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煜說得無情,哪怕那人裡有的可能跟他共事了好幾年:“是一群發現魔鬼群的主要目標是我,想把我推出去的人。”
“想殺他們很久了。”
當年,要是穆子玥和這人——
“目標是你,是麼?”
徐清然平靜的詢問語氣,打斷了沈廷煜的緒。
還沒回,又聽徐清然說:“你知道嗎?我在你離開南洲之後,發現了一有趣的事。”
“還記得我們之前晚上路過西城的居民區,那IV類都跟瘋了一樣,情緒失控往我們車子撞來。”
“那時候我們還在討論,西城的IV魔鬼真勇。”
沈廷煜沉默語。
又聽徐清然接道:“可是,好神奇。後來我一個人去,發現它們又發瘋了,就跟其他城區一樣,見到車子就躲閃,膽小如初。”
“你說有趣有趣?”
沈廷煜抬眸對上徐清然那雙笑得漂亮的眼睛。
鎮定點頭:“確挺有趣。”
剛說完,手腕上抓住他的力道猛然加重。
還挺疼。
沈廷煜眼帶笑凝視表情臭臭的徐清然。
倒也是他想說。
主要,需要說的事情好像太多了。
至少能在現在的情況下開口,否則他擔心自己解釋的還沒說完,就小心斷了識。
與此同時,正在給沈廷煜渡精神力的徐清然也發現了對勁。
他明明已經在給沈廷煜傳輸了,為麼現在探,他的精神池完全沒有得到充盈?甚至原本的精神力儲備,又比他來時更少了一。
沈廷煜就這樣欣賞了片刻,徐清然為他急的模樣。
才在識徹底斷開前,努力撐對他說:“沒用的,徐清然。”
徐清然眼神涼涼朝他瞥來。
大有他說一句這麼吉利的,就會在他因精神池自我內耗而死之前,把他揍死。
沈廷煜莞爾:“你彆緊張,我是這個。”
“我是想說,光憑你現在這樣的傳輸速度,根本來及補充我的精神池。”
E型,在各種情況上總
是要比彆人糟糕一。
比如精神池的過渡虧空,就連超過那條線之後,持續消耗的速度會大幅度提升,是平常時候的近一倍多的用量。所以他們像普通精神力者,隻要得到MT劑的補充,或是D型的補給,就能解決問題。
對生命垂危的沈廷煜而言,徐清然現在的自然傳輸肯定是夠的。
他需要的更多。
徐清然問他:“那我要怎麼才能給你更多?”
沈廷煜目光沉靜望進他眼裡,回道:“跟我締結永久的靈魂契約吧。”
“一輩子,就這麼一次的那種。”
徐清然微愣。
總覺得這類似於‘跟我結婚吧’的要求,來得很突然。
把靈魂契約從臨時轉為永久,就約等同於將戀愛關係升級成結婚關係。
對E型而言,更是重中之重的決定。
像D型,也像一般精神力者。
E型的精神靈魂,允許他們一輩子隻有一個締結永久關係的靈魂伴侶。哪怕後感情破裂,對方選擇離婚解除靈魂契約關係,他們的靈魂將會變成單方麵與對方持續保有聯係。
隻能眼睜睜看對方有了新歡。
看對方有新的牽掛對象,一直維係。即使對方死亡,契約的聯係也會消失,他們必須永遠承受失去伴侶的痛苦,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度過餘生。
所以E型在永久伴侶的選擇上必須格外慎重。
一小心,就會是萬劫複。
沈廷煜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由:“假如臨時性締結,讓你能夠提供給我的精神力足以彌補我現在的流失,那就隻有永久性的契約才能辦到了。”
有這麼一刻。
徐清然懷疑從頭到尾都是沈廷煜設的局,故把自己搞到窮途末路,順成章向他提出這個要求。
——能怎麼辦呢?
就算沈廷煜真這麼卑劣,徐清然也會放任管。
“吧。”徐清然回應得乾脆。
“永久性締結要怎麼完成?”他想起上次他們締結臨時契約的情況,問,“需要你日我嗎?”
反正參考那麼ABO的背景設定的,他們搞麼烙印時,好像都得這麼來?
徐清然乾脆過頭了。
他甚至已經開始在扒外套。
沈廷煜費了一番力氣,才哭笑得把他攔下:“想麼呢?”
“需要。”
緩緩反握住他剛剛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攀上他的手背,指腹在上麵習慣性摩挲幾下後才說:“有靈印就。”
沈廷煜沒錯過徐清然在聽到回答時,眼裡一閃而過的可惜。
沒忍住笑了一下,笑得溫和。
徐清然摘下手套,把帶有靈印的左手遞給他:“趕緊的。”
“你要是死了,我會直接殺穿府去撈人。”
沈廷煜莞爾淺笑。
腦中支撐他的精神力越來越少了,緒也正在逐漸變得遲緩,隻擔心自己等下很可能會
憑本能向眼前的人無節製索取。
他小心翼翼觸碰那枚印記。
輕撫了幾下,眼睜睜看徐清然從初的清傲姿態逐漸軟下,眼尾很快又挑起幾縷勾人的紅暈,眼底也逐漸泛起一層動情的霧氣。
過,識尚且還算清醒。
沈廷煜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禮貌詢問:“可能會有點疼,你能忍嗎?”
帶有侵略的氣息,卻已經開始在徐清然手背的靈印上作祟。
徐清然被他摸得頭皮發麻,從尾椎開始發軟。
聲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語調:“少廢,趕緊乾。”
音方落,他的手就被人拉往前扯了一下。
下一秒,手背上的靈印就貼到對方溫涼的唇瓣上。
他看沈廷煜親吻他的靈印。
湛藍的眼睛裡,光芒暗沉,智逐漸被本能取代。
徐清然沒想過隻是這樣簡單的靈印觸碰,就能讓他有頭腦爆炸般的詭異感受。
心想,有多久沒讓沈廷煜這麼直接去接觸他的靈印了?
沈廷煜一直都是個挺紳士的對象。
哪怕他們平時親親抱抱動情,多也隻會隔手套去碰碰他印記的位置,曾在他主動給予前去摘下他的手套,強對他施進一步的侵略。
徐清然作為穿越者,對靈印的存在始終有點遲鈍。
沈廷煜說,他也怎麼想到,很多時候就沒想過要要摘手套這個問題。直到今天又讓他這樣直接碰觸,才猛然驚覺,靈印麵對沈廷煜的直接接觸又變得更加敏感了。
已經到了被他親一下,就要失態的步。
係統幽幽科普:「喜愛度上去了,是這樣的。」
「就跟見到喜歡的人就容易把持住一個道。」
愣神中,手背驀傳來一陣刺痛。
往前一看,沈廷煜竟然在親吻與啃咬中咬破了他的印記。
眼睜睜看總是克己複禮的男人,難得露出他失態又狠戾的一麵。
像是想要在他私密的方狠狠烙下僅屬於他的記號,將他所喜愛的人劃為自己獨有的伴侶,得受旁人的覬覦。交換雙方的血液,立下了某種神聖的契約那般,終在他手背的位置烙下一抹豔紅。
聽說,與另一道靈魂締結了契約的靈印會發生變化。
顏色會變得更深一,上麵也會多一點紅色,原來是這麼來的。
徐清然以為,之前的臨時性締結過程那麼刺激,這次還會需要遭受相同的‘折磨’。
但沈廷煜的締結過程僅此而已。
沒有繼續釋放他的靈魂氣息竄入他身體裡。
也沒有靈魂被麼奇怪的力量侵入的爽感,隻是原本有飄忽的關係,在這一刻踏了下來。
契約完美收尾後,沈廷煜本能從靈印開始,索取他極度渴望和需要的精神力。與他的靈魂搭上聯係的靈印回應了他的需求,精神力如湧泉般往他身體裡傾灌,補充他的精神池。
徐清然坐在他身前,微紅眼,
看他那雙漂亮的藍眸又慢慢恢複神采,被精神力的淺淡光輝填滿。
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直到沈廷煜從他的手背暫時離開。
徐清然確認過他的眼神逐漸恢複清醒與克製,問他:“這算是好了嗎?”
沈廷煜垂眸看了眼他剛剛弄出的新傑作,聲音微啞:“算是吧。”
如果要問靈魂永久性的契約關係是否已經締結成功,那答案是肯定的。
雖然動手的隻有沈廷煜一個人,但他自身的靈印應該也已經在那力量的交換中產生了變化,倆人算是名義上的伴侶關係了。隻過按照真正的流程,需要把某個床上運動給做了,才能讓敏感且容易安的E型徹底踏下來。
否則,心裡會一直覺得很舒服。
這件事是沈廷煜主動拒絕的。
所以他打算把情告訴徐清然。
反正除了這點,其他的一切都很美好。
沈廷煜抓徐清然的手,仔細又盯他的靈印看了好幾眼。
——從這一刻起,徐清然就徹底屬於他了。
氣氛正美好。
徐清然突然問了他一句:“所以沈廷煜,你剛剛是又親又咬了我的鳥嗎?”
空氣陡然安靜。
仿佛又回到幾年前,他用了比較簡單粗暴的方式,給徐清然做印記科普的那個夜晚。
沈廷煜努力維持鎮定:“你想這麼解也可以。”
更炸裂的題內容還在後麵。
徐清然又問他,眼神格外認真:“那我麼時候也可以咬咬你的?”
沈廷煜:“……”
冷靜了了。
主要管徐清然說的到底是印記還是另一個——
沈廷煜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打住,能想了。
徐清然這一次給掉了沈廷煜近半池的精神力。
才堪堪給他補了分之一。
戰鬥方麵的使用暫時還允許,但維持生命的延續以及精神力的正常恢複沒麼問題了。
包括身體內外傷的療愈。
徐清然來時身上帶小醫藥包,以便備之需。
所以給沈廷煜補充完精神力,就扒開他衣服開始替他清傷口、上藥和包紮。
處的,是腹部上嚴重的那道。
知被麼東西劃傷,傷口有幾厘米深。
沈廷煜恢複精神,能夠正常聊天了。
低頭問他:“你怎麼來了?惡塔那裡,他們欺負你了嗎?”
徐清然頭也抬,仔細給他上藥:“想麼?我看起來像是惡塔欺負得起的人嗎?”
沈廷煜笑了,彎眼睛說:“嗯,像。”
“你比我厲害多了。”
徐清然動作一頓。
看他身上猙獰的傷口,回道:“沒有。”
“我沒你忍得了疼,所以才會費儘心逃離。”
這是真。
徐清然其挺怕疼,因為現的
種種原因,他必須逼迫自己成為那樣有耐力的人,就算被刀槍弄傷,也嚎一聲。
但是如果要他經曆一遍沈廷煜遭受過的痛苦,他確定自己是是真能做到像沈廷煜這樣平靜。
更何況,兩世。
沈廷煜視線微動。
輕笑道:“彆想太多,那都已經過去了,我早就已經忘了。”
徐清然聽他習慣性的笑聲,停下手上動作,抬了抬眸。
突然問他:“沈廷煜,一直逼自己笑難道累嗎?”
那雙藍色的眼睛,剛要泛起的笑忽然止頓。
E型本來就是個情緒淡薄的人。
像牢獄裡見到的那,生性冷漠沒麼表情的樣子,才是他們舒服的狀態。
徐清然說:“想笑就彆笑了,又是麼錯事。”
他目轉睛與麵前人對視,補充:“至少在我麵前,你覺得怎麼樣舒服就怎麼來。”
“我希望隻有你真心高興的時候,才會在你這張臉上見到笑容。”
沈廷煜發一語。
眼底笑卻如潮水般退去,眼尾勾冷淡,又有一說上的難受。
累嗎?
累死了。
學怎麼當個正常人的日子,簡直要太累。但是所有人都說懼怕E型的冷漠,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鞏固社會位,他得以疲憊的偽裝示人。
他問:“會覺得害怕和討厭嗎?”
徐清然棉簽沾了沾藥水,對他說:“我就喜歡你這種一言合就會把人殺掉的冷漠。”
“看起來也像是能在床上把我乾死的樣子。”
“希望你到時候會讓我太失望。”
沈廷煜:“……”
沒忍住笑了一聲。
是真心的,真心被氣笑了。
徐清然陪沈廷煜在基裡養了幾天的傷。
把救援隊已經離開的事情告訴了沈廷煜,說到時候會把他送回帝國。
沈廷煜:“用。”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滿分回答。
徐清然很滿。
幾天下來,有徐清然的悉心照顧和精神力的定時補充,沈廷煜氣色恢複了少。
身上的傷也正在愈合,能夠起身陪徐清然在基內部處走動。
嗯,已經恢複到可以受刺激的狀態了。
徐清然心想。
沈廷煜這會兒正在研究他從櫥櫃裡找出來的信號發射裝置。
徐清然雙手抱臂,倚靠在他身後的櫃子邊,忽然開口:“沈大將,精神恢複得錯,我們是是可以開始聊正事了?”
沈廷煜把玩信號裝置的動作瞬停下。
一般上,徐清然當他麵對他用這麼客氣的尊稱時,就表示事情有點嚴重。
他轉過身,還未來得及發言。
就見徐清然又笑了一聲,聲音慢慢:“啊,還是我應該改個口,叫你——殿下?”!