一起的感覺。
徐清然手裡拿著手機,念叨:“……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麼事。”
沈廷煜摟住他的那隻手,在他腰上輕輕捏了捏。
對他說:“想不起來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不用在意。”
徐清然覺得有道理。
手機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條消息。
是戚朵發來的。
【戚朵:清然?你找我什麼事呀?】
而上一條消息,是徐清然早上給她發的:“戚朵姐,在嗎?”
估計是忙到現在,才有時間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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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然問:“我看見了你的新動態。”
“想問問,你和Harps這個品牌,有很深入的合作關係嗎?”
【戚朵:哈哈哈!那可真是太深入了!】
【戚朵:不瞞你說,Harps的現任總裁,是我男朋友。】
徐清然:?
這可真……意外。
【戚朵:怎麼了嗎?你看上他們衣服了?】
【戚朵:他們家的男裝私人高定也都很不錯,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聯係。】
徐清然的拇指在手機上方停頓。
Harps的總部好像在銀龍,創始人也是出自銀龍營,在金翼被提及的概率確實比較低。
好像也可以考慮給他和沈廷煜弄幾套?
情侶裝的那種。
徐清然想想,回道:“是有點興趣。”
“我聽說他們過幾天在石榴星有場走秀,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幫我弄到入門票,我想去看一看。”
【戚朵:這個簡單!】
【戚朵:我本來也受邀去參加,不過那天正好排了演唱會去不了。我手裡有兩張票,你需要多少呀?】
徐清然看向沈廷煜。
問他:“你會在這裡待多久?”
沈廷煜聞言,微微側頭與他的頭相靠。
很輕地蹭了一下,回答:“嗯……直到我被帝國的軍衛發現為止?”
這幾天,新聞都還在報導那個已經成功從金翼溜到銀龍的‘罪犯’。
他們還沒成功找到人,甚至還開始有其他人效仿。
徐清然聽了,就給戚朵回複:“那就兩張吧。”
“我想帶個朋友一起去。”
【戚朵:[OK]】
Harps時裝秀的票,是電子票。
戚朵很快就把它們發過來了,徐清然又跟她道了一聲謝。
剛解決完這件事,一通電話又打了進來。
徐清然接通之後才發現是徐清安。
聽到他的聲音,終於想起被他遺忘的事情是什麼了。
與此同時,手機裡的徐清安也在小心翼翼問他:“哥,你那天去接爸了嗎?”
“是這樣,我這幾天都一直聯係不上他,現在在紅城的房子這裡,但他好像沒在家。”
徐清然:“……”
啊,忘記徐嚴還被他扔在橋底下了。
·
“爸,你喝水。”
屋裡,徐清安從廚房給徐嚴拿了一杯水。
沙發上的徐嚴巍巍顫顫接過。
幾天不見,徐嚴瘦了不少。
不知道多久沒洗澡,整個人也顯得有些邋遢,精神恍惚,這段時間應該沒少吃苦和受到驚嚇。
徐嚴一口氣把水喝完了。
甚
至因為喝得太急,還在那裡猛咳嗽。
徐清安低頭彎腰拍拍他的背時,眼底滑過了一絲不耐。
但為了打消徐清然的防備,還是在他麵前偽裝到底,裝出孝順的模樣。
單人椅子上,徐清然雙手抱胸,表情淡定地看著他倆。
徐嚴緩過來後,指了指徐清然:“你……我怎麼會教出你這麼無情的兒L子!”
徐清然輕笑:“我還可以更無情,你要試試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